第三十七章:纠缠不清
“初玥蒲柳之姿,何德何能,值得殿下如此谬赞。再说,初玥已为人母,早已是昨日黄花。”她语气疏离冷淡。
“白娘子即便已为人母,仍然倾城绝艳,可想而知,当年的你,是如何的颠倒众生。但十八无丑妇,哪个青春不动人,我更喜欢你如今历经沧桑,被岁月洗练出来的惊艳。”
喜欢?此人每一句赞美,犹如情话,暖入心田,浪漫至极,句句撩人,让人怦然心动。但他到底是发自内心的赞美,还是渣男撩妹的情话?
他那些姬妾以及那百名通房丫头便是被他如此撩拨,又或是主动投怀送抱?
他当自己是何人,以为自己还是当年那个无知少女,给点阳光就灿烂,说些甜言蜜语哄骗,她就会把知道的,一五一十和盘托出吗?
可恶!他这是想使美男计么?
“战神以为老娘是那些迷恋你的无知少女,以为说些甜言蜜语哄骗,老娘就束手就擒,乖乖对你俯首帖耳?”
“本王肺腑之言,白姑娘怎当作哄骗?”王蛟再度拱手道歉,“方才真的是认错人,在深潭中也只是给你渡气,并非存心轻薄。”
“我不管你有心或无意,总之,你以卑劣手段胁迫我回来,就非君子所为!”她娇嗔。
“你方才金蝉脱壳,佯装跳崖,让朝廷以为你死了,便可逃避问责,也可救凤凰亭乡民,不也是兵不厌诈?”他与她辩论。
“我……兵不厌诈,也是被你们逼迫!”她气嘟嘟。
“兵者,诡道也。你既知兵不厌诈,也该体谅我胁迫你回来的苦心。”他言辞恳切。
“你不仅卑劣,更可恶的,你让我误以为你情深义重,以为你真有位生死追随的挚爱,我方才竟对这样的登徒子,孟浪之徒,心生敬仰!”
白初玥骂完,飞身而起。还是赶紧逃离这个人,别再与他纠缠不清了。
“白初玥,你以为真的跑得了吗?!”王蛟震惊的看着毫无凭借,便能冉冉飞升的白初玥,顿时怅然若失。
她回眸一笑:“登徒子,该给你的,老娘也给你了,就不奉陪了,你好好在这谷底欣赏风景,慢慢等你的将士来搭救吧!”
王蛟看着她回眸的笑靥,一时间又迷失,待白初玥转身飞走,他回过神来,立刻往空中放了一枝响箭。
白初玥猛然听见他射出响箭,一时停住飞翔,回身看着他。
他悠然的看着空中的白初玥,风轻云淡道:“本王射出的响箭,是通知上面的将士,一炷香看不见本王与你出现,就屠尽凤凰亭乡民,火烧凤凰山。”
“卑鄙无耻!”白初玥气得火冒三丈,素手一扬,就向他射出一把银针,却悉数被王蛟以大袖拂开或飞身躲过。
她纵然气得吐血,但还是顾及凤凰亭所有乡民的性命,不得不咬牙切齿的降落。
但她人在半空就招出熠熠生辉的月光剑,直刺向承王:“没想到赫赫威名的战神,竟是这般卑鄙无耻之徒!”
白初玥的月光剑刺来,王蛟也不拔剑迎击,只一味的躲开。
“登徒子,拔剑杀了老娘啊!”白初玥一边刺杀一边怒骂。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生死相搏?”王蛟一边飞快的躲闪,一边笑道。
“狂妄自大!”白初玥的剑招变得凌厉无匹,宛如银龙缠住他。
王蛟略为迟疑,拔剑出来,剑下竟不留情,一下子打得白初玥无力招架:“白姑娘除了这月光剑,就没有其他兵器吗?比如玄天伞之类的?”
这厮分明是逼她用玄天伞!难道他猜出自己曾经的身份?
“什么玄天伞?”白初玥装糊涂,“老娘就这月光剑,你也留不住我!”
王蛟见白初玥始终只用月光剑,身上也似乎没有什么玄天伞,遂一招将她击退,还剑入鞘。
那剑风带着烈焰,侥是只有五成功力,也击打得白初玥气血翻腾,向后栽倒。
王蛟见状,赶紧又飞扑过去,长臂一伸,将她扶住,嘴里紧张道:“怎么了,没伤着你吧?”
白初玥又气又委屈,满腹心酸,竟溢出眼泪:“少来惺惺作态!”
看着她的泪,他的心竟似被灼痛,紧紧拥住她:“对不起……是我不该那样逼迫你回来。”
玉人在怀,梨花如雨。嗅着馨香,沉醉其中。
她软软的在他怀里,似抽掉了身上的骨头,心里有万语千言想说,却话到嘴边,化成怒焰:“登徒子,放开我!”
他回过神来,依然舍不得放手,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本王姓王名蛟字凤宸,不叫登徒子。”
王蛟此名,凤宸俩字,于她而言,怎会陌生?
可是,一切,早成她不愿提及的旧梦。
白初玥手肘一抬,狠狠撞向他的胸口,带着心酸的怒斥:
“你这言而无信的登徒子!”
王蛟吃痛,放开她,略为蹙眉,有一瞬的迷惘:“言而无信?”
白初玥自觉有些失态,罢了,过往成烟,自己早已肮脏如斯,何必再存幻想。
“姓王名蛟字凤宸?”白初玥深深的打量他,“殿下人中龙凤,难怪小小年纪,就已成为东荒战神。”
“过誉……”王蛟嘴里虽然谦虚,对白初玥的赞许,却欢喜。
随即,白初玥话锋一转,又斜睨着他,冷冷道:
“出身尊贵,长得祸国殃民,就连封号都是承王,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真是前途无量。如此翩翩浊世战神,即便轻薄了良家女子,许下什么孟浪戏言,偷了人家姑娘的心,怕也是姑娘家的荣幸吧?”
这登徒子怕是偷尽天下女子的心,他自己也不知呢!
“……偷了姑娘家的心?”蛟王见她词锋犀利,似指桑骂槐,又带着邪魅的笑看着她,“那本王可曾有幸,偷了白姑娘的心?”
白初玥五味杂陈,这混蛋的笑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比起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郎,更要人命。
但他的笑容再能迷惑人心,如今的自己,历经沧桑,早已不是那个懵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