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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计(1 / 2)

夜已深了,谢萦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从今往后,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齐澈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边,从今往后,从今往后……

谢萦清楚地知道,齐澈如今已恨她入骨,换她也一样,只怕千刀万剐都不够解恨。可她竟忘了,由爱生恨这四个字。

今天,他明明是来羞辱她的,可却控制不住地逼问她从前的心意,即便所有的真相都已经被剥开,血淋淋地放在他们面前。

她已经看不到前方的路。

他却还想着往后。

谢萦万万没想到,现在却好像又朦胧地感知到一个事实:

齐澈对她,还有心思。

心头的烦躁不安搅得谢萦终于躺不住了,猛地翻身坐起身来下了床,目光刚好落在梳妆台上。

她白日里挽发的簪子正静静躺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泛着些银光。

谢萦心头微动。

谢萦这边睡不着,太子府的另一边也不安生。

楚芙正恹恹地靠在软榻上,她穿着身淡紫色锦绣绫罗纱衣,发鬓高绾,头上的碧玉簪和玉步摇两相映衬,点点珠光更衬的她面容无瑕,美艳不可方物。

只是眉间颇有忧愁焦急之色,一双杏眼盯着门口,好似在等待什么消息。

正此时,一小厮急匆匆地跑进来。

楚芙见了,赶忙直起身,问道:

“如何?”

那小厮面上有几分喜色,赶忙道:

“禀夫人,太子殿下只呆了片刻便走了,脸色十分不好。”

“果然,甚好,甚好,下去吧。”

楚芙大松了口气,方又卸了力气慢慢躺下。

“夫人料事如神,不过其实,您大可不必如此担忧。”

说话的是一直站在楚芙身边的侍女,名叫如香,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面上看起来便是个极稳重的。

她本是太子府中的奴婢,半月前楚芙进府,她便被拨了来伺候。

本以为不是个好差事,毕竟南楚已灭,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所谓的公主现在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若过几天太子腻了,只怕也就落个自生自灭的下场。

可见到楚芙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为何齐澈会留下这公主了。

楚芙实在美貌,且她眼瞧着,楚芙入府当天,太子爷便迫不及待地来了这芙蓉阁,更是一连几天都留宿于此,每每心情大好,赏赐更是流水一般。

楚芙孤身入府,身边没个贴心的人伺候,她思来想去,这是个谋前程的机会,便尽心侍奉着,短短半月,她已俨然成了楚芙的心腹。

“话是这么说,”楚芙轻叹了口气,接着不屑道:“她最是清高自恃,惹人厌恶,就算太子真对她有意,我看她也是不肯的。”

“是了,论容貌,何人能及得上您,况且我看太子殿下,对您真是极好的。”

“都大半月了,太子殿下才去一回,现在那又闹的不好,往后她也没指望了,还不是您一枝独秀。”

楚芙听着,心里舒服不少。

刚进府时,她惶惶忐忑的紧,只因在大殿上父王提出送她于齐澈为妾时,齐澈并未多看她一眼,反而心思都放在那楚皙身上。

若是她不能得到齐澈的青睐,她的日子必不会好过。

可正当她迷茫无助时,齐澈当晚便来了她的阁中,对她不咸不淡,也未做些什么,只是和衣而睡。

她担惊受怕了一整晚,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齐澈已经走了,却留下许多赏赐。

当时,这帮丫鬟婆子看她的眼神就变了。

接下来几天,齐澈每晚都来,她胆子大了些,便含羞带怯地邀请他,可他却好像毫无兴趣,只是喝喝茶,让她讲些童年在宫中的事情来听。

她有些不解,只得照做,虽然没真的侍候他,在其他人眼中,自己已经是太子心尖上的人,也是这府中正经的夫人了。

齐澈丝毫没限制她的自由,是以她能派小厮打探消息。但她还是一刻都不敢放松,行事尽可能低调,平时顶多闷的无聊时去后花园逛逛。

不过时间长了,有些事她不去打探,也能自动传入她的耳朵。

楚皙一直被软禁着,太子一次都不曾踏进她所住的出云居;除了自己,这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太子为了留下她,不惜忤逆北齐王,被朝中多人弹劾……

“夜深了,奴婢服侍您梳洗吧,明日太子八成还要来看您呢。”

如香的话打断了楚芙的回想,她懒懒起身,绫罗纱衣如水般柔软地滑下来,头上的步摇轻晃。

这幅情景,与不久前南楚未亡,她还是最尊贵的公主,在自己的寝殿内玩累了准备歇息时一模一样,可如今已物是人非。

父王自戕,她已偷偷流尽了眼泪;母后的消息她至今仍不敢贸然打听,日日心焦难抑。

思至此处,楚芙不由得红了眼眶,语带哽咽:

“我一定会把握机会,日子,还长着。”

——

这几日,太子府中风平浪静,齐澈的政事忙起来,日日在书房过夜。谢萦的出云居更是冷清。

自从上次齐澈拂袖而去后,这里的丫鬟婆子自觉彻底没了指望,伺候的便愈发怠慢起来。

已是日上三竿,谢萦才幽幽转醒,她面色难看,强撑着坐起身来,屋里只她自己,两个伺候的婆子都不知哪去了。

“有人吗?我头痛的紧。”

“嬷嬷,嬷嬷你可在吗?我头痛的紧。”

她大声召唤了几遍,那婆子才慢悠悠地拨了帘子走进来,看着谢萦正撑着手坐在床上,脸色的确不好,心里更嫌弃起来。

本来瞧着这公主样貌不错,又不多事,以为能指望得上,没想到是个没眼色的,惹了太子爷生气。

如今又这幅病恹恹的模样,太子见了恐怕更是厌弃,真是麻烦。

“嬷嬷,我头痛的紧,可否寻个太医给我瞧瞧?”

“您且忍忍吧,我不过是个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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