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的岛民会吸活人的血……”黄景辉盯着面板上这行字看得打了个哆嗦,“难道这里的岛民都是吸血鬼吗?!” “不一定是吸血鬼。”鹿苑冷冷地说,“但肯定不是人了。” “先走吧。”韦嗣被冻得脸色青白,呵气发颤,“无论这岛上岛民是什么东西,再不找个有火的屋子取暖,我们就要被活活冻死了。” 在海水里冻了这么久起来,他们还能活着爬上海岸,已经是个奇迹了。 “荣伊,走吗?” 三人一同望征询地望向尤荣伊,只有王一尚牙冠紧咬,一字不吭,他看向尤荣伊的眼神依旧带着明显的恐惧。 尤荣伊的视线越过重峦叠嶂的岛上山丘,看向隐没在山丘和树林之间的房屋和荒田,厚厚的积雪足有半只手掌那么高,雪色纯白,一看就是才下的新雪,沉沉压在枯败的荒野和房屋上。 整个岛上一副灰白交错的森冷深冬景象。 他垂下结冰的长睫:“走吧。” 一行人颤抖地走入夜莺岛,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岛上原本寂静漆黑的房屋窗户依次亮起了灯,橘黄色的灯光透过窗框照在路旁,在沉寂凄冷的雪夜里看着分外温暖。 “那边有火光!” 黄景辉见到这些灯光神色狂喜,他冻得身子都快木了,见到暖气就迫不及待地朝那边去,但下一秒,他刚跑两步,脸上的喜意就僵在了脸上。 只见窗框映着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屋内人影影绰绰的影子,这些人的影子或站或坐,能模糊地看出是男人或者女人的身形轮廓,可越朝窗子靠近,这剪影越清晰,就能看清楚这些人的影子不正常。 他们虽然有人的身子,但却长着一个似人似鸟的头颅,嘴长似喙,颈部左右摇晃,嘴里发出一些奇异的嬉笑声响。 “今年运气真好,居然来了十四个岛外人。” “……你闻到了吗?他们的血可真香,一定红艳无比吧。” “嘘,别说了,再说我要流口水了,嘻嘻!” 黄景辉被吓得向后连退好几步,差点没忍住叫出声来,旁边的韦嗣见到这一幕也是脸色发白,他看向尤荣伊,压低声音询问:“我们要进去吗?” 虽然这岛民很明显有问题,但天色渐暗,他们受冻严重,生命值都开始受影响往下掉了,急需找一个地方取暖。 “那边。”尤荣伊撩开眼皮,“那个屋子里的岛民影子是正常的。” 韦嗣瞬间看过去,只见在不远处,房屋群落的最边缘地带,有一个屋子孤零零地伫立在冰天雪地里。 昏黄的灯光下,确实是一个女人正常的影子。 韦嗣都来不及感叹尤荣伊观察力的敏锐,从一大堆影子里一眼瞄中了正常的,搀扶起已经冻得有点不行的黄景辉:“那我们走!” 一行人走过去,这屋子周围是一片被积雪覆盖的花田,花田大约有十几亩,花枝都枯萎了,从积雪里衰败地探出花枝,屋顶和花田内都盖了一层厚厚的雪,只有灯光透微微着暖意。 韦嗣一边打颤一边拖着黄景辉往那边小跑赶去,整个人脸上都全是霜了,在路过花田的之后,尤荣伊微微一顿,他侧眸一扫这被厚厚积雪覆盖着的花田。 这花田里传来似有所无的血腥气。 这么厚的积雪,这么冷的天,他还能闻到血腥气,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花田最近见过血。 看起来这个地方没有那么安全。 花田中央是一所陈旧的木屋,门锁环扣都有些旧了,韦嗣走过去,急忙敲了敲:“有人吗?” “吱呀——” 木门缓缓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双颊凹陷的女人的脸。 这女人消瘦得眼珠都有些凸出了,脖颈纤长细弱,像一只濒死的鸟,嘴唇涂得殷红,头一探出来就把敲门的韦嗣吓了一大跳。 女人用漆黑的眼珠盯着韦嗣一行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们是什么人?” 她的声音让所有人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沙哑干涩得不像话,简直像是连续几日不眠不休地发声哭泣后,才会有的声音。 “我们是上夜莺岛游玩的游客,不慎落水,实在太冷了,想进来烤烤火。”韦嗣小心翼翼地询问,“行吗?” 女人静了片刻,才缓缓地推开门:“进来吧。” 一走进去,温暖的热气扑面而来,这是个很暖和的小木屋,篝火在壁炉中徐徐燃烧,桌面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门的背后挂着几件厚实的冬衣,似乎是刚刚挂上去的,雪都还没化,是一副十分家常的景象。 温馨的场景和温暖的热气让冻僵的一行人长松一口气,神经松懈下来,黄景辉更是直接趴在篝火旁边,恨不得把头探进去猛烤。 “我这辈子没这么冷过。”黄景辉喃喃自语,神色恍惚。 他还以为他这个南方人要被活活冻死在神降里了。 尤荣伊是最后一个走入屋内的,他从上到下环视了整个屋子一眼,最后目光缓缓落在坐在壁炉旁的女主人身上,她正低头,专注地整理自己膝边的东西,似乎这一屋子诡异的外来客,根本比不上她膝下东西万分之一重要。 尤荣伊的视线下落,看向了女主人膝边的东西。 全屋最引人瞩目的,便是女主人膝下堆叠着大堆大堆成束捆绑的红玫瑰,这些玫瑰花株饱满,花芯还戴着水珠,颜色鲜红艳丽,犹如被血沐而成,美丽无比。 屋里缓缓地渗出一股温暖怡人的玫瑰香,但这玫瑰香和寻常的玫瑰香又有所不同,其中蕴着一种鲜艳又腥甜的气息。 玫瑰的馥郁香气之下,是愈发明显的血腥气。 尤荣伊双手环胸,他垂眸询问:“现在不是玫瑰产出的季节吧?为什么您的屋内会有这么多新鲜玫瑰?” 外面可是寒冬,这屋子外面花田里的花枝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