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选择了略微问上一句,就放行了。 湛兮派去的两个神策军,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在马车两侧。 然而一抹黑影,快到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像是一抹黑烟一般,从马车车厢后面的门溜出去,这两个神策军却都一无所觉。 好俊的隐匿神功,出神入化,如烟如雾! 如果守在树上的人不是湛兮,哪怕是换了折可克和樊月英,他们只怕都无法第一时间门确定那黑色的烟雾一晃而过,可能是个人! ****** 陈好刚走近小院,人还没有进来。 两个不良人就在湛兮一个指令下,闻风而动。 陈好果真不似表面那般无害,他竟然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波动的晚风。 然而就在陈好下意识地作势要反击的时候,湛兮懒洋洋的声音自上方传来:“小陈啊,你可得考虑清楚了,究竟要不要动手。” 湛兮的声音让陈好瞬间门僵硬,下一秒,他便被大力禁锢住。 不良人粗暴地卸了他的臂膀,将他按在了地上。 陈好乖顺地趴着,垂下了眼眸,一声不吭。 湛兮正要往下跳,折可克见状,居然下意识地冲他伸出了双臂。 湛兮挑了挑眉,当即卸力,一把冲着折可克跳了下去。 折可克果真稳稳当当地接住了湛兮。 湛兮感慨地拍了拍折可克的臂膀:“可可美人,麒麟臂练得不错!” 折可克被他气得呲牙:“小金童,你个坏孩子,跟着别的女流氓,来埋汰你哥哥我?” 湛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走向狼狈不堪的陈好。 折可克暂且不明情况,但也不随意开口问,反正他不是第一次不明情况加入会议了。 “小陈,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晚?”湛兮以友好关心,作为今夜审问的开场白。 陈好不说话。 湛兮也不再继续出声,其他人也没说话。 空气诡异又冷凝地寂静了许久,陈好才终于散去了傲气,低低地说:“我推演针法入了迷,忘记了时间门,所以才拖到过了宵禁。” “哦?竟是这样么?如此说来,岂不是我错怪你了?”湛兮挑挑眉,平静地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小陈,现在说实话比较好,我时间门很紧凑,没有太多功夫和你磨叽。” 陈好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湛兮果真没耐心:“方才从马车上下去的那个女子是谁!” 是的,湛兮不仅看清楚了马车内跑出去一个人,他还看出来了那是个女子的身形。 他还判断出来了,这如雾如烟的功法,正是这几日让二十九他们追查线索之时,每每快要逮住对方,都失败的根源所在。 世界果然他爹的是一个联系的整体!湛兮他们追查不到的线索,居然在这儿踏破铁鞋无觅处了! ****** 马车上下去的女子…… 湛兮的话音刚落,陈好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不,他是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但很快,陈好就撇开了眼神:“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马车里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人的第一反应,是无法欺骗他人的啊。 “你不知道是吧?”湛兮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然后拍拍手就站了起来,“很好,你不知道,那想必远在皇都的陈老御医,应当还是知道一些什么的……” 湛兮的话还没说完,陈好就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他狼狈又急切地看着湛兮:“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迁怒无辜,不知者无罪,师父他老人家什么都不知道……” 湛兮对他的话回以一声冷笑:“你自个儿听一听,你这说的是什么猪话!你信这不知者无罪?” 湛兮双眸冷冽:“见蛇不打,尚且有三分罪!无知之人救下毒蛇,咬死自己无所谓,若是咬死了旁人,那他岂可能无罪!?他罪加一等!” “若是这该死毒蛇咬了国之栋梁、国之将士,那他更是罪大恶极!” 最后那“罪大恶极”四个字,掷地有声。 陈好慌了,他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又不是完全知道什么。 湛兮冷漠地垂眸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悲悯,声音如这凉凉的晚风:“小陈啊,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你是觉得你师父的九族太安逸,想送他们欣赏一下黄泉路。” “不可能,我师父他一辈子为皇家效力,他还救治过先帝,他……”陈好犹然想要垂死挣扎。 湛兮直接扭头看向二十九,口齿清晰地吩咐:“你现在快马加鞭赶回去,割下陈老御医的耳朵,看看送过来时,还能不能保持热乎。” 说完,他又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奉劝道:“你清醒一点啊小陈,你家可能罪大恶极而不自知的师父,在我姐夫面前,真的能顶的过我一两句话吗?” 小国舅矜骄地抬了抬下巴,漂亮的双眸,睥睨着那狼狈的小御医。 这种极致的冷酷和漠然,才是击溃他人心理防线的最佳法门。 陈好当然知道湛兮的地位,否则以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性格,不会那么乖顺地听从湛兮的话,还在湛兮的面前主动介绍自己,后面更是乖乖地配合工作。 看湛兮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模样,陈好崩溃了! 他失控地挣扎着,爬了过来,抓住了湛兮的靴子:“不要!不要!别迁怒我师父!我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说!我会说的!” 湛兮倒是没有埋汰他早这样不就好了,见他愿意配合了,就直接扬了扬下巴,示意不良人帮忙把陈好的胳膊给接上。 令人牙疼的骨骼咔咔之声,在深夜响起。 “说吧,就从那个从你马车上下去的女子说起。” 陈好疼得满头冷汗,晚风吹来,他瘦削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