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靠一张纸就锁住他沈临风?做什么白日梦呢!只要他愿意,能有一万种办法让这份合同沦为废纸。 说到底,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活人还能被死东西给困住不成?说句很不好听的话,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有几个是遵守规则的? 循规蹈矩者,尽是些碌碌无为之徒,一辈子难有大作为,因为道理很简单,这世间所有的规则都是由游戏的获利者所制定的。 记住一句话,既得利益者绝不会允许再出现第二波人来分享他们的蛋糕!按照俗世规则正常做事生活的人,可能会一辈子平平淡淡,偶尔可能也会富贵一场,但绝无突破“次元壁”的机会。因此,想要真正出人头地、大富大贵,就要敢于“主动出圈”! 要制定自己的规则,而非遵循他人的条款!沈临风就是一直在按照自己心中的道义和价值观而活,他不是个遵守正常游戏规则的人。 商场对他而言,是一款“真实体验游戏”,他玩游戏的目的就一个——为了赢。 任何不利于他本人“赢”的不良因素,都会被他从中剔除掉,方才跟王德发拟定的霸王合同便是如此。 拟定这份苛刻合同的意义仅仅在于稳住一把手,好让他相信自己是豁出命去做这份事业,从而愿意对自己放权,而非动不动就横加干涉。 毕竟,之前也曾提到过,企业里面,最不缺的就是外行指导内行,一群只懂行政权谋的领导对技术生产指手画脚。 用这么一份不平等之合同,换王德发等一众臭外行的高管们闭嘴,沈临风觉得是划得来的! “不过,我是相信你能做成农用车项目这件事的,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人、物、力,尽管跟我讲,能批的,我一律给你批准。” 杨铭山给予了沈临风除了钱以外的所有支持!意思很明确,谈什么都行,就是别提钱。 不给钱,支持个屁啊!好听的话都被你给说了,那我说啥?只能说谢谢了呗!“谢谢副厂长的支持,我已经立下了军令状,农用车项目一定成功!” “年轻人,胆子就是大啊,我要是跟你一样,再年轻个十岁二十岁,我也会跟你一样有冲劲,有闯头!” 杨铭山羡慕年轻人的敢想敢干,年少轻狂,他在厂里,素来以脾气火爆,雷厉风行著称,可碰上了沈临风才知道,原来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这才叫敢想敢干!敢于在困境之中放手一搏,拼一把!而非蝇营狗苟的谨慎活着,就这种魄力,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差距。 “这跟年不年轻没有半毛钱关系,主要出发点在于,看一个人是想安逸地活着呢,还是想挣大钱发大财。” 想发财挣钱,就得舍得去拼命、玩命,钱不会自己钻进你的口袋里,有的人信奉小富即安,有的人觉得,有口饭吃就满足,归根到底,一个人的满足欲大小与否,决定着他性格的形成,更会直接影响他做事时的选项。选A还是选B,看似是偶然、随机,实则是性格基础决定的必然。 “等以后有时间,多来给我上上课,我也想了解一下农用车领域更多的情况。”求知欲满满的杨铭山不想成为沈临风嘴里的那个外行。 “上课没问题,不过,有个事,需要杨副厂长帮忙办理一下。”没事的时候,就叫老杨,有事求着的时候,就是杨副厂长。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工作的时候要称职务。“我媳妇想回咱们厂上班,我想把秘书的职务交给她来干。”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如果给林菀安排职务,自己的秘书一职铁定是首选,动手动脚啥的也不会有心理负担,毕竟都是自己媳妇。 把媳妇放在身边,总好过王秀禾这个“狐狸精”天天围着自己打转要好,沈临风对这个女人始终放不下戒备心。 直觉告诉自己,她肯定对自己有所图谋!虽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但是知道这么下去的话,肯定会出事儿! “你媳妇愿意回归化工厂工作,我举双手赞成,并且热烈欢迎,但是,你想让她当秘书,这件事儿,恐怕不好办。” 方才还口口声声说,需要什么帮助一律照准呢,现在提出需求了,又开始了推诿!呵,男人!就是这么靠不住! “事先说明,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而是,这件事,情况确实很复杂,因为不是我让王秀禾同志到你身边工作的,是厂长的意思,毕竟,你是个外面的人,是吧,所以,才会找个人放在你身边,是吧……”杨铭山表示真的很为难,说话时闪烁其词。 通过这断断续续的语言,沈临风也捕捉到了重点,合着,王秀禾是王德发排到自己身边的“卧底”+“眼线”啊! 不过,话说回来,王德发这么操作,倒也合理,派遣个心腹以协助工作之名,实则行监视之举。毕竟,自己是个外人! “要不这样吧,明天你让林菀来上班,我看情况给她安排工作,保证不让她累着,一定会给她安排个事少钱多的岗位,别的就不用操心了,可以先尝试着干一段时间,如果她干得不顺心,随时可以换工作。我这里都没问题!” “行,那我就替林菀谢谢副厂长了!”沈临风也没再纠结,道了声谢谢,两个人并肩走了一段路之后,随即各自回到了办公室里。 沈临风刚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门口一个单薄瘦削的身影正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户上往里面张望。 是叶良辰,他在干嘛?沈临风没有点破,而是苟在了他身后不远处,想看看他到底为何如此苟且。 屋里只有一个穿着大红裙的女人,正伏在桌案上闲散地翻看着小说,大波浪秀发拢在了一起,从侧脸处滑落,丝丝柔顺的头发散在桌案上。 风一吹,似乎能把秀发的芬芳吹进叶良辰的心田里。他就静静地矗立在窗外,痴痴地张望着屋里正在看书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