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归结于劳动人民的生活经验,可以说自己无意中发现的。 但印刷术这种明显成体系的东西,该怎么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奴婢想出来的! 林绾几乎被这一想法吓死了,幸好这时宁澜撑住她的身子,低低叫了一声:“阿绾。” 林绾茫然转头看向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醒过神来后,林绾几乎立刻抓住了宁澜的肩膀,强作镇定道:“世子爷……我们那个林氏书局……不要开了好不好!” 宁澜抬眸看向她。 其实事已至此,已经轮不到他们开不开了。 但是一直在旁暗中观察妻子表情变幻的他,突然觉得妻子的表现,好像更有意思,于是他疑惑道:“为什么?” 林绾张了张嘴,却不知该怎么说好。 难道他要跟宁澜说,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就算她再傻,也没傻到那种程度,这件事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 所以她只能无声祈求着宁澜,这一次,可不可以不要问…… 宁澜原本充满期待的眼神,慢慢黯淡下来,平静地看着她:“我们夫妻一场,夫人,有什么是不可以跟我说的吗?” 林绾看着他眼中逐渐泯灭的光,一颗心揪了起来,有一瞬间门,她几乎想不管不顾跟他坦白一切。 可是余光瞥见袭绿烟“天真无邪”的脸,林绾又悚然一惊。 袭红蕊会怎么看待自己这个突然换了壳子的妹妹呢? 从穿越女现在的表现看,她过得好像很风光,但那是因为她现在对袭红蕊还有用。 如果有一天,被袭红蕊知道…… 林绾突然意识到,她居然开始真的害怕起袭红蕊了。 现在的袭红蕊,已经足够居高临下地碾压她。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穿越女,那个穿越女那么肆无忌惮,不知给袭红蕊露了多少底。 她的目光,已经锁定过来,她在盯着她!! 不能再继续露出破绽了……不能露出破绽…… 看着林绾有口难言的样子,一直得不到解释的宁澜,眼神暗下来。 但还是温柔地对她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你不想说,我就不会问。” 林绾却明显能感受到,这一刻,他的心离得很远。 她想抓住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抓住…… …… 宁澜将目光收回,落到书局前的袭绿烟身上。 那日宫宴,灯火幽微,他并没有看太清她的样子,如今却尽收眼底。 问题都出在了这个人身上。 他的妻子,一路来,都很正常,哪怕在发现印刷术又又又泄露后,她表现的都在理解范围内。 却在最后,因为那个小女子,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瞬间门心魂失守。 为什么,那几句简单的话,藏着什么让她害怕的玄机吗? 宁澜回忆着那一句话的每一个细节,可能唯一让人比较在意的是—— 人人平等? …… 搞定完所有东西后,白怜儿和袭绿烟一起坐上了马车。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袭红蕊居然会将这个“宣传任务”,交到了她手上。 身为伯夫人,亲自去商铺门口吆喝,当然是自降身价的事。 但是这次的吆喝不同,这次是为皇上吆喝,为天下第一楼,发第一声,造第一势。 天下第一楼建成后,肯定得天下学子赞颂,流芳百世。 娘娘是进谏之人,皇上是纳谏之人,他们自然要分去第一波荣耀。 这样贤德的名声,足以将一个婢女出身的娘娘,拱上后位。 白怜儿当然能看清这里面的故事,只是没想到,临到头了,她居然能和袭绿烟同分一杯羹,凭借玉璋书局留名。 这样的名声,大概比十块贞节牌坊还有用,就是白怜儿,也感觉有点招架不住。 原本对于将她“算计”来的袭红蕊,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但现在,好像已经习惯和她并肩战斗了。 互相了解的人,不仅适合成为敌人,也适合成为伙伴。 她可以清晰地看清袭红蕊要走的路,而很显然,那家伙也没有把她骗到手,就丢的想法。 这样一来,她不得不跟着她上路了。 难道这就是命中注定,其实最初,她好像也打算拉拢她来。 从复杂的思绪回神,确定自己位置的白怜儿,看着袭红蕊的妹妹,她的小姑子,一脸呆呆的袭绿烟,难得升起了几分“慈嫂”的关怀。 “小姑,今天这样的场合,怎么也不带个幂篱出来,要是被有心人传闲话,那可就不好了。” “还有那个小乞丐,不知根不知底,怎么能随便往身边收呢,还和他离那么近。” “你以后还要嫁人呢,得注意点自己的名声,要不然以后嫁不出去。” 袭绿烟正在出神地想着一个问题,听白怜儿这么说,顿时转过头来,对着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嫂子,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很好,我知道。” “如果有人说闲话,那就让她们说去吧,不是我不好,也不是她们不好,是这个世界不好,它将错误的枷锁给了我,又被别人拿来审判我。” “这是一种错误的审判,所以我不怕他们审判,因为我是正确的。” “人生天地间门,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立的,不该有哪个人,生下来就是为了嫁人而活。” “我也向往爱情,但是我不希望我未来的夫君,会漠视我人格的痛苦。” “如果他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要像所有人一样,要求我去顺应那副枷锁,那我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