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骨不在,与普通凡人无异!
仙灵不在,于六界八荒无存!
云辰抱着仙帝刚刚丢过来的锦盒,眸底欣喜之色还未及流露,便听着耳畔这一句冰冷刑罚!
“父尊!”
云辰眸底翻涌着震惊之色,慌张抬头望向仙帝,声嘶力竭的吼叫着!
“辰儿,你可记得,身为太子,乃仙界之表率,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仙帝深深吸了口气,面色慢慢恢复了过往的平静冷淡,只是周身泛着更甚的寒意说道:“仙界之中,自有每个人该守的规矩法度,奖惩严明,苦果自尝!”
“呵!好一个奖惩严明!”
云辰冷哼一声,不屑的出声嘲讽道:“我既身为太子,立身行事也该以仙帝为表率,如今上梁不正,还要我守什么规矩?”
“本尊这就是在给你做个表率!”
仙帝闻言,将眉头锁的更深,却依旧硬撑着架子说道:“天寒私闯落幽府,大闹昭华殿,伤仙使、杀暗卫,罪恶昭著,依法章律条,便已是给足了他体面!”
“那我不当这太子,何如?”云辰唇角微勾,轻柔和缓的语调却仿佛夹杂着寒枪冷箭!
“如此这般的仙界,倒不如去那魔界活得痛快!”
仙帝脸色一愣,万万没想到云辰能将这话说的出口。
一时间,他好似看到了当初的晚梨,也是这般厌恶自己,也是这般决绝的舍弃仙界。
半晌,仙帝也甩了甩袖袍,脸色铁黑,语气疏离道:“那你就滚回你的念梨殿,接着面壁思过,没我的命令终生不得踏出一步!”
一瞬间,大殿之内,寂然无声!
双方再度僵持……
仙帝与云辰双眸中的愤怒与憎恨,仿佛那弥漫燃烧着的火药,连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灼热化的贴在众人身上!
“云辰,算了……”
一旁的天寒偏了偏头,费力的咳着口中鲜血,扯着云辰的衣角,说道:“我闯殿夺丹,本就是挫骨扬灰的死罪,现下自然也不可能活着走不出这昭华殿,可玉丫头那边已经不能再等了,你……”
“别说丧气话,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云辰转过神来,蹲下搀扶起天寒,并渡给他些许内力,语气让人听来是那般令人安心,道:“放心,我答应你,一定救小妹回来!”
“好!”
天寒垂眸点了点头,用力推了推云辰,低声说道:“别管我了,快走……”
“放屁!”
云辰怒吼道:“我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出事?”
“帮我照顾好她……”天寒唇角一弯,笑了笑,道。
“说什么胡话?”
云辰登时大怒,揪紧了天寒的衣领吼着:“你若是出事,小妹知道了,难道会好好活着吗?”
天寒垂眸,左眸之中一行清泪缓缓滑下。
而后,唇边艰难的弯起一抹弧度,极致苦涩的笑道:“我记得,司缘星君那里,是有断情丹的,让她,忘了我吧!”
“你——!”
云辰眸中震惊划过,每个字都渗着凄怆颤抖出口:“你知道褪仙骨、碎仙灵,意味着什么?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出事的,你信我!”
“我信!”
天寒苦涩一笑,道:“可我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你保不住我的!”
……
那日之后。
不知昭华殿发生了什么,仙界众人只知那日,光晕漫天,血流满地!
仙界一阵地动山摇,使得众多金殿皆有些碎痕,仙帝也一连着半月未曾于昭华殿议事!
天界的七彩鸟扑闪着翅膀,随祥光黯淡而飞无影踪!
人界的盛夏也破天荒的下了整整十日的霜雪!
月落乌啼,霜明无时!
七日后,拢香阁内!
一缕祥光透过窗棂照在了玉无香的脸庞,浓密长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弧形的阴影!
许是伤势未曾痊愈,此刻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不见血色,却反倒衬着她的肌肤如霜如雪!
“这都第七日了,怎么还未曾醒转?”
“臣已切过脉象,已然无性命之忧,许是……许是伤势过于严重,灵主殿下身子太过虚弱,还需时间调养!”
“许是?”
“臣马上再开副方子调理着……”
“务必要好好照料玉灵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是!”
玉无香眼皮微动,恍惚之间,只觉耳边一阵嘈杂!
缓缓睁眼而视,只觉强光刺眼,便举起仿佛挂了千斤顶一般的袖口微微遮挡!
“辰哥哥!”
玉无香眨了眨眼睛抬眸瞧着,眼前的景象由模糊变得愈渐清晰,偏了偏头,望着坐在床边的云辰,张了张口问道:“你……咳咳……你怎么在这里?”
“小妹!”
云辰闻声眸色一亮,面色瞬间浮现着一抹狂喜,急忙拿着枕头放在她身后,轻扶她起身,倚着墙靠在枕头上,语气极致温柔的说道:“你可算是醒了,这些天不知道我们有多忧心焦急!”
“我……咳咳咳……”玉无香顶着嘶哑的嗓子,拧着眉心便要急急起身道。
“别乱动!”
云辰心知她在挂念着什么,听着她嘶哑如拉锯的嗓子,急忙端过水杯看着她喝下,哄慰道:“放心,我已向仙尊求情,刑罚已过,此番所有事情已了,你便安心养伤吧!”
“对不起,辰哥哥,又给你添麻烦了!”玉无香稍稍松了一口气,垂了垂眼皮,眸中满含歉意道。
“来,先把药喝了!”
云辰从药师手中端过药碗,递给玉无香,语气俨然一副老父亲般的语气,劝道:“既然不想给我添麻烦,下次就要仔细行事,不可莽撞冲动,恣意妄为!万一我有个顾及不到的时候,你让我怎么救你?若是哪天连我都无能为力,你难道要我悔恨终生不成?”
玉无香接过药碗,轻抿了一小口,苦涩之味立刻顺着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