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江爸,嘴里说着他们家没有重男轻女,他对三个儿女都是一样的,其实并没有! 他给两个儿子建房子,给钱给他们买房子,给他们买电脑,哪怕他们不缺不需要,也在她很需要的时候,不舍得也不愿意给她买一台电脑。 多么明显的不同啊,可他自己不觉得,他觉得他对三个儿女是一样的。 即使是村里人,说起江爸,也是说:“最不重男轻女的人就是你爸了!” “就你爸还重男轻女?这话说出来你都没良心啊!” “你自己看看,村里有哪家能做到你爸这样的。” “你爸对你还不好啊?” 她没说江爸对她不好,也没说江爸不爱她,只是对他来说,钱,和爱,是分开的。 他爱她,又没那么爱。 他爱她,只是更爱儿子。 她唯一得到过的完整的爱和偏爱,是来自爷爷。 * 江家的稻田有十多亩,往年有江柏和江松这两个壮小伙子在,很快就能收割完,今年少了两个壮劳力,只靠江爸江妈江柠和江爷爷,比以往多花了好几天时间。 江爸心疼闺女,也想吃口好吃的,每天早上只让她割到八点多,就让她回去了。 她回去也无法闲着,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这些事情都要做,只是相对繁重的农活来说,稍稍轻松些罢了。 她也尽量在现有的食材中,翻着花样给他们做好吃的。 红烧肉炖土豆,水煮肉片,梅菜扣肉、梅干菜烧缸豆,肉焖笋干…… 在这样忙碌且繁重的农活中,江爸江妈他们每天唯一期待的事情,就是吃饭了,唯有吃饭的时候,他们才在疲惫之余,感受到一点生活的美。 就连江妈,也对江柠干了一个早上就被江爸赶回去洗衣做饭,而不是继续留在田里干活这一点,有很多话说了。 虽然她还是嫌弃江柠眼里没活,衣服洗的不干净,家里柜子也不知道擦,墙角的灰都没扫干净,地里的菜也不知道去浇水。可去除了繁重的农活,江柠确实轻松了许多,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复习高一的课本。 收割并不是农忙的结束,而只是开始,后续的打谷、犁田、整地、插秧,种晚稻…… 等全部做完,暑假也快要结束了。 江柠也快要开学了。 江柠在平静的等待开学,江妈却急着让江柠出去打工。 她没事就在村里打听,谁谁在哪个厂上班,一个月能挣多少钱,能不能带江柠一起去。 正好听到大房的江月琴回来了,还给家里带回来五千块钱,把家里房子加盖成楼房。 最近这段时间,村里的大叔大婶子们,谈论的话题都是她,“他家的姑娘真是养的值了,给家里建大楼房!” “听讲她又带回来五千块钱呢!” “同样是人,你说人家就怎么这么会赚钱?” “这才几年?就赚回来一栋大楼房了!” 说是大楼房,实际上这个年代的楼房都建的十分朴素和简陋。 可再怎么朴素和简陋,那也是楼房啊。 “哪个饭店当服务员这么赚钱?” “我听讲镇上饭店的服务员,一个月才几十块钱,她这出去才半年吧?咋又带回来这么多钱?她现在不用上班吗?咋回来了?” “人家那是大城市的大饭店,那能跟镇上的小馆子一样吗?” “听说她们饭店生意好,又招人了,她跟老板请假回来带人过去的。” 村里婶子积极道:“当服务员这么挣钱,你看我去行不行?谁不晓得我做事麻利,不行,我去跟月琴说说,能不能戴上我,明年刚好把我们家香琴也带上!”说着,赶紧往江月琴家跑。 其他几个婶子,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哪怕是看热闹也好,也都跟着过去看。 江妈自然也不落后。 双抢已经过了,菜籽和豆子这些天她也收的差不多了,还剩下点地里的活,交给江爷爷就行,要是真这么赚钱,她也去! 江月琴看到这么多婶子来家里,要跟着她一起出去当‘服务员’,人都傻了。 她站到凉床上,大声打断围绕着她的婶子们:“我们老板要的是年轻小姑娘!” “啥服务员还只要年轻小姑娘?我们咋不行啊?”等听说只招年轻的小姑娘后,婶子们不乐意了:“那些小姑娘哪有我们会干活,我保证能一个顶她们两个!” “就是,双抢我一个人能割五亩地!” 江妈也说:“月琴,你和那边老板说说,不就是当服务员嘛,哪有年轻小姑娘当得,我们当不得的?” 江月琴急道:“我们是高级大饭店,客人看到年轻小姑娘当服务员和看到婶子们当服务员,那能一样吗?”她撇撇嘴,“婶子们去当个洗碗的还差不多。” “那刷盘子也行啊,我盘子刷的好!保证给你刷的干干净净,我家还有丝瓜囊,我还能给你们老板带些丝瓜囊过去!” “我家也有!” “我家也有!” “我免费送!” 江月琴被一群婶子围住,只能高声喊: “不要洗碗的,我们不缺洗碗的!”江月琴发现跟婶子们沟通真难啊:“只缺服务员,要年轻的!” 等确定确实只要年轻的后,婶子们只好遗憾的离开了。 她们的女儿大多小学毕业就被同房的长辈们带到服装厂打工了,要到年底才回来,现在哪里有小姑娘? 哦,倒是有三个小姑娘,大个子家的江柠,大队书记家的荷花,二房的老来女钢琴。 可这三个,江柠她爸一心想让她考大学,大队书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