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必须得付！” “你也别这么说。”杨树平口气犹豫，“杨厂长涨价也因为这几年厂里效益不好，逼不得已。” 石洪文忍了忍，还没忍住，狠狠白他一眼：“老子就知道你这个读书人象嘴里吐不出一颗狗牙来！这贱德行你都不骂！” 杨树平：“。” 石洪文早就知道他这德行，怒了一会儿也就算了，随即像想起了什么，警告道：“今年找你借钱人肯定多，你少发善心少借钱啊！升米恩斗米仇懂不懂！这种经济不好候，你发善心发得越多，人家越盯你！” “好好好。”杨树平诶呀一声，摆道，“我知道，我不傻！” 石洪文冷笑一声：“我看未必！” 杨树平：“……” “供热乱涨价那事情厂里有人举报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文。”石洪文絮絮叨叨地小声念，长眉皱起，“要能有下文就好了，能少花点钱，哦对了，家里还差酱油没买，秀兰说哪家超市日用品打折来着……” 他早已不似初年轻桀骜，原本英俊面容上长出了细纹，但依旧气势凶悍，材高大，个俊朗有力中年人，和三年后那副样子完全不同，念这种家长里短候有种微妙柔软违和感。 杨树平看得忍俊不禁。 石洪文余光一瞥他：“你笑什么？” “我就像想起你年轻候，动不动喊打喊杀。”杨树平一边回忆一边怪模怪气地笑，“哦！要谁敢动你，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石洪文一顿，顿咬牙切齿起来，但咬到一半见杨树平笑得停不下来，无奈起来，他一下后随即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年轻气盛，难免。”石洪文摆头恍然笑了笑，仿佛自嘲仿佛释然，“那个候过得不顺，总觉得全世界都针对我，心里戾气很重。” “难得得到了点珍视不已东西，就害怕握不住，总觉得会有谁来抢，谁来害。” 杨树平笑着问：“你想太多了，谁会来害啊？” 石洪文说着说着，看向了眼神和年轻一如既往，丝毫未变杨树平，突然哼笑了声，抬用粗糙大掌用力摁了摁他后颈。 “杨树平。”他喃喃道，“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不过今年确实过得不太顺。”杨树平想了想，提议道，“我们上山去烧香吧，最近坩城后山新修了个庙，拜什么神官，据说很灵。” 石洪文点头：“好，我喊上秀兰一起。” 次日，清晨。 石洪文带着明秀兰和两个儿子，杨树平带上杨小花和李丽华，两家人一大早就爬山去拜庙，两家人翻山越岭，终于抵达了庙宇门前。 红棕色中式庙宇看起来与其他道家庙宇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毫无戒心地就推门而入了。 此刻天色还早，庙里只有他们两家人，旁边有个打瞌睡小僧侣，见他们进来之后猛地坐直了。 “你们要求什么？”这小僧侣面部表情有种奇怪僵直，看起来不像活人，“这里有十二神官，司掌不同权能，求什么就拜什么神官，不要拜错了。” “哦，有保天下太平，国泰民安吗？”杨树平问。 僧侣僵硬地摆头：“神官不庇佑这些。” “这都不管啊？”杨树平瞬间皱眉，他小声逼逼叨，“那这不行啊，这怎么能行呢……” 旁边李丽华拉他一下，避免他得罪师父，温言问道：“我们就小孩儿求个好前程，家人求个平安符。” “求平安不如求有能力。”僧侣阴气森森地说，“去前殿求梦和轮回大神官吧，他庇佑人就可以成为神下一世轮回之人，拥有大能耐大前途，最有前程。” 两家人都听不太懂，但还老老实实买了香准备去求佛。 石洪文跟在后面，望着杨树平带着杨小花去了前殿，转头看向那僧侣，突然上前低声问：“我朋友缺心眼，能他求个心眼吗？” 僧侣定定望着他半晌，僵硬地抬指向旁边第一个神殿：“这执掌友情与忠诚神官，可以求他。” “哦。”石洪文听得似懂非懂，他买了柱香，诚心地走向了那神殿。 那神殿之上，一个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