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相的。” 崇文帝一顿,抬头看向她,有些意外道:“哦,为什么?” 袭红蕊一笑:“陛下心里,现在一定在想,臣妾果然是和萧贵妃不对付,要落井下石吧?” “但就算您这么想,臣妾也要这么说。” “至于为什么,陛下,您知道臣妾,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吗?” 崇文帝现在,当然没心情关心别的事,便转头好奇地看向她:“怎么知道的?” 袭红蕊脸上的表情,彻底消失了,轻叹一口气:“是秦行朝的母亲妹妹,进宫告知我的。” “刚来的时候,她们浑身发抖,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对我哭诉。” “自从收了那个告状之人后,秦大人每日长刀不离身,与那人同吃同睡,同饮同食,不敢有一丝怠慢。” “秦老夫人和秦大人之妹,每日看着,只能提心吊胆。” “遂进宫来,求我向您问问恩典,能不能把那人转走。” 崇文帝一瞬间非常恼怒:“秦行朝怕什么,他是朕的心腹爱臣,难道还担心有人对他图谋不轨吗?” 袭红蕊抱住他:“秦大人自然不怕,他多年来为您出生入死,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可是就连他都知道,一但接受这个人证,那么必将会有性命之忧,因为萧相,已经控制不住他的手下了。” “就算萧相心里依然对您忠心耿耿,可是他的手下,皆受惠于此,一旦被揭发,岂不顷刻间一无所有?” “那些人为了自身荣华富贵,父母兄弟都会轻抛,又哪会管秦大人是您的人呢?” “就算他们不狗急跳墙,林相的人,也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 “林相此人,心思幽深,焉知不会趁机发难?” “所以现在,由您自己处置萧相,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蛊惑主子,肆意妄为,犯上作乱,十恶不赦的人,死不足惜,陛下正好杀之以安天下,以泄民愤。” “至于萧相,虽其情可悯,但终究是犯下了大错。” “交给别人处置,恐难善了,交给陛下您,您顾念一些昔日之情,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事已至此,已经注定无法两全,只能取其轻者择之。” “而臣妾今天来,就是告诉您,这个主意,是臣妾出的,这个决定,也是臣妾做的。” “萧贵妃现在还跪在外面,您可以将她叫进来,向她说清楚了。” “如果有怨,就让她怨臣妾吧。” 崇文帝忍不住一笑,回手拍拍她的肩膀:“难道朕堂堂一国之君,还要把过错,推到你一个小女子身上吗?” 袭红蕊轻笑,难得柔顺地将头依附在他身上:“臣妾可不是什么小女子,有道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臣妾虽然没有孩子,但也有夫君要守护。” “皇上,不只您想保护臣妾,臣妾也想保护您啊。” “如果您感到累了,不妨也在臣妾的怀里歇歇。” 崇文帝忍不住笑出声,他还能说什么呢? 他的小妻子,已经将所有的话,给他说开了。 回手拍拍她的手:“好啦,你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回去吧。” 袭红蕊一愣:“皇上……” 崇文帝却还是微笑着对她说:“回去吧。” 袭红蕊:…… 一步一回头地往外走,在即将走出光线外的时候,崇文帝对外面的德仁叫了一声:“召萧贵妃。” 袭红蕊停下脚步,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皇上……” 崇文帝却只是笑道:“朕不是那么无用的人,所以,回去吧。” 袭红蕊的眼睛湿润了,擦擦眼泪,对着他听话福身道:“是。” 当她出去的时候,正好与慌慌张张进来的萧贵妃,擦肩而过。 看见萧贵妃,袭红蕊顿时收敛了所有表情,转身离去。 萧贵妃看着她的背影,缓缓瞪大了眼睛。 顾不上其它,直接冲进去,跪在崇文帝面前。 泪流满面地替父亲求情,请他杀了那个胡言乱语之人。 崇文帝大概没想到,这个“杀”字,居然能这么轻易的,出在他爱妃口中。 不由皱眉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是不是胡言乱语,朕让侯官衙一查便知。” 侯官衙…… 萧贵妃跌坐在地上,皇上居然真的要认真查! 他明知道这是那些人趁她父亲年迈,落井下石,怎么可以如此绝情! 抬头看向皇上,眼中全是凄楚:“皇上,是因为那个姓袭的女人吗?是因为臣妾的存在,已经碍你们的眼了,所以您想让我萧家,给她袭家让路了吗?” 崇文帝皱着眉道:“此事是国家大事,朕自有决断,和任何人无关,做好你的本分就是了,你一个后宫妇人,不要插手前朝的事!” “而且只是侯官衙查一下,有则有,无则无,你现在来找朕又有什么用?” “若无此事,朕定会将那告状之人,大卸八块,若有此事,一切也由不得你!” 萧贵妃:…… “皇上!” …… 袭红蕊就算走出很远,也能很轻易想象出屋内什么情形。 不过什么都没用,老皇帝的心,其实早已经定了。 萧相作为大名鼎鼎的奸相,民间恨不得将他扒皮噬骨,那他这么“坏”,身为皇帝,就一点不知道吗? 当然不可能,只是皇帝需要一个人,替他做“坏事”而已。 这是一颗注定死的坏棋,当他没用了,就可以用任何方法丢弃。 而前世,崇文帝之所以那么维护萧南山,和感情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