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德仁喏喏应是,没了。 崇文帝只觉得这颗心被卡的不上不下,这个“南极仙翁”到底是谁啊,怎么故事外和故事里一样缺德! 崇文帝抄了一溜萧党后,现在其实非常有钱。 但他现在要做明君,不好干一些特别奢侈享受的事,加上年纪大了,也没那么大心情玩了,便迷上了一项廉价的娱乐,看话本,看和他有关的话本。 一连看了好几本后,发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套路,正要腻歪的时候,突然淘到了这么一个奇葩。 崇文帝久违的新奇感又回来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给他来了这么一手,把崇文帝都整暴躁了:“把那个叫南极仙翁的找出来,朕要立刻听完!” 一旁的袭红蕊顿时掩唇揶揄地笑起来:“哈哈,皇上,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故事,倒把您给迷住了,以前从不知道您好这口啊~” 崇文帝:…… 那篇文章写得极为粗鄙,辣眼睛的文笔甚至有点伤耳朵,就是钩子钓得非常直,让人欲罢不能。 但归根结底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故事,被别人知道自己喜欢这个,确实有点丢脸。 于是崇文帝狡辩道:“谁好这口啊,朕就是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袭红蕊笑得更厉害了:“皇上,发生了什么,您还用问别人吗?” 崇文帝:…… 对啊,他是当事人…… 被别人知道自己喜欢看自己的话本子,更丢脸了,于是崇文帝坐下,放弃了寻找“南极仙翁”剧透的决定。 袭红蕊笑着招呼德仁,让他把报纸交到她手里,仔细看着,然后笑出声:“臣妾觉得,写这个的,一定是朝中某位大臣。” 崇文帝好奇地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袭红蕊指着其中一处失笑:“这还用说吗,林相爷在当宰相之前,任御史中丞,我都不知道,市井之人又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崇文帝拿过来细看,果然如此,不由笑起来:“还是你机灵,你不会真是文曲星君转世吧?” 袭红蕊:…… “皇上,您看看臣妾,哪里像个臭男人了!” 崇文帝转头看向她,这一看不要紧,看完之后,不知为什么更想笑了,转过头去仰天大笑。 袭红蕊看他这副样子气急,扔下报纸,不理他了。 崇文帝好不容易平复下心情,努力忍笑,转头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就是一个故事嘛,你当什么真嘛。” 袭红蕊哼了一声:“感情被编排的不是皇上,所以我说,这个南极仙翁,您不能找,不找您还能听接下来的故事,找了,他可就不敢写了。” “哈哈哈。”崇文帝拾过报纸,“有道理,不过你觉得,这到底是朝中哪个人写的呢?” 袭红蕊看着崇文帝,崇文帝也看向袭红蕊,两人同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臣妾/朕有个猜测。” 于是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秦行朝面对笑容诡异的崇文帝,陷入沉思—— 又有什么锅扣他头上了? …… 袭红蕊看着这张报纸,对秦行朝进行了默哀,“南极仙翁”的真实身份不能暴露,所以这个似是而非的锅,秦大人你就背了吧。 其实这个故事,很容易猜出来是她阵营的某个人搞出来的,但是搞出这个的,不能是她。 她虽然在崇文帝面前,力求本真,但也不能啥都真,摆弄鬼神之说,就有点太失敬畏之心了。 她当初钓老皇帝的时候,就玩了一手“天命之女”,现在当然不能再“人工造神”了。 所以这个故事肯定不能是白怜儿写的,不然和她自己写的有什么区别。 那么这个荒谬又带着指向性的故事,出自秦行朝之手,就太合理了,如果有一天他兜不住了,那就把老国公推出来。 反正这俩人不管是谁,崇文帝都只会笑骂一句:“你小子!” 而被指向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在意是谁写的,他们只要知道是为谁写的就够了。 …… 报纸七文钱一张,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负担得起,就算没啥内容也要买来识字,更不用说这么离奇的故事了。 于是很快一版再版,供不应求,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全知道这个故事了。 季真看到这张报纸的时候,脸都绿了,当即赶往林相府,然而林儆远面前,早就摆了一张报纸,季真就知道,老师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故事对于市井百姓来说,可能感受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毕竟它感情线抄《跃凤台》,事业线抄《洗冤记》,除了文曲星君性转这个炸裂梗,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但问题就出在这个性转梗上,它向大众传递了一个核心信息,那就是文曲星君“饮酒误事”,在“紫薇大帝”的前半生根本没出现。 萧南山是“窃运”的恶鬼,他林儆远是“借运”的笑话,真正能安邦定国,辅佐帝王的文昌之星在哪呢? “他”投错胎了,变成了宫里的娘娘。 这么一来,在“仙神”角度思考,袭红蕊执政名正言顺,名不正言不顺的,居然成了他了,毕竟你一个凡人怎么和神仙比。 这么荒谬的事,普罗大众会信吗? 他们会。 三人即可成虎,更何况这不是三人,而是三万人、三十万人、三百万人! 拿起报纸,林儆远终于感到想要吐血的感觉了,这张可以掌握天下之口的利器,原本应该是他的! 而袭红蕊窃取了那项印刷术后,不仅没有私藏,也没有献宝,而是直接甩出一个技官衙,用官方的手段公开技术。 以怀柔之法,团结天下书会,让后人就算同样掌握那门技术,也没办法在这个领域压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