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茫,到求知,再到掌握技术,最后实现全面自主。 一代代工业人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他们不知道什么是PLC,也不懂什么叫编程,更看不明白显示屏上那一串串代码意味着什么。 但他们想学会这门技术,只有学到手,才不会被外国人“卡脖子”! 只有吃透了技术,才能把工业的命脉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沈临风当着他们的面,将重新编好的程序输入显示屏里的时候,那沉寂已久的机器重新开始轰鸣了起来! 嗡—— 机器开始运转,传动的履带将橡胶从硫化池送进机器里,进行高温硫化工序。 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由于鬼子那边的工程师严密封锁技术的缘故,从来不让他们学习编程,每次都是将固定的程序编好输入了之后,再由中方操作人员按照程序操作开关。 因此,硫化机放在车间里快两年了,今天是他们第一次见识到硫化机编程的工作过程! 如果在操作中不小心误删了程序编码。 那就得再把鬼子工程师请回来重新编程,又得多花一笔外汇钱…… 当机器运转了不到三分钟之后,再度陷入到了停摆中。 唉…… 还是老样子! 众人的眼睛里闪过失落。 “设备是在运行状态下发生故障,从而导致了停摆,由此可以断定,此次的故障情况与编程无关。”沈临风用一种极其专业的教学姿态来指导着这帮半生不熟的“生瓜蛋子”,尽一切可能让他们明白PLC的运行原理。 尤其杨东,作为在这个群体里为数不多的“老职工”。 他曾是自己团队中加入最晚的一个,如今却成为了现在团队中最老“元老”。 可惜的是,他的本领和资历,远远够不上元老这个称呼,他要学的地方还很多,可惜,自己太早“被干掉”,导致他的本领还没学到家。 “再看这里,作为国际先进的设备,是具备自我警示功能的。报警指示灯没有亮,从而又排除了机器本身的故障可能性,那么答案就明显的浮出水面了,那就是——电路板!” 当打开电路板外壳之后,就可以清晰地看见排列整齐的电路板,焊接的非常精密。 必须得对小鬼子的技术竖起大拇指,就这精湛的焊接技术,太漂亮了! “杨东,你来找,我记得,你以前是电工出身的,肯定能找到其中端倪。” 不能光空口白牙的指导,一定要在适当的时候给手下的学生们给予上手实操的机会,实操才能出真章。 “好嘞!这就来!”一直在聚精会神学习的杨东,早就按捺不住一颗跃跃欲试的心了! 一直没好意思跟沈临风申请,这下子,总算能轮到自己上手表演一波了! …… 就当沈临风带领着技术部的学徒们学习研究进口硫化机的时候。 此时此刻的副厂长杨铭山正在办公室里犯愁。 摘掉了鼻梁上的眼睛,仰靠在椅子上,闭着眼,手指捏着眉心,直到捏出一丝血痕。 多车间设备故障,生产效率下降,订单不能及时跟上。 这让他这位主抓生产的副厂长此时压力巨大! 倘若硫化车间的硫化机无法恢复正常使用的话,就只能再花高价钱请岛国工程师过来了。 一想到每次的“出诊费”一万美元,就让杨铭山有种割肉的滋味! 厂子的效益本来就不好,每个月的营收,刨除正常开销之外,能不亏钱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并且,此时的股改已经接近最后尾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家运行了四十多年的国企厂从此就要变成民营厂了。 而他们这些在编的元老领导,也会摇身一变成为控股股东。 也就是说,往后花出去的每一分钱,都会是从自己兜里往外掏钱…… 这么一想,杨铭山就更觉得肉疼了! 一万美元,折合下来,就是十多万软妹币啊! 足足顶的上全厂职工们一个月的工资了! 厂里的钱都是有定数的,这边多花了,那就得在其他方面找补回来。 杨铭山已经做好了撤掉整个技术部的心理准备了,一个不能干活的部门,留着有何用呢? 不如裁了干脆! 把省下来的钱都用来请“外援”。 咣—— “领导出大事了!” 突然巨大的开门声响,直接打断了杨铭山的思绪。 “马勒个巴子的,吓老子一跳!”杨铭山直接大骂。“有事不知道先敲门吗!一点家教都没有的东西!” “对不住了领导,实在是没来得及!我是来举报的!”气喘吁吁的许自远说道。 “举报什么?你舅舅偷税漏税?”杨铭山阴阳怪气。 他素来看不起没本事的人,尤其是许自远,以前的技术部多好,自打他来了以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把部门带的一无是处! 要不是有个靠山当后台,自己早就把他撵出去了! 对这种人能有好脸色就怪了! “领导,您可真会开玩笑,我举报,技术部的杨东,竟然公然容许厂外人员擅自拆卸咱们厂进口的硫化机!” “等等,杨东不是你的手下吗?”杨铭山抓住了重点。 “他是我的手下没错,可是他容许外人动咱们设备的事儿,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许自远不仅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而且还倒打一耙。“不仅如此,我上去阻止的时候,还被他们联手恐吓,竟然要动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