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一个人独坐在屋里, 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她没想到,袭红蕊居然把她的香皂配方偷走了! 香皂之所以被普遍当作穿越者的第一桶金,就是因为它的制作方法, 没什么复杂的。 只要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人,都知道这个原理非常简单的皂化反应。 现在袭红蕊把配方偷走后, 很快就上手了, 而且搞的花样比她还多。 什么植物油皂,动物油皂, 弱碱皂, 多芳香型皂的产品升级,林绾还没来得及推出, 已经全被原理都不知道, 就瞎鼓捣的袭红蕊弄出来了。 明明配方是她最先弄出来,结果在产品推新这方面,袭红蕊走到了她前头! 以前掌握独家秘方, 其他人眼馋她的香胰子生意,也不知道怎么配出来的, 只能放任她一家独大。 现在袭红蕊打破了她的垄断不说,还花样翻新,比她还会吸引顾客。 那个“只迎娇客, 君子止步”的设定,太绝了。 香膏之类的东西,购买群体肯定是女性,古代讲究男女大防, 一个只迎娇客的标语,就能把女性群体吸引进去。 连藏在深闺,教养非常好的未出阁贵女, 也可以在里面,无所顾忌地摘下面纱,试各种东西,连带其它品类一起带起来了。 而关于定价,林绾觉得自己一块香胰子一两,已经够贵了,没想到袭红蕊更绝,一块卖到十两。 然而在顶层卖到十两之后,她又把卖相不好的粗皂,卖得非常便宜,还批发给货郎走街串巷的卖。 上层贵妇主要用香皂来清洁身体,需要卖相精致,底下普通老百姓没有那种需求,只考虑实用。 大块肥皂,用来洗衣服,比皂角不知强多少倍,实在太得劲了,很快就被平常百姓家抢疯了。 就这样,印着香妃楼标记的大块肥皂,流入千家万户。 以至于你去街上一问:“知道香胰子吗?” 那个人就会立刻回答:“知道啊,香妃阁的香胰子嘛!” 其实不是啊,那是玲珑阁的香胰子! 但是在香妃阁铺天盖地的舆论营销下,玲珑阁根本无力支撑。 她是有淑妃娘娘在上圈命妇们的影响力,但现在因为《跃凤台》这出戏,谁有宸妃娘娘的名气大。 袭红蕊毫不避讳香妃阁是自己的产业,世家贵妇虽对她的出身多有鄙夷,但能把皇帝勾的死死的,想必在经营自身形象方面,有着出类拔萃的技能。 于是她弄的什么“宫廷护肤秘方”,“宫里娘娘穿的衣服样子”,“宫里娘娘用的胭脂”,“宫里娘娘穿戴的首饰”,全都卖爆了。 现在整个上流圈的时尚风潮,都被香妃阁引领了,香妃阁上什么新,贵妇们的衣服妆容就跟着翻一翻。 这原本是林绾想达成的目标,却被袭红蕊全部提前实现了。 她甚至根本没有试点的念头,分店和主店几乎是一同开起来的,散布在大梁城各个位置,像是一只蛛网一样联络起来,将其中的玲珑阁围绕在其中。 面对这么迅猛的进攻,林绾突生一种无力支持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要她反过来学袭红蕊的经营策略吗? 可明明是袭红蕊先偷的她的东西,如果她反过来跟她学,别的人该怎么嘲笑她呢。 林绾的心,沸腾成油锅,就在她倍感煎熬的时候,传来一阵“咕噜”声。 一转头,发现宁澜已经进屋了。 因为裴三没了,他身后推轮椅的换了一个人,林绾还叫不出名字。 起身把他迎过来:“世子怎么来了。” 宁澜将手搭在她的手背上,轻笑道:“如果我不来,夫人可能就要一个人钻牛角尖了吧。” 林绾眼眶一酸,心里有无限委屈,又不知怎么说出口,只能强作镇定道:“对不起,玲珑阁,可能被我搞砸了。” 宁澜抬起头,叹息道:“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这又不是你的错,明明错的是别人,是偷你秘方那个人。” 林绾原本还可以强撑,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泣不成声。 她最近心里充满了委屈,可没人能懂,她几乎可以想象,袭红蕊在背后是怎么笑话她的,然而她无论如何挣扎,好像都斗不过她。 这世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呢,明明是用不正当手段竞争的人,却过的比好好遵守规则的人好。 她有无数愤懑要说,但她知道自己就算说,也只会被别人笑话,袭红蕊一定等着看她无能狂怒的样子。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一眼看出了她的委屈。 宁澜任她哭完,才递过去一方手帕,温柔又坚定道:“不要这么沮丧,你之所以会输,不是因为你不如别人,只是你不擅长处理这些事罢了。” “开店买卖,临门吆喝这种事,自然是下九流的生意人比较擅长,但你比他们有个更厉害的本事,就是你的头脑。” “香妃阁的香胰子卖得轰轰烈烈,靠的不还是你的配方吗,开店卖货的事谁都能做,但你能做的,却是所有人都做不到的。” 林绾一直煎熬的心,因为这句话,终于平静下来。 是啊,袭红蕊只是在她的基础上二次发挥而已,没有她,她又能做什么呢? 宁澜看她神色平静下来,微笑起来,牵起她的手:“以后像开店这种事,我找人做就行了,你专心琢磨你那些奇巧的东西就行,我发现,夫人在巧技方面,非常有天赋呢。” 林绾脸红了,其实也不是她有天赋,只是她知道的比别人多而已。 不过说起这个,她确实想起了一个新的东西。 抬头看向宁澜:“那以后香胰子的事,就劳烦世子爷了,不过妾身还有一个新的东西,只是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