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失笑:“你还挺记仇。” 袭红蕊瞪大眼睛,辩解道:“臣妾才不记仇呢!臣妾只是知道什么是好赖人!” “我娘要是给自己争,也就罢了,她不是什么坏人,当女儿的,哪有记恨生身母亲的,我自捧着她。” “可她是要给那小杂种求!” “那小杂种是什么人,他那腌臜爹的坏习性,有一学一,学了个十成十。” “有人压着他还好,没有,他定然是要去犯那欺男霸女,无法无天的杀头罪了。” “他和我娘是一体的,我娘最听他的话,我要给我娘脸,便是等于给他脸。” “我可不想像话本里的奸妃那样,等他恶贯满盈的时候,被百姓戳着脊梁骨骂,都是宫里娘娘在纵容他。” “索性现在就将他按在家里,找个严厉的老师,压着他读些书,清理清理皮骨。” “皇上,这是我管教家里人,您不要插手,就算是我娘求您,您也万不可答应啊!” 崇文帝开怀一笑:“好好好,你管教家里人,我不插手,要是其她妃子能有你这份心,好好管管家里人,朕可就省心多了。” 袭红蕊听他这么一夸,眼睛立时亮了,颇为自得起来。 崇文帝摸摸她乌黑的秀发,越来越觉出这小女子的可爱之处。 和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相比,她倒是有情有义的多,从不贪得无厌,给他添麻烦。 所以到了宴席上,看着大着肚子的田芳,又顺手封了一个诰命,并特许她和袭绿烟,可以随时奉诏入宫陪伴娘娘。 袭绿烟和田芳听到这个当然大喜,慌忙磕头谢恩。 袭母眼睛顿时又亮了,崇文帝一见,就说她也可以随时奉诏入宫看女儿。 袭母:…… 不是,不能给她封个诰命吗? 但崇文帝显然是“忘了”那茬了,又说起了别的,堵的袭母说不出话来。 袭红蕊趴在他肩膀上偷笑,崇文帝一脸淡定,仿佛无事发生。 这种夫唱妇随,搞小动作的感觉,怎么那么爽呢。 后宫的嫔妃全都将他当皇上,倒是在一个小女子身上,体会到了平凡夫妻,共同进退的快乐。 一时间关于“太后”的人选,崇文帝更坚定起来。 …… 回去后,袭红蕊简直要笑疯了。 左督盐提监还有几座盐场,这一下获得的不仅是实际的钱脉支持,还有皇帝清晰的态度支持。 相信不用多久,无论是她们全家受到的盛赏,还是她去上书房的事,都会传遍前朝后宫。 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到她身上。 那又怎么样呢? 男主韬光养晦,是因为他天生就是宗室子,一方面甩掉轮椅就有继位的资格,一方面又因为有利的位置,和皇帝天生敌对。 所以在老皇帝的强盛期,他绝不会直撄其锋。 她却是一个卑贱奴婢上位的宠妃,占据了最有利的一点,那就是不会和皇帝产生利益冲突。 也占据了最不利一点,那就是根本没有任何投资价值。 世人都是趋利的,如果她一点不展露价值,凭什么让别人帮她做事。 利益决定立场,很简单的道理,她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展露最大的锋芒! 想要担住“太后”这一角色,就不能只在后宫争宠,掌握实际权利的朝堂,才是她真正的战场。 她什么也没有,男主却拥有一个相爷,这当然是不可以的。 只是一个盐官哪够呢? 杀人诛心,当然还要趁这个机会,绝了林大相爷的晋升之途啊。 皇上虽然是主子,但主子高高在上,最容易被手下蒙蔽。 一个府里的管家,远比主子掌握的实际权利要多。 皇帝现在已经在她手中了,那她就开始需要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管家了。 而她心目中的那个人选,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太可思议。 …… 回到宫中后,崇文帝看着闪烁的烛火,眼神明灭。 林儆远,他的右相…… 自他登基以后,基本不怎么管理朝政,都交给左右一相看着办。 不过虽说是左右一相共同执政,事实上是铁打的左相,流水的右相。 左相萧南山,是崇文帝一手提拔上来的。 虽然是个赫赫有名的“奸相”,但有他在,崇文帝实在太省心了,于是用了一辈子,也没换过。 前仆后继的倒下一批又一批的右相后,到了林儆远这一代,终于要熬出头了。 因为萧南山今年八十多岁了,虽然身体还很硬朗,但很显然,不太可能在崇文帝后头走。 崇文帝突然就有些烦躁,一切的烦恼,都来自这该死的老迈。 因为这老迈,底下群臣,在他面前的心思都多了。 不过他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右相,只要他活着,就右一辈子吧。 他需要一个新的左相,像萧南山一样,长长久久的左相。 这个人是谁呢? 崇文帝闭上眼睛深思,几乎不合时宜的,脑海里窜出来一个人。 等他反应过来后,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 是秦行朝最近的每日一弹,给他刷的存在感太高了吗? 不然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想到秦行朝呢……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