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严舒茗指尖停在一张照片上，把手机移过来：“看，我同事偷拍的，背影都这么帅，啧啧啧，尤物啊。”
许青尔回完信息，目光才随意放到那张有些模糊的照片上，一个背对着镜头穿白衬衫黑裤子的男人，黑发，很高瘦，他微转过头，看不清全脸，高挺的鼻子很突出，阳光倾泻而下，身上渡了层暖橙色的光晕，那一瞬间，似乎定格住了时光。
她愣了愣，只觉得熟悉，接着就听见严舒茗说起：“诶，你有没有发现，我怎么觉得这越看越像司骆白啊？”
“……”
严舒茗开始掰手指头数：“你还记得不？高三的时候他去教导处举报你早恋，在你考四十九分数学卷上写评语，连续一个月的周一大卫生检查专逮你，运动会跑八百，他在终点故意拿脚绊你，还搅黄了你演讲的事。”
“……”
许青尔咬牙，手里拿着的薯片被捏个稀碎。
记得，她怎么可能不记得，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从高二开始就一直跟她做对，处处看她不顺眼的家伙。
她的那两年高中生涯，痛苦无比，几乎都被一个叫司骆白的恐怖大魔王掌控着。
严舒茗往嘴里扔了颗小番茄，看她此刻愤怒却鲜活的样子，语调上扬，故意揶揄她：“果然，你只有提到司骆白的时候才会有这么生气的情绪。”
许青尔胸口起伏：“别跟我提他！”
“看看，看看。”严舒茗拍大腿：“自从干妈生病后，你平时温和得不行，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山上的坐定尼姑，不近男色不发脾气。”
“我什么时候不近男色了？”许青尔也觉得自己情绪不对，咳了声反驳道：“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
“你从大一开始就用这个借口了。”
“……”
严舒茗凑近说：“不过应该不会是司骆白，他还没高考就去英国了，那咱明天看看这个帅哥去，说不定有缘分，真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命你个头，别看太晚，早点睡吧。”许青尔无情地把一块苹果塞到她嘴里，起身回房间卸妆洗澡。
……
夜色渐深，空中缀着几颗繁星，她捣鼓了一个小时，终于能疲惫躺在床上，闭了闭眼，又突然想起什么，她摸过枕头边的手机，把这段时间直播卖产品的佣金提现了出来，一共是三万三千块。
找到一个熟悉的银行账号，操作了几下，转了二万三千块钱过去，接着进入微信，联系人备注为X先生的对话框里输入信息内容：
【您好，转账的钱请查收。】
不用等回复，因为对面从来不会回信息过来给她。
退出页面，许青尔随意往下翻，指尖在一个陌生的头像那里停住，教室的空桌椅，左边露出一半模糊的蓝色校服身影，看不清是谁，微信备注是——
【学生会长司骆白】
对话框是空白的，从来没有聊过一句话，他也没有发过任何朋友圈动态，像是很久没登录的样子。
许青尔记得当初加微信，还是为了方便找他报名参加演讲，后来她因为换季发烧请假了三天，回到学校得知同班同学帮她一起报了，找他的事情就作罢。
于是他们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在彼此的列表里。
还没开始的早恋被举报就算了，她也没当真，可没想到演讲也没能参加，本来小姨答应给她买的五月天黑胶唱片也泡汤了，还挨了好几天的骂，她甚至耿耿于怀到了大学。
一想到这，许青尔怒气值直线飙升，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手机放正，用食指使劲戳着那个头像：
“大魔王！”
……
翌日睡醒后，许青尔没化妆，但还是出于爱美凃了口红，戴了顶黑色渔夫帽和白色口罩简单出门，等严舒茗把她那辆卡罗拉开过来。
门卫室的保安在看球赛，桌上有一桶泡发的红油方便面，嘴里激动得大喊大叫，手里抓着把葵瓜子，看见她问：
“下午好啊，吃饭了吗？”
许青尔淡淡点头，他又继续问：“要去哪儿，穿这么严实是要和男朋友约会？晚上还回来不？几点啊？”
这种过度试探让许青尔很不舒服，正好严舒茗开车过来，她没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很快坐上副驾驶。
“那人和你说什么呢？”
许青尔无奈叹气：“锁不用换了。”
严舒茗转头：“啊？”
“我得重新换房了。”
每天被三个不怀好意的人盯着，早晚得出事，太不安全，她现在直播赚的钱基本上稳定了，足够重新租一个好一点的小区。
离得不远，俩人到扶东街找了个停车位，严舒茗照着同事给她发的地址，在最里边的位置，看到了仅有的一家像咖啡馆的纹身工作室。
整个门店是青色的艺术漆，看上去沉稳而神秘，招牌在右上角，突出的两个字体里面有暖黄色的灯光洒下来，许青尔有点近视，脚往前挪了两步，看清了店名，叫——【倾慕】。
严舒茗点头：“没错，就是这儿了。”
推开两扇半开的门，风铃“叮铃铃”地响，许青尔扫了一圈店内，觉得更像咖啡馆了，灯光昏暗，像是特意烘托的氛围，吧台和会客区域皆使用艺术墙板和家具，最特别的是中间旋转式楼梯，完全的老道复古感。
许青尔莫名很喜欢这种格调。
往里面走，灰色沙发上躺着一个人，毛毯盖着头，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怎么了。
许青尔和严舒茗对视一眼，后者用力咳了几声，几秒后，沙发那人听见声响，猛地扯掉毯子弹起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巴就先大声开口：
“欢迎光临倾慕工作室！”
“扑哧——”严舒茗忍不住笑出声。
“不好意思两位美女，这边先请坐。”元骅站起来迎客，扒了扒翘起来的头发，又去吧台泡了两杯咖啡：“纹身是吧，稍等一会儿，我去二楼叫我老板下来。”
“你不会纹？”严舒茗问道。
“我？”元骅讪笑着抬手摸脑袋：“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