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单是单位产品销售的基础,而订单也是业务员一单一单、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跑出来的,倘若人数太少,势必会对业务拓展造成极大影响,要是没有了订单,咱们单位的产品就会容易卖不出去,产品卖不掉,职工们的薪资就很难得到保障了。”王海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尤其咱们又开辟了新的业务线,我虽然在厂里待的时间不长,可也听说过了农用车的事宜,这就意味着,咱们更得需要业务员来维护市场了。” 听完了他的发言之后,王德发认可性地点了点头。“说得在理,业务部方面是得增加些人手了。杨副厂长,你觉得呢?” 王德发问向了杨铭山,而这个细节都被其他参会人员看在眼里,要知道,搁在以前的时候,问询意见的首要对象本来是马林的! 常言道,细节决定成败,细节同样可以看出一个人地位的沉浮。马林是真的失了势了! 杨铭山想了想之后,回答道:“首先,我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经过我的深思熟虑之后,我觉得你的问题,我很难给出合适的结局方案,正如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不是这个方面的专家。关于农用车方面的情况,你得找第一负责人沈临风同志才行。” 杨铭山给了一个完全是废话一样的回答,但是,却把问题直接扔到了沈临风身上。因为他们之前是早有分工的,他作为沈临风的直辖领导,不参与关于农用车项目的任何事务。不插手、不介入、不建议。只需要在沈临风需要的时候,尽一切可能做好保障,仅此而已,就足够了。 这个“三不原则”,同时也是他们建立联盟的基础要素,沈临风是一个洒脱自由,强势霸道的性格,一般人很难驾驭得了他。 想跟他合作,必须要明确自己的定位——服从者,还是辅助者!不想当唯唯诺诺的服从者,也不想当支援支持的辅助者,想当他的领导者? 门都没有!如果抱着这种思想跟他合作的话,肯定会被沈临风给踢出局的!我的计划里,只有我,才是唯一的领导者! 所以说,在他们这个联盟关系里,杨铭山把自己的地位摆得很清晰,凡是涉及农用车的事情,无论大小,全都归沈临风负责。 王德发又看向了沈临风。“小沈同志,你觉得呢?对此有没有什么看法?” 金牛县第一化工厂建厂半世纪以来,自己绝对算是权威感最弱的一把手了吧!对下属说话,竟然还得用征询的语气! “依我看啊,我觉得吧,没有这个必要。”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沈临风居然给否决了这个提议。而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后面说的话,简直如同戳人肺管子!“农用车项目是咱们厂起死回生的重要项目,不仅关系着咱们厂的生死存亡,更关系着咱们市工业格局未来的走向,容不得半点马虎,所以,在农用车项目上的业务员遴选,需要通过专业性的选拔考试,从而选拔出专业性的业务人才,培训之后,择优上岗。” “呦,听这话的意思是,在咱们这位农用车负责人的眼里,我们这些专门跑业务的业务员们,集体是饭桶呗?达不到您的要求呗?” 都被人几乎近似于指着鼻子骂了,王海也开始了阴阳怪气的反击。王德发更是直接闭上了眼睛,满脸无奈!沈临风可真是一个“人形喷子”啊! 走到哪儿,喷到哪儿!不分场合,不分地点,不分人物!一言不合,上来就怼!不说话则以,一张口就把人往死里头得罪! “不说集体是饭桶,至少也得有一多半吧。”真诚是永远的必杀器。在面对阴阳怪气进攻的时候,真诚且坦率的回答,往往会成为攻击对手最大的杀器! “姓沈的!你凭什么这么说!污蔑我们业务部的同事们!”王海怒而拍案!直接起身,一副要上来干沈临风的态度。 一旁的同级别领导连忙拉住他。“老海,消消气,临风同志可能是一时说错话了,犯不上因为一句话就闹起冲突,影响不好。” 就在这时,一旁看热闹的马林趁机补刀道:“我觉得,临风同志刚才的发言,有点欠妥,如果对业务部门的同事们有意见,尽可以在厂务会上提出来吗,厂务会,本身就是一个供大家集体交流学习、解决问题的场合,如果无缘无故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面,会直接影响同事之间的和谐相处。” “因此,我还是希望临风同志能够对刚才说的那番话,哪怕是有意见,那好,请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业务部门的同事是有权追究诽谤责任的,万一事情闹大了,对咱们厂的声誉以及领导班子的口碑,都会造成极大负面影响的。”论起上纲上线和危言耸听,马林自称第二的话,没人敢称第一。 我还没给你挖坑,正愁怎么找你茬呢,你可倒好,自己给自己刨坑,还往里面跳!这可怨不得我在这个时候对你落井下石了,谁让你自己不争气的呢! 气呼呼的王海在其他人的安慰下,坐回到了位置上,只是,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和几乎要吃了沈临风的表情,很是吓人。 他活了五十多年,除了特定的时期之外,还不曾有人当着他面如此对他进行羞辱的呢! 然而,面对众人的围攻和落井下石,沈临风仍是如同以往一样,云淡风轻,泰定自若。“呵呵,熟悉我的同志们,应该都知道,我沈某人说话,向来不是无的放矢,大家好好想一想,我这人虽然做事高调,说话狂妄,可这么久以来,我何时说过废话呢?” 此言一出,王德发和杨铭山瞬间陷入了沉思,对啊,好像是这么回事儿,但凡他出手,必然是胸有成竹,一击致命…… 难道,沈临风又掌握了对付王海的什么黑料和把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