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因为王德发不想让位的想法,化工厂,不,金牛工业集团新的潜在风暴又在暗中开始酝酿起来了! 一家濒临破产边缘的破化工厂,都能让杨铭山和马林争得头破血流!“羊马之争”近乎路人皆知的地步! 破产的企业都尚且如此,更别说一家老树逢春,绝境逢生的工业集团了! 毕竟,“羊马之争”的逻辑建立在王德发退位之后,谁来当一把手的前提条件上。他王德发要是再不让位的话,恐怕事情就很难收场了。 各成派系的杨铭山和马林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无条件地服从他的命令了,他们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割据军阀”,谁还认他这个“傀儡共主”? 任何人都不会在自己的核心利益面前让步的,当股改完成之后,想依靠着昔日厂长的权威接过董事长权杖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了,想继续当一把手,那就得亲自下场,跟他们一起竞争了。金牛工业集团的核心在于铁马重工,而铁马重工的核心在于沈临风这个人身上。 谁能够得到沈临风的支持,谁就能在一把手的竞争中占据绝对优势!除非,沈临风不想站在任何一边,也想下场竞争…… 但至少眼下来看,沈临风野心隐藏得很好,没有在任何人的面前展示出过想要“争权”的念头。 给人的感觉,他的志向似乎就在铁马重工那一亩三分地里,对执掌整个工业集团没有任何兴趣。他是真的没有兴趣吗? “风哥,你能不能跟我说句实在话,化工厂一把手的位置,你到底想不想要?” 以庆祝之名,杨东带着全车间职工们的祝福登门拜访,这是沈临风搬家以来,头一个上门拜访的客人。 难得有朋友上门,林菀也知道杨东是沈临风的铁哥们,破天荒地允许他们俩在家里喝酒。 要知道,自从沈临风改邪归正以后,就从来没有在家里喝过一口酒,家里甚至连酒瓶子都没有一个!男人嘛,必须得说话算数,说到做到! 哥俩喝酒的酒水,还是林菀特地去供销社买回来的呢,林菀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女人。 她很明白的一点就是,喝酒得分情况,喝酒可以,但必须得是有正当理由,应酬性质的喝酒,绝不能以心情不好、太高兴了为由喝“赖酒”! 道理很简单,心情苦闷,需要靠酒水来麻痹自己的男人,一般来说,也没有什么大出息。 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是麻醉自己而已,当酒醒之后,仍要面对所有问题。 两个人碰了一杯,杨东盯着沈临风的眼睛,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 “怎么突然间说这个?”沈临风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夹了一口菜,吃了起来。 “厂里的人都在传,说你沈临风位高权重,能力又强,又掌握着咱们厂最核心的铁马重工唯一的个人股权,你的地位不在任何人之下,而且,就连王德发都得让你三分,尤其是市局领导亲自接见,所以,大家都在说,未来的下一任厂长肯定会是你!”有理有据,在沈临风听来都很有道理。 “可是,有件事,你们恐怕都忘了,那就是,我不是化工厂的正式职工呢!”沈临风提醒了一嘴。 要知道,他与化工厂签订的可是技术总顾问的合作合同,而非上级与下级关系的劳务合同。他在兼职技术部门部长职务的时候,是不拿工资的。 只是出于友情考虑,才“勉为其难”地兼任了这个部门的领导职务,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合同关系了。 无论技术顾问的合作合同条款开放得再多,那也改变不了沈临风是个“编外人员”的事实,一个国改民的股份制企业,岂能让一个外人担任一把手! 杨东一拍脑门!“哎呀!忘了!真的忘了这回事儿了!大家都以为你还是以前的部长呢!” 各种高层会议,有他,部门会议,有他,办公室里,有他,整个单位,几乎涉及到领导层的会议,全部都有沈临风的身影! 所以,因为出镜率过高的原因,导致所有人都产生了错觉。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碍你争一争一把手啊!咱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有你才能带领咱们厂走上更好的发展之路!” “讲真的,你要是愿意去竞争的话,远的不说,就说咱们技术部这三十几个兄弟,一定会擎着你的!还有其他车间也看好咱们的部门同事,都是这么认为的!”杨东这个说话态度,颇有一种逼宫上位的既视感!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什么意思?是想让我黄袍加身?沈临风脑海里想到了一句经典的电视剧台词:哎呀!你们可真是害苦了我呀! “怎么突然提让我竞争一把手这一茬?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沈临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杨东干了杯里的酒,说道:“是啊,厂里最近都在传,说你从市里做完节目回来之后,就会准备接班下一任厂长的职务。” “咱们的王德发王厂长年纪大了,马上就要退下来了,最佳、最好的继任者就是你!马林和杨铭山都得靠边站了!以后不会再有羊马之争的格局了!” “哪里来的谣言?我怎么不知道?”沈临风从谣言中嗅到了一种叫做“捧杀”的危机!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谣言从哪里来的,可我觉得这并不是谣言,我觉得,厂里人说的话,很有道理,大家都认可。”杨东说道。 “嗐,老伙计啊,你考虑事情还是太天真了,你想一下,如果我真的想当厂长的话,以咱们俩之间过命的交情,我会瞒着你吗?”沈临风摇了摇头。 杨东一愣、“说得到也对啊!”想当一把手,必然要提前布局,扶持心腹掌权!可作为沈临风最好的兄弟+最忠诚的手下,杨东还在车间里混着呢! 有道理?呵呵,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