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公主和岐阳王打什么哑谜,外头人不知道,但叶玉真知道了,下完棋的第二天,他就离京了。
宣惠妃的母家从一流豪门沦落到二流门第,一张帖子递进宫,邀请永安公主参加宣家的赏春宴。
赵玉颜不想去,也不让听风去,她怕赵棠离宫,给人空隙。九骓堂必须有听风在,她已经将近七个月的身孕,不能动弹,也不能受一点点伤害。
“长云也留下。”赵棠洒脱,只带了长缨一个人出门,给了赵玉颜最大的安心。
“公主的恩德,我一定记得,公主万安。”赵玉颜怀着大肚子,还要跪拜赵棠,听风一笑,“希望你说到做到啊,赵姑娘。”
鬼知道赵玉颜记不记得,等她封妃,不和赵棠作对都是好的,赵棠也没指望过赵玉颜真能回报个什么,当下所言,只怕都是个屁。
永安公主一身紫袍,只带一婢女,一人一骑,驰马出了京城。顾况听闻,立马吩咐海畔,“查一下她去哪儿了,我们也去。”
杨简竟然也到了,并且早就在宣家等着了。
高眠拉的线,本来以现在的宣家,很难请动杨简,但当时高眠护送左副佥都御史大人和永安公主进京有功,高眠请来了杨简,真是让人对宣家还要高看一眼。
莽莽驰马而来,杨简目光含笑,目光一直落在公主身上,又是骄傲,又是欣慰。宣家还是皇三子赵鸣的外家,说起来,与赵棠有亲有故。
宣家老大宣云杉现任应天府尹,二十三岁,还没娶亲,宣家有此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宣家是不是对永安公主动了心思。
如果说一个月之前,公主还只是个烫手山芋,身份虽高,但引不起世家大族的兴趣。但一个月之后,赵宁明显敬爱他这个长姐,长公主的夫婿,倒也不是那么要不得。
宣家二子今年二十一,也没娶亲,一样是高不来低不就,之前宣寒光求娶赵玉颜,被漕运使赵阳拒了,以年龄不合适拒绝的。
永安公主驰马而来,她模样姣好,眼神中神采奕奕,完全看不出二十七岁的年纪,世家宗妇们私下议论,开始想给自己家里的人拉红线。
若是说早前,赵棠公主的婚事,大家只舍得拿出族中丧妻的男性,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太好开口了。毕竟名满京都的美男子叶玉真都亲自来求,永安公主又长得漂亮,只怕想当上长公主的驸马,没那么容易。
杨简起身,不顾周围夫人们的目视,直接去给赵棠牵马,还伸出手,要牵着莽莽下马。
莽莽看了他一眼,杨简点头,永安公主的手就被杨大人拉紧了,杨简牵了莽莽下马,马缰递到下人手里,与公主并行。
杨简问她:“赵姑娘在你宫里?”
“嗯。”莽莽点头。杨简笑着点点头,跟着提醒她,“赵玉颜是炳双刃弯刀,于你破局有用,但你的名声也会不好听。懂吗?”
杨简想事情向来仔细,莽莽小时候脑子就不如他,莽莽做事情只想解开目前困难,而杨简的法子总是比她周全,而且更隐秘。
赵棠心头一沉,“你说的有道理,但我目前的好转都是她带来的,如果没有她,我出不来。”
杨简索性将话与莽莽说透,“她未婚有孕,实则进九骓堂之前就有孕,但将来她产子,是在你的九骓堂,很有可能你将来会被弹劾,说你......”谄媚献上。
赵棠却已经明白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赵玉颜在九骓堂有孕,别人会说是我拿她向赵宁献媚。”
孺子可教。杨简叹一口气,“深宫不是那么容易做好人的,是吧,长公主殿下。”
又是揶揄,莽莽悄悄低头笑了,就像小时候那样,她说:“理由呢,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又为什么要拿赵姑娘向赵宁献媚?”
“你说呢?”杨简反问。
“真是岂有此理!”
说完,赵棠就笑出声了,杨简说她,“好处多的是,很快你就知道了。”
“什么好处?”莽莽追问,杨简却不回答,莽莽低着嗓子道:“别逼我揍你,你怎么这么多心眼子。”
王氏今天是没来,宣家也给她下了帖子,但宣家是已经落寞的皇家外戚,她看不上,便没来。
杨大人笑容绵绵不断,长公主也一直在笑,有上一辈的人看见了,不置一词,心里都觉得先帝不仁慈,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顾况带海畔来的时候,宣府又惹来不少议论,真是昔日豪门风采依旧,怎么连那位刚刚回京,除了参加了宫宴,还没参加过任何一家府邸宴会的顾大都督也来了。
杨简与长公主相邻而坐,正在低语,不知说些什么,都不需要主人家招待,这二人就能坐着长谈,还都带着笑意。
高眠去迎顾大都督,顾况开口第一句:“公主人呢?”
“长公主在亭子那边,卑职领大都督过去。”高眠心说,这可不妙了,杨大人还在那边,真是两边都得罪不起。
果真又是杨简,顾况哼哼,也不上前,十步处就停下了,莽莽瞥见他,瞧他的伤腿,顾况收了腿,心说这女人怎么回事,第一眼就往男人腿上看。
莽莽看他腿脚无碍,方才收脚灵活得很,想来宋楚俞还是给他把腿伤治好了。心下安宁,便也不想在看,愿意站着就站着,反正腿也好了。
长公主不理大都督,倒是杨简起身了,“顾大都督,自关城一别,好久不见。”
这厮,顾况被点名了,只得上前,与杨简见礼,“杨大人,自你们在关城不告而别,确实好久不见。”
海畔跟在顾况身后,杨简看见她,她还想再躲一躲,就被公主点名喊出来,“躲什么,杨大人又没失忆,难道你穿男装他就不认识你了?”
杨简懒得跟顾况闹,同莽莽说:“我看见同僚了,先过去一趟,你和顾都督说说话。”
“去吧。”莽莽回。
他们这一来一回快给顾况气笑了,他在杨简的座位上坐下,直白道:“方才你们在干什么,他一个有妇之夫,你也快是有夫之妇,你们就这么旧情难舍?”
话一出口,就觉得肯定失言,觉得她马上就要翻脸,谁知道赵棠回:“是啊,旧情难舍,我们是自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