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面色苍白如纸,额间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唇边,混着唇角的鲜血滴落在地,仍旧一步一步的跪着上阶,双腿膝盖已然骨肉模糊,鲜血淋漓!
仔细瞧着竟隐约露出了森森白骨!
“本尊念你此番下界之功,不追究你擅闯落幽府之过,但你若再敢踏入昭华殿半步,别怪本尊无情!”
仙帝冷冷的声音自殿内飞来,就连在场所有的金甲暗卫皆浑身一震!
“求……仙尊……赐丹!”天寒眸色未动,唇齿间咬着鲜血,字字掷地有声!
“天寒!”
正在此时,那带有如网的银色脉络翅膀的银蝶再次飞来,在天寒耳边盘旋!
“天寒!不要再逞强了,此丹对于仙尊意义非凡,他不可能将融魂丹给你的!”
银蝶那边传来的正是云辰的声音。
“不行,这是救玉丫头唯一的希望!”天寒心底凉意更甚,薄唇微启,回答道:“拼死我也要求来!”
“这样,你听我的,先等等,我亲自去求他,将那融魂丹给你!难道你连我也信不过吗?”银蝶继续展翅盘旋,传着声音。
天寒用力将嗓间的血腥咽下,胸膛剧烈起伏着,急迫的说道:“我能等,可是玉丫头等不了,我只有半日的时间!实在不行,我便以命相抢!”
“你不要冲动胡来!”银蝶声讯再次传来,那声音渗着些怒气道:“冷静!”
“你要我怎么冷静?”天寒双眸泛着些许泪花,忍着哭腔喊道。
银蝶展翅,传音继续道:“给我点时间,稍后我会面见仙尊,我答应你,不惜一切代价,一定帮你求来此丹!”
“此事你别插手了,我不想连累你!”天寒神色肃穆,道。
“少他娘的在这跟我废话!”
话音刚落,只见那银蝶转瞬间化为星星点点,消散空中!
念梨殿。
“凤羽!”
“属下在!”
云辰阖眸,长叹一口气,掌心翻转,收回了银蝶,唤来了凤羽吩咐道:“去昭华殿,请仙尊到念梨殿一叙,就说,这血梨灵力涌动、频生异象!”
“是!”凤羽领命而去。
半炷香之后。
只见仙帝神色紧张,并未乘坐轿辇,只身一人疾步匆匆的奔向念梨殿!
身后那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和数十位侍从,竟有些跟不上仙帝的脚步,不禁一路小跑,紧紧追随!
须臾片刻。
众人在念梨殿门口匆忙停下了脚步。
仙帝缓缓抬眸,望着那门框之上的高高牌匾,眉心由微微皱起直至拧成了疙瘩。
万千回忆在脑海中闪现,眸底的深潭渐渐翻涌成惊涛骇浪,口中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念梨殿’三个字,脚下却如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进那殿门一步!
云辰在正殿之中站立,斜眼瞧着门外,一副早已预料到的神情,看着身披风尘匆忙而来的仙帝,心中暗叹:
就知道,事关阿娘,你不会不来!
“仙尊既然来了,便进来坐坐吧!”
众人顺着声音望向殿内,只见云辰一袭红衣,背对门口而立!
玉冠束墨发,身形如流水,一派高贵之气,秀雅之姿,可周身似乎总是笼罩着一股忧郁冰凉!
“晚梨!”
仙帝望着那背影,眼前氤氲模糊,恍惚间似是看到了当初的晚梨,情不自禁的喃喃出口!
云辰眸色微顿,缓缓转身,弯腰轻施一礼,语气间满是疏离道:“云辰!拜见仙尊!”
听着他把‘仙尊’二字咬的极重,仙帝不禁面色一沉!
“仙尊莫不是年老眼花糊涂了,可看清了再唤!”
云辰双眸一冷,侧了侧身子继续道:“仙尊,请!”
“辰儿……!”
仙帝眸色大惊,心下一变,竟不知此刻自己的内心是悲是喜,颤抖着深吸一口气,仿若终于下定决心般,缓缓抬步迈进了念梨殿!
“辰儿,这是你第一次让我踏进这念梨殿,为父……”仙帝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语带慈爱的说道。
“仙尊!”
那为父二字尚未说完,云辰便已冷冷的打断了仙帝的话语。
随后轻抬眉眼,又望了望周围的仙侍,语出成冰道:“闲杂人等退下!”
“是!”
众人看着云辰与仙帝二人对立,周身气息压抑到让人窒息,仿若掉进了冰窟之中,连忙应了声是,巴不得的退出了屋内!
随手阖上的门扇,将那缕耀眼的阳光也敛去了大半!
云辰随即悠闲的落座,自顾自的倒着茶水,斜着眼望去,冷冷的嘲讽道:“这里没有外人,仙尊就不必上演什么父慈子孝的戏码了,仙尊可是忘了,昨日大殿之上,当着众人的面,将我圈禁在这念梨殿,好生威风呐!”
仙帝听着这满含怨气的话语,心口处仿佛压了千斤重的坠铁般,令他喘息不得,喃喃问道:“辰儿,你在怪罪我?”
云辰回过头来,不予理睬,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拨弄着茶沫,微微上扬的唇边都渗着凉薄道:“不敢不敢,臣,哪里敢怪罪仙尊!”
“辰儿,你非要这般与我说话吗?”仙帝眉心几乎拧成了川字道。
“不然呢,仙尊想让臣,如何与您说话?”
云辰仍旧未曾抬眸,手指轻捏起了茶杯,姿态儒雅的喝了口茶水!
“你——!”
仙帝喟叹一声,双眸中的光华渐渐黯淡,盛满了苦涩与落寞。
“罢了罢了!”
“你叫我来……”
“仙尊是想问血梨吧?”云辰眼波微动,轻声冷笑着说道:“这血梨是我阿娘留给我唯一的物件,我自然会好好护着!”
说着,云辰右手掌心翻转,将那泛着红光的血梨,托在掌心上方把玩着,慢慢说道:“许是阿娘仙灵犹存,也愿意看到满山梨花绽放,小妹此番虽是触了您的禁忌,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唤醒了血梨,就在方才,血梨忽然间红光乍泄灵力涌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