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得意地等着吃这碗国公小姐的茶,谁想到日上三竿了,人还没到,袭母的脸不禁绿了,对着田芳拍起了桌子:“那小蹄子是不是要给我摆大小姐的架子!” 田芳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簇着眉轻声道:“小夫妻昨天累了一天,起晚点也不奇怪……” 袭母立刻噼里啪啦地呛白道:“就她累,我们就不累吗,这么多人等她一个!” 田芳:…… 袭母白了这个没用的老大媳妇一眼,气势汹汹地等着新妇。 然而等来的,就是袭绿柳和一个狗腿子似的,捧着新妇进门的样子。 看着袭绿柳屁颠屁颠的样子,袭母头顶更蹿火了,一拍桌子,使劲咳嗽了一声:“嗯哼!” 白怜儿瞬间抬眸,看向这个一脸刁钻的小老太太。 上前一步,对着袭母福身,微笑道:“婆母安。” 又对着田芳微笑着福身:“嫂子安。” 田芳被新媳妇的容貌气质震到了,连忙捂着肚子直起身,对着她笑着应是。 白怜儿也对着她笑了一下。 转身招呼身边的婢女,柔声道:“媳妇初到贵府,不知婆母姑嫂喜好,实为惶恐,遂自作主张,备了一些薄礼,请婆母嫂子不要嫌弃。” 一旁的袭绿柳眉开眼笑:“你还准备了礼物啊!” 白怜儿转头看向他,甜蜜一笑:“第一次见面,当然不能失礼,夫君,帮我拿给婆母吧。” 袭绿柳立时好奇地从婢女手里小心翼翼接过,居然是一座洁白如玉,雕琢非常精美的观音像。 立时满面喜色地递到他娘面前:“娘!你看!你儿媳妇多孝顺你啊!” 随后打开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副小孩子用的金环金锁,因为不知男女,龙凤各准备了一副。 白怜儿对着田芳笑道:“这是清觉寺大师开过光的,嫂子不要嫌弃。” 田芳受宠若惊,连声道:“不嫌弃……不嫌弃……” 送完所有礼物后,白怜儿再次笑吟吟地看向了袭母。 袭母的一腔怒火,被一座观音像堵的不知怎么发好,看着白怜儿和菩萨一样的笑脸,只觉得更堵了。 转手将观音像交到身边人手里,抬起下巴,颐指气使道:“还不敬茶,你都晚了那么久了!” 听到这话,白怜儿脸颊一红,看了袭绿柳一眼。 袭绿柳见状挠挠头,嘿嘿一笑:“娘,这也不怪我娘子啊~” 袭母:…… 你到底是谁那边的! 袭母看着袭绿柳有了媳妇忘了娘的样子,气得直哆嗦。 而等白怜儿将茶端过来后,顿时又被她找到了由头,拍着桌子厉声道:“别人家的新媳妇敬茶都跪着,怎么独你站着,你们国公府就是这样的规矩吗?” 白怜儿一愣,回头看了一眼袭绿柳,神色有些为难。 还不待说什么,她身边脾气暴躁的奶娘已经上前一步,瞪大眼睛道:“跪?我家小姐可是皇上亲封的玉华夫人,见官都不跪,焉有跪一介白身的道理。” 袭母一听,顿时一拍桌子,张牙舞爪道:“好啊,你这个什么夫人,都是我女儿封的,还敢在我面前抖起来了!” 奶娘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老夫人,如何敢说这种无君无父的话!” “天子脚下,礼教森严,稍有行差踏错,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皇上亲颁的宝册朱印,如何就敢口出狂言,说是出自娘娘之手!” “如今这府中,娘娘居于天子之侧,大老爷二老爷皆在朝为官,那么多双眼睛,皆盯在身上。” “便连我们国公爷,与陛下相交几十载,也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丝毫不敢冒犯君威。” “这阖府上下,是有几颗脑袋,竟敢为此狂悖之语!” 袭母瞠目结舌。 她在说什么呀……又是杀头……又是抄家的……她不就是随口说了一句吗…… 白怜儿缓步上前,拉住奶娘,温声道:“奶娘,话不必说得这么严重,不管什么,咱们关起门来慢慢说就好了。” 奶娘一听,却急得快要哭了:“小姐,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姑爷家在天子面前随侍,老夫人却如此言行无忌,焉知这府中没有侯官衙的耳目。” “娘娘得宠时陛下或不在意,若是有一天娘娘……那顷刻之间,祸不就从天降了吗!” “到时候不说这伯府,就是小姐您,和咱们的国公府,也要被拖累啊!” 白怜儿严厉呵斥道:“住口!” 奶娘一顿,见小姐生气,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白怜儿见状叹了一口气,转头,为难地看向袭绿柳。 “夫君,这原不是一件大事,婆母想让怜儿跪,怜儿当媳妇的,在自家院里,跪一跪,自然无话可说。” “只是婆母的言语,确实有些不太妥当,可知君为臣纲,天下除君无私事,登高必跌重,伴君如伴虎。” “如今咱家蒙皇上圣恩,得此荣耀,必要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怎么能如此言语冒失呢?” 袭绿柳一个激灵。 以前他就觉得她娘有些太飘,太找不到北了,总让人心里不太得劲。 现在听白怜儿发自肺腑,严肃认真的一番话,顿时明白了关窍所在。 侯官衙的耳目无处不在,焉知这府里没有呢…… 想到这,袭绿柳简直吓出一身冷汗,生怕过去有不当的地方。 白怜儿见他的神情,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夫君,也不必如此紧张,我们行得直坐得正,根本不怕任何人,就算出了什么事,我爹也必不会袖手旁观,咱们两家守望相助,什么也不用怕。” 袭绿柳满是感激地握住她的手:“幸亏有夫人在旁提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