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树上焦痕,足底碎瓦,无一不在证实着她的话。
“那一夜,沈家灭门,义父冒死救下了我,却被人打成重伤,只得隐匿不出,只说我是余家私生的女儿。我曾经以为我和义父的这一场戏瞒过了人,后来才知道,当夜在这宅子里的,并非只有沈家的十八个人。
“来时的那间小屋,原来有个放羊的老人,带着孙女儿住在那里,两下里常来常往。义父受伤,又带着我,闯出重围已然没了力气。那时沈家火起,老人出来打探,恰好撞见,便收留了我们。那边离沈家极近,那些人发觉有人逃走,已然在搜山,义父伤重,原本在劫难逃,老人却说无妨,要我们藏好,便领着孙女出门去了。
“义父不见二人归来,惊疑不定,带着我躲进了深山,辗转离开辉州——却不知这两人竟是来了这里。
陆扬听得心惊:“他要做什么?”
沈紫玉凄然道,“那时山中漆黑一片,我与那女孩恰好差不多年纪,义父虽然与人对了一掌,却始终蒙着面,对方也认不得真假,以为是我们,是以之后便不再搜寻,我和义父才得了性命。”
“也是这一次,义父伤势过重,路过卧虎寨被洗劫一空,归途千里辗转流离,失于调养,伤了根本,缠绵至今,不曾痊愈。”
“以余庄主的功夫,有谁能将他伤成这般?”
沈紫玉冷冷地看着他:“莫非你真猜不出?”
“其时余靖伯父骤然离世,先父已故,举世能与义父比肩的高手本就寥寥无几。师兄们虽然不才,多少也是先父亲传,仍不足保身,那些人武功之高,人数之众可想而知。能伤了义父,又能调动如此多高手的,举世仅此一人而已。”
“谁?”
“邵恩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