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可最终,湛兮也不过是感慨了一句:“至亲至疏,夫妻啊……” “好了,谭勇你接着说,你发现了什么人?” 谭勇于是谨慎地说了一下自己白日里遇见的人。 “他们似乎很会隐秘手段,一直在小心行事,尤其怕被府衙的人发现……”谭勇说,“他们的行踪颇为诡异,而且他们还很敏锐。我在观察的时候,被发现了,于是与他们的首领打了个照面。” 谭勇说,这个首领是女子。 一看就是练家子的那种女子。 谭勇沉重地抹了一把脸:“她当时要是拔刀的话,我可能抗不过她三招。哦对,她的刀,我感觉有些熟悉,和折可克将军最常用的那一把刀的制式,很相似。” 这个女子的下属起初似乎是打算干掉谭勇,谭勇说看到他们的拇指已经顶出了刀,但是这女子觉得不应该多惹事端,就和谭勇一个照面后,带着人离开了。 湛兮:“哎呀,那他们要真打算干掉你,你怎么办呢谭勇?” 谭勇苦笑:“他们要真能办到,那小人除了自认倒霉还能如何呢?” “听起来像是一群胆大心细之人,”湛兮冷哼了一声,“二十九,近几日你带几个人溜达几圈,看能不能找到这伙人。” “找到了的话……就让小爷我亲自会会他们。” “谭勇,如今你可以功成身退了,平日里没事就和高铁牛一块儿捣大蒜,再仔细地教一教他。” “是。” ****** 暴风雨来得比想象中还要更加猛烈。 原来那一日下午,唐家匆忙拱手送到云中雀面前的,正是傅家与东突厥勾结的证据,还有那吕伯野的身世之谜的证据。 云中雀在大晚上接到湛兮派人送给他的,同样的证据的时候,就知道湛兮的打算了。 “咳咳……”云中雀看着呈在自己案牍上的两份东西,都看笑了。 他一笑,又开始咳嗽了起来,咳得整个人的背骨都凸了起来。 云生月就捧着药盅候在一旁。 云中雀摆手:“不喝。” 于是云生月从善如流,面沉如水地将里头熬了几个时辰的药,再一次浇给了绿植。 “由你去做吧,千鹤。”云中雀抬眸看向自己唯一的弟子。 云生月垂眸,拱了拱手。 “大将军还在练兵,事儿不大,就不必惊动他了,有什么事,叫上折将军。”云中雀最后说。 云生月微微一笑,温和地点头,表示明白。 于是,翌日湛兮接到的消息,就是深夜之时,云生月直接带人将吕伯野的宅邸翻了个底朝天。 他的搜查方式,和飓风席卷也差不多了。 云生月在吕伯野已经被拆了个七零八落的宅邸中,搜出了不少吕伯野就是傅家主与突厥贵族之女所生的孩子的证据。 这云生月的行事果敢又带着烈性,并不似他那温柔似风又似水的气度。 想到此处的时候,湛兮还沉思了一会儿…… 也许,云生月平时是静静的、温柔的流水,发起飙来就忽然变成大洪水? 平时是温柔的、暖意的春风,发作起来就会变成呼啸骇人的飓风龙卷风? 嘿,还挺有趣的。 云生月甚至是将吕伯野的住处直接掘地三尺了,他挖出了两具尸骨,已经运到了仵作之处。 湛兮听到此处,就沉默了。不出意外的话,那两具尸骨应该就是他之前派不良人潜伏在吕伯野的住处,想要找到的那一对曾经在润生茶楼卖艺的爷孙俩。 语言表达能力在临时猛男团中位列第一的鱼知乐继续给湛兮说明情况:“东方未晞之时,云生月就领着捕快,直截了当地封了傅家……” 那就是粗暴地打算瓮中捉鳖了,傅家哪里肯? 傅家反应及时,然而在傅家主的私兵反扑的时候,云生月好似就等着他这一招似的,立即让折可克带兵镇压。 折可克率陌刀队,强推而过。 “挡折将军刀者,人马俱碎。”鱼知乐说。 只一句话,昨夜的血腥味,便能通过语言,扑鼻而来。 因为折可克凶名在外,傅家系下的其他世家皆被震慑住,暂且选择了按兵不动,从长计议。 ****** 湛兮听了鱼知乐做了一早上的早间新闻联播。 “接下来,他们师徒二人还有的忙呢……”湛兮平静地说,“鱼少卿,你去帮帮忙,每日晚上回来向我汇报一下情况即可。” 唐家先下手为强确实狠辣,唐家携手府衙直接干翻了傅家,但傅氏百年经营,哪里能那么快就倒下? 湛兮还等着看他们狗咬狗呢。 唐家手中有傅家与突厥勾结的证据,难道傅家就拿不出什么能重创唐家的东西么? 那不可能吧…… 接下来,恐怕就是两派世家之间疯狂地争斗了。 想象一下那些混乱与繁杂之事,湛兮就觉得头疼,果然,及时脱手就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让军师领着他家徒弟继续干活吧!湛兮最多支援一个鱼知乐,哦对,还有鱼知乐带过来的大理寺精锐。 湛兮忽然抬眸,看向了远方的晴天白云,仿佛看到了即将到来的龙虎斗,又似乎看到笼罩在这北庭都护府的乌云,很快就要散开一些了。 是啊,只是散开一些,湛兮能做到的,也只不过是让最严苛的压迫,松开些许。 解放从来都不容易,在这个时代,湛兮只能让禁锢在世人脖子上的铁链,松开一些。 “我好像只是在争取世人苟延残喘的生存空间罢了啊……” 在湛兮喃喃的时候,闻狮醒也起床了,扭着脖子往这边走,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