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说任何话,就是打晕这事实都是她们猜测的。
见她不开口,许诺起身往外走。
“师父,医生有说过她是怎么晕倒的吗?”
“有。”
怎么可能不问这个关键问题,周达点头,“医生说她后脑被人打了,才会晕倒,按照时间来算,应该没问题,怎么了?她刚刚是不是和你说什么了?”
“我怀疑她和魏心认识。”
许诺面色凝重,“她刚刚听我问她是不是认识魏心,她慌了。”
“师父,我想回局里一趟。”
许诺觉得她得见见这个让自己受伤的人。
在回警局之前,许诺又回了一次老城区,出租车司机走到颠簸的老城区路上,就不太愿意进去。
许诺也没勉强,只让他停到自己还有记忆的地方,就下车自己走。
一直到了刘勇家。
警员们还在搜索刘勇家的线索,出乎许诺意料的是,邢浩也在。
此刻,他正蹲在矮柜旁边的地上,手中抓着一个铅笔盒。
许诺走过去,这个地方就是发现刘倩倩的地方。
蹲在邢浩身边,许诺仔细打量,这是一个很老旧的米老鼠铅笔盒,是铁制那种,上面印的花掉了不少,掉花的地方生了锈,斑驳痕迹之中,平整的铅笔盒有一处凹陷了下去。
她皱眉思索。
“我听老周说,刘倩倩醒来了,不说话?”
许诺点头,“也说了两句。”
“你猜的很有道理。”
邢浩把铅笔盒放进物证袋,“这个地方为中心一米,就没看到有什么可以用来砸人的东西。”
用铅笔盒砸人,还把人砸晕了。
这不是闹吗?
若不是在破案,换个其他人转述给她,她真会当笑话来听。
人的头骨其实是很硬的,铅笔盒周身也不过十多厘米,用手拿着敲人,就是她这种常年锻炼的人,也做不到把人砸晕,因为根本用不上力。
更不要说,魏心力气根本没那么大。
所以,她现在也笑不出来。
刘勇刚死,她们来调查,作为刘勇唯一的女儿,在听到他们敲门的动静后,就和她认识,或许关系还不错的魏心来了这么一出。
许诺心中沉重,一言不发,开始查探这个到过一次却没来得及深究的地方。
刘勇家不小,家具不多,就显得有点空,客厅里放着观赏鱼,在边上还供奉着一尊关公像。
众所周知,关公也是财神,四周放着各种发财摆件,什么饕餮,什么发财树。
许诺看下来,深深感觉到了刘勇求财的心有多重。
一共有三个房间和一个卫生间,门都开着,许诺最先进去的,是刘勇的卧室,入眼便是一个一米五的大床,空间很大,空调,电视一应俱全,桌子上还有一碟还没吃完的花生米和半瓶啤酒。
许诺找痕检科的同事要了手套,拉开抽屉,打火机,光碟,一排排的软包中华香烟,大约有三十盒左右,其他抽屉也都是如此,放着一排排有老旧包装的光碟。
垃圾桶里是一塑料袋的外卖盒,最下面,是一个用过的避孕套,一张张被用过的卫生纸,许诺被恶心到了,在发现没有其他东西之后,又把目光放在了衣柜和床下。
衣柜里,是装满了各式各样花里胡哨的衣服,和刘勇尸体上穿着的衣服如出一辙,有点辣眼睛。
痕检科的同事正在拓下衣柜里的一对脚印。
许诺凑过来看,问痕检科梁玉,“梁姐,这个脚印最多只有三十五码吧?”
“刚刚量了,三十四码。”
许诺微微皱眉,大多数可疑的东西都被当做物证收了起来,许诺注意到,刘勇房间没找到一张有用的照片。
相比较刘勇房间,刘倩倩房间就简单多了,装饰简单,一个铁架床,上面铺着单薄的行李,一个看着破破烂烂的书桌,衣柜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打开衣柜,里面是就放着校服和简单几件洗的发白的衣服。
许诺看到她的桌子上面有一盆多肉,多肉的土松动,似乎被人扒开过。
她疑惑拿起,真的只是随意拿了下,多肉就被拿起来了。
许诺没养过花草,一时间心虚的很。
正巧邢浩走进来了,她手中的多肉是放下也不是,继续拿着也不是,十分尴尬。
“这是什么?”
邢浩问。
许诺尴尬,“多肉。”
“我是说这个。”
邢浩从多肉被拿出来之后,散开的泥土中拿起一块金表。
这块金表看着就价值不菲,和整个屋子的简单格格不入。
“这块金表一定不是刘倩倩的,刘勇对她很明显一般般,对这个女儿也是疏于照顾,衣服都不给买几件……”
许诺说着,目光落在床铺上,这个房间还没怎么被搜过,同事正在翻铁架床上的铺盖。
床单掀开,在薄薄的床垫上,是两件红裙子。
裙子材料很好,应该是新买的,只是其中有一条已经被剪烂,口子张大嘴巴,像是一个充满恶意和嘲弄的笑,许诺在同事拍照记录初始形态之后,把裙子拿了起来。
一张纸掉了出来。
许诺捡起来,上面字迹很清秀,只是字是红色的,纸上也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谁来救救我?”
“妈妈,我恨你,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你为什么要走?”
“他不是人,我好想杀了他!”
纸上有斑驳的泪痕已经干了,泪痕经过的地方,纸发硬变了颜色,触目惊心,许诺似乎能看到刘倩倩是用怎样绝望的心情写下的这些话。
“我去他大爷的,这么小的姑娘,刘勇真是个混蛋!”
队里最暴躁的老宋直接就炸了,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给刘勇揍一顿。
偏偏人死了,只能干瞪眼生气。
许诺觉得手中这张纸有千斤重,甚至忽然产生一种想法,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