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甚么,杨大人的夫人好利的嘴,竟威胁起太后娘娘来了?”淑妃从屏风后转出来。
指路了长秋宫,周淑妃越想越不对,她放了高氏和王氏进宫,怕事后封太后将账算在她头上。她道:“本宫倒还不知道,王太师家的好家教,竟就公然诽谤起皇室公主来了,看来杨大人教妻也不严,或者本宫应该这么说,二位今日来长秋宫,太师大人和杨大人可知道?”
“孽畜,还不跪下给公主和太后娘娘谢罪!”高氏踹了王氏一脚,王氏梗着脖子,“赵棠呢,叫赵棠出来,叫她出来!”
气头上的女人,王氏本不想和永安公主直接杠上的,可赵棠分明是避而不见。凭何避而不见,分明心里有鬼。
如果她出来见了,王氏见过她,可能也就心里有数,不会来这么一招。可赵棠不见她,王氏就不相信,一个失去和亲作用的公主,还有什么用。先帝不喜欢她,新帝也不欢迎她,嫁给叶玉真,明明已经是皇家能给她的最大体面,她为什么不珍惜,为什么还要和杨简藕断丝连。
王氏想不通,想不通的时候,一根草就能让她崩溃,她说:“请公主出来吧,我有几句话想问她。”
雨露本跟在淑妃身后,这下轻轻退了出去,绕到海棠阁,“长缨姐姐,长缨姐姐在吗?”
莽莽大梦初醒,她没睡上一个时辰,却做了很长的梦,梦里,她出生时霞光漫天,钦天监说是吉兆,圣上很高兴,要封她做镇国长公主。
可钦天监又说镇国公主不吉利,因为前朝的镇国公主清河长公主死得很惨,叛军攻入城门,清河长公主自缢未遂,后面服毒,又被救活。被救活后,又被赐婚,赐了个残暴之人,长公主成婚后跳了后院的水井,可新婚丈夫觉得没面子,敲了水井,还将长公主的尸体捞上来,挫骨扬灰。
长公主,什么长公主,那是清河长公主,那不是她。
可怎么又不是她,赵宁新赐的宅子,不就是清河长公主的府邸吗。
像是大梦一场,也想是大梦一场,也望只是一场大梦,可头痛心悸的感觉越浓。莽莽起身,外头雨露在说:“出大事了,各位姐姐,杨大人的岳母和夫人都来了,在长秋宫,她们要见公主。”
“听风,梳妆。”莽莽喊。
听风哪里会中原女子的梳妆,她是会梳头,但只会给海夫人梳头,会的发式,是海夫人的发式。
“梳头,就照海夫人那样。”听风会意,又翻出一套最接近海夫人衣裳制式的塞外套装,莽莽点头,“就这样。”
淑妃没想到自己也能在长秋宫里喝上一盏茶,并且是封太后主动请的,王氏跪在地上,高氏心焦如焚,只期望自家丫头机灵,晓得去搬救兵。
王氏坚持要见永安公主,封太后不发话,淑妃心里盘算:本就想让永安公主让出叶玉真,赵玉颜的归处还未定,如果永安公主和杨简成了,那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就一番好事。
打定了主意,淑妃出来调解,“想来御史夫人是误会了,杨大人也不是那样的人,咱们永安公主更不是那么轻浮的人,杨夫人见了就知道了。”给身后人使眼色,“去请永安公主,就说御史夫人进宫请安来了。”
淑妃宫里的人去请永安公主,封太后道:“不必了,千锦,去请公主。”
“是!”
千锦好大一个白眼,这王氏,还御史夫人,想什么呢,永安公主又不是瞎了,放着岐阳王不要,看上一个有妇之夫,绝无可能。
听风给莽莽梳完妆,新寡的草原上当权的夫人,海夫人的模样印在了莽莽的脸上。是以王氏第一眼见到莽莽,原先准备的质问、指责,都说不出口了。
尤其莽莽还说:“赵棠愿回察罕湖,为大汗守寡,如若可以,终身不嫁。”
这......封太后一双眼睛刀子一般搁在高氏身上,她养的好女儿。高氏更是惭愧,不敢抬头。
这与淑妃所想的不一样,她可没想让永安公主再回察罕湖,她嫁不嫁,与自己无干的,不是她周敏儿逼的。
永安公主与王氏一道跪在地上,永安公主不起,王氏怎么能起。
这一跪,就到了晚上,宫里落了锁,宫门紧闭,王氏也没能出宫门。
赵棠跪着,请愿回察罕湖,封太后气得差点闭气,周淑妃着人去请圣上,赵宁过来,险些没被皇姐给吓死,她怎么又穿这样。
王氏跪不动了,高氏想请永安公主休息,可封太后和淑妃怎么会如她们的愿,两个妇人空口白牙就想打乱皇室的计划,臣下之妇妄图指摘皇家公主婚事,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