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个月里,贝琪感觉自己就像重新穿越了一次。
她白天依旧和孤儿院的小孩过着惬意的集体生活,偶尔会把魔法史书拿出来,在室内活动时看看,大家以为那是她的中学课本(那确实是),也没什么人好奇。克罗丽丝还调侃她:“最后一段疯玩的时光了,怎么还转性了?”
我之前也没怎么疯玩吧……贝琪心想,就听见克罗丽丝又开始叨叨:“以后去了学校,上课时可不能动不动走神了啊。”
贝琪摇了摇头:“克莉丝,你这样会很快变成老妈子的。”
“抱歉,我已经当了10年老妈子了,瑞凡小姐——!”克罗丽丝咬牙回复到。
而到了晚上,贝琪就偷偷跑到储物间或后院的大树后,悄悄看看别的书——她首先就照着《标准咒语初级》学会了荧光闪烁咒,这在夜里真的很有帮助。
负责学生入睡后巡查的莱娜女士,通常九点半过后就会回到自己的房间,贝琪便偷偷从寝室溜出去,十点过十一点又悄悄爬上自己的床。
她趁着还没报到入学,未成年人在校外还能使用魔杖,兴味盎然地学习着书上的咒语。不得不说,挥动魔杖释放魔咒的感觉非常奇妙,像是在挥动指挥棒,每当她施咒时,似乎都能感到一股奇异的能量流动,而咒语念起来也富有韵律,像一串串有实质效果的音符,在习惯拉丁语系下生成的咒语后,她自学的过程可以说是轻松愉快,甚至,使用魔力出乎她意料地简单。
别的课本也都被她大致翻看了个遍。
《魔法理论》大概是魔咒课的先导课程,只是书里也没有很明确地说清楚魔法产生的原理。贝琪看了一遍,感觉整本书都在讲各种使用魔法时的“感受”,还有一些魔法规则问题,她看这类书一向很快,读完就放进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皮箱里。
变形学相关的魔咒,贝琪目前不大敢独自尝试——这种不知道会不会改变事物本质的魔法,听起来可比漂浮咒危险不少,所以她也只是看了下书里讲的变形学的类型和变形技巧等,并未进行实践。
草药学和魔药学的课本比起其他课本更具有功能性,一个像是神奇植物图鉴,一个更像是菜谱——也许《化学实验操作手册》更恰当些。
而鉴于没有神奇草药给她辨别,这里也没有熬制魔药的条件,贝琪只能抱着两本厚厚的书看。不出意外的话,魔药课教师会是斯内普,所以她还额外将魔药课课本细细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这东西还挺有趣的,而且由于十分像以前遇到过的、各种会产生奇妙反应的化学实验,让贝琪倍感亲切。
与《魔法理论》一起,最早被放进箱底的,还有黑魔法防御术的课本。
一年级黑魔法防御课要学的东西应该不多,但《黑暗力量自卫指南》是一本很厚的书,贝琪只得在有限的时间里大致翻了翻。
不是她不担心黑魔法——她怀疑自己是目前唯一一个确定黑魔王还活着的人——而是福利院里实在不太适合练习黑魔法防御术,实践层面的事,兴许等到了霍格沃茨之后再说也不迟,她平时顶多只能照着《标准咒语》练些动静不那么大的魔咒。
在这种充实而惬意的生活中,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八月的倒数第二天。
院长将贝琪叫到办公室,给她讲了不少出门在外为人处事的道理,贝琪听得频频走神。最后,院长看她两眼放空的状态,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她离开了。
她与院长道了别,便继续回去清点行李。巫师袍、课本、手套、坩埚、望远镜……克罗丽丝前几天还给了她几根新做的发带,都被她一股脑塞进了行李箱的缝隙里。她将收拾完毕的箱子靠在床头,又去翻自己床头柜里的东西。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将一打二手唱片和一个快散架的小笔记本从抽屉中拿了出来,朝楼下走去。
“亚历,杰——”贝琪来到了后院。两个男孩儿也要开学了,此时正在后院争分夺秒地享受暑假的尾巴。听到她的喊声,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头一回去学校想询问一下前辈的经验吗?”亚历克斯开玩笑地问。
“不是,不用了。”贝琪干脆地说,将手里的一打东西递了过去。
亚历克斯噎了一下,接过东西,又看向小女孩儿。
贝琪并不像别的女孩,喜欢聚在一起玩对方的头发、洋娃娃和说悄悄话,她平时都表现得有些老神在在的,这么说可能有点好笑,但这是他的真实感受。
并且,她在音乐方面还颇有天赋——她简直是个天才,亚历没见过其他和贝琪同龄的喜欢摇滚乐的小孩,但这不影响他心里的想法。
说真的,贝琪真的是个很省事的小姑娘——根本不用管她,她就能自己发一下午的呆。这也是亚历克斯和杰德愿意带着这个小妹妹一起出去玩的原因之一。
而如今她也要入学了,时间过得真快。
贝琪并不知道亚历克斯心中闪过了这么多由她即将去上学而引发的感慨,如果她知道了,也许会劝亚历克斯立马抓住灵感,写一首好歌……
“贝琪,那是什么?”看着刚转交到亚历克斯手里那一叠十分眼熟的东西,杰德疑惑地开口询问到。
“我去的学校太远了,恐怕只能寒假和暑假回来。”贝琪顿了顿,“这些东西就拜托你们保管了。”
亚历克斯不解地挠挠头,目光落在手中的东西上,又看向贝琪。
“这个笔记本也是,我怕被当成垃圾收走了。”她思来想去,还是不大舍得将这些东西丢开,只不过,未来很长一段时间,自己大概都会无暇顾及它们了,“吉他我收到了床底,你们要弹可以拿出来弹。”贝琪感觉自己像在给儿子交代自己出远门后家中事宜的母亲,三言两语后,几人都没有再出声。
最后亚历克斯揉了揉贝琪的头顶,直到将她没来得及扎起来的卷发揉成了更乱的一团:“好吧,贝拉,你知道我们随时欢迎你回来。”
贝琪对这离别的氛围颇有些不自在,艰难地点了点头,推开了还撑在自己头顶的手:“……不过拜托以后别叫我贝拉,听起来像个阿姨。”
忧伤的气氛很快化作了一阵笑声。
第二天早上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