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这话一出,有谁敢接?怕不是觉得自家九族放着也是放着,想送给湛兮他姐夫祭一下屠刀? 吴家的女眷们还要哭,便是不与湛兮理论,无理也想要与湛兮蛮缠三分。 却不料湛兮并不是他们能够蛮缠的人。 只见这少年郎脸上的笑意一收,整张脸便瞬间变成了寒冬腊月晚娘脸了,一股阴阴冷冷的死期扑面而来。 湛兮阴恻恻地发出了早上的时候,在刘家就发出过的警告:“吵死人了!谁再哭,我就让他一辈子都出不了声,小爷说到做到,你们可以试一试!” 众人犹豫踌躇都没有一秒,立刻就乖乖听话了。 没啥原因,主要是他方才打着吴家主的时候说打就打,根本就不带半点犹豫的,也没给人准备的机会。 谁特么地敢和湛兮赌? 珍爱生命,远离赌毒!(就不提黄) ****** 人都是惜命的,如果湛兮当真是一个很好说话,很好糊弄的小少年的话,想必这群人已经胡搅蛮缠了上来。 但是湛兮是一个雷厉风行,不讲武德,说打就打的人,那大家伙就直接变成了憨鹅了。 湛兮畅快了,和万子北唏嘘道:“万统军啊,瞧见了没,果然当你发疯发癫不讲理的时候,天下都会变得友好,世人都会为你让路的!” 万子北纠结地皱紧了眉头,最后慎重地摇头:“不是的,如果您不是国舅爷,而且一般人根本打不过你的话,你这样发疯发癫,很容易被打死。” 湛兮:“……你很会说话,下次可不许再说了。” 终于,吴家主倒下后,吴家又派出了一个男儿来与湛兮交涉了。 这不是旁人,正是湛兮表姐刘如英的前夫——吴步奇。 别的不说,这个吴步奇外形条件还是可以的。 在这个是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绝大多数人还在地里刨食,而外形条件是需要金钱供养的,所以在人民群众的外形水平,普遍因为劳作而低于他们的原生水平的环境中,这吴步奇的外形条件还算得上是出挑的。 他生得高瘦,家中有点银钱能够供养他读书,而他读过书,便显得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哄骗小姑娘的基本条件是具备了啊…… 看着吴步奇站了出来,湛兮的笑意加深了——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就是吴步奇啊……”湛兮似乎是在疑问,又似乎是在感慨。 这吴家最起初,恐怕和那张三是打着一个主意的吧?但是后来见攀扯曹氏无望,就干脆过河拆桥把刘如英扫地出门了? 吴步奇恭敬的回应了一声“是”,并且态度诚恳地向湛兮道歉。 他又口齿清楚,条理清晰地表达了:或许是家中困难,管家方挪用了前妻的嫁妆。 “和离之前,我本说了要将嫁妆给原封不动地归还给她的,”吴步奇一脸真诚,“却不料家中下人,阴奉阳违,自作主张,于是便有了今日不必要的误会。” 吴步奇说着,还做出了一副生气的模样:“哼!家中恶仆,当真可恨!这一切还是国舅爷您到了之后,在下才发现的,实在是惭愧啊,还请国舅爷不计前嫌,进得厅堂来,喝上一壶茶……” 湛兮翻了个白眼:“你自己蠢,但也不能随便就把旁人当成傻子啊!” 说着,湛兮的眼神立马落到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老头身上,不怀好意地说:“你主家打算把你丢出来顶罪,你可得想好了,我这等蛮横不讲理的家伙,很可能祸及家人哦,说不定会让你九族同罪哦,你确定好要不要顶罪?” 一句“九族同罪”,差点就把这管家当场吓尿,他哪里还敢要替主家顶罪啊,多少银子都买不了他断子绝孙呀! 他立刻连爬带滚地向湛兮滚了过来,并且猛磕头,然后声嘶力竭地说明了吴家外强中干,为了维持表面的荣华富贵,不断地侵吞外嫁女的嫁妆的事情。 吴步奇的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其实家中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他是家中长子,更是半个主人,怎么会真的对家中银钱供养不足之事一无所觉呢? 他日常读书所要用的纸笔墨砚都是银两,钱供不上的时候,质量便会下降,这些都是能够用肉眼所看出来的。 而且这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当钱财供应不上的时候,母亲就会去寻自己的妻子,或是弟弟、堂弟的妻子之类的外嫁女,交谈过后,钱财就又能供应上一段时间了,想必是动用了这些夫人们的嫁妆的缘故。 但是在这个时代,嫁妆是妇人的私产,夫家是不应该对它有任何垂涎的。 所以为了体面,就算是知道,吴步奇也只当做是不知道。 他当然也只能是不知道,若是他明知如此,还要心安理得地享受外姓女的嫁妆——这等名不正言不顺的钱财的供养,传出去了,他名声岂不是要毁掉了! ****** 湛兮如今的外形看着是一个金尊玉贵,似乎没想没遭遇过什么坎坷与苦难的小少年,灵魂却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老家伙了。 人老就会成精的嘛,湛兮哪里会看不出来吴步奇的那小表情呢? 这吴家藏污纳垢的究竟如何,他一瞧便能明白个七八分的左右。 不过就是那么点事儿,家里没钱了,但非要打肿脸皮充胖子,那打肿脸皮也得能掏出钱来才行呢,这样自家经营不善,那就只能去掏夫人们的嫁妆钱了。 湛兮毫不客气地对着吴步奇“啧啧”了几声后,讥诮道:“哎呀呀,装傻充愣便能显得你干净?你啊,当真是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还敢舞到小爷的面前来,有趣,有趣!” 说着,湛兮还回头,朗声对门口挤挤挨挨看热闹的一群老百姓说道:“兄弟姐妹们啊,你们瞧见了没有?嫁姑娘啊,真得要擦亮了眼睛!” “哪怕是嫁一个屠夫呢,屠夫至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