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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景(1 / 2)

监测队的房车久经蚀刻,玻璃窗布满划痕,此刻外头鸣沙猛掠,不时拍打在窗沿。

傅君良瞳孔聚焦在窗外的茫茫苍穹,“我和他分头行动已经有一阵子了,上次联系还是一周前。”

这时徐烟把卫星手机递过来,示意他再试试。

众人看着傅君良输入号码,屏幕开始计时,一连串嘟声后显示无法联络。

傅君良编辑一条短信过去,如果他的车没被雷劈毁,那他至少能定位对方身在何处,现在对方失联,又在荒野看到莫名被废弃的摩托车,他脸色逐渐变得更难捉摸。

徐烟晓得这是什么表情,伸手拍了拍傅君良的肩膀,“先别急,监测队可以实时调取卫星信息,你朋友大概要去哪儿你知道吗?”

傅君良抖了抖裤管里的沙:“计划里是他向西我向北,但沙漠宽阔视野好,能取景的地方很多,我不确定他会不会临时起意去别的地方。”

徐烟点了点头,挤到沙发区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卫星监测下的沙漠滚滚黄尘,覆盖了半个沙漠的区域,好消息是对方至少有辆房车可以躲,坏消息是沙漠太大,干找无异于海底捞针。

“他身上补给够不够的?沙漠可没有水能补充,这都一个礼拜了。”钟延说。

傅君良想开口,徐烟打断了:“应该够,他们应该没少经历这样的事,我觉得应该是别的因素导致的,比如卫星手机出故障,或者……碰到了什么。”

钟延一听这个语气就来劲儿,“我也觉得,咱刚去还马的时候还听牧民说了,这片沙漠老容易鬼打墙。”

徐烟笑笑,“咱好歹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学者,怎么还信鬼打墙那一套,我的意思是指一些特殊的沙漠现象,他们拍自然景观的很容易被什么流沙呀遗迹呀吸引。”

傅君良沉默点头,当作承认徐烟的话。

“尘暴前出流沙不是很正常吗,”钟延说,“连人带车给整下去了所以没卫星信号?”

“不准说不吉利的话。”徐烟严肃了一秒,而后看向傅君良:“手机先放你那儿吧,你看情况试试能不能和对方联络,其他的交给我们。”

傅君良没懂“交给我们”是什么意思,只见钟延用对讲机给车队的其他房车沟通了几句,随后车队集体调头,开始顶着沙尘暴往沙漠地带前进。

几辆车都是诺玛迪森的牌子,漆黑车身有如装甲车,时而交错时而Z字阵型。

徐烟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时刚好碰见也在隔间换衣服的傅君良。

傅君良身上有许多伤,光是手臂就有三条触目惊心的长疤,徐烟能说出它们每一条背后的故事。

察觉到徐烟的目光,傅君良侧了侧身。

徐烟被这个动作逗笑,“你好奇怪啊,我又不是没看过……”

傅君良顿了顿,又转过身,不知道是不是徐烟的错觉,肌肉感觉比刚才更紧绷了。

“谢谢你。”傅君良突然说。

徐烟刚想说不客气,外头的钟延吼了一句:“不谢我啊?”

“也谢谢你!”傅君良大声回道,然后把衣服套上,“他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这话不知道哪儿刺激了徐烟的神经,听闻后她挑起柳眉,“所以有的时候孑然一身挺好的,无牵无挂。”

傅君良回视她,用气音回了一个嗯。

徐烟了然于心地深重点着头走进房车客厅,坐到钟延身旁整理头发,“尘暴正在东移,应该刮不了太久了。”

钟延指着屏幕:“但可能会起下一阵,最近的洋流不太正常。”

“等间隔期让施瑶也帮忙一起看看,有叫救援的候补么?”

“哎呀我做事烟姐还不放心么,早都联系好了,咱就先地毯式搜索,地图随时监控,活要见人死……”

“不准说啦!”

两人笑作一团。

傅君良坐到对面,礼貌朝两人点头,双手交握在前,目迎窗外的萧萧鸣沙。

“烟姐。”钟延凑到徐烟耳旁说,“你这初恋有点忧郁啊。”

徐烟勾嘴笑了笑,比了个嘘的手势,再转身拿了一瓶水递给傅君良。

几车缠绕着在沙漠行进,尘暴渐渐有了消退的迹象,四周可视范围变得广了起来。

徐烟下令放缓速度,几车隔开距离使可观测范围最大化,再转述傅君良对朋友的房车衣貌说辞给伙伴们,正式开启地毯式搜寻。

徐烟有些犯困,进到隔间侧身躺下。

*

五中是出了名的自由,高三前甚至可以不用上晚自习,大把社团活动等着人参与。

每到周五下午放学,徐烟总会第一时间赶往隔壁教学楼的宣传栏,因为这个点是傅君良贴照片的时间。

但傅君良太过神秘,徐烟每次到了只能看到新换的照片,而见不到傅君良的人。

宣传栏最开始也有其他照片,什么操场的落日呀,顶楼的彩云呀,后来渐渐被傅君良的海市蜃楼撑满。

有很多同学说那是P的,哪有那么多的海市蜃楼可以拍,徐烟起初也这么想,他们的城市那就那么大,这贴的海市蜃楼也太多了。

直到她去摄影社团问,才知道傅君良每周末都会出省。

两个人真正见面是高考结束回学校收拾东西的那天。

那天风和日丽,教学楼到处都是撕书过后的生木味,空气里头还弥漫着大量粉尘,在丁达尔效应下游荡。

她提着包去隔壁教学楼,想给傅君良的海市蜃楼们拍个照。

或许是根本没想过傅君良会出现,所以徐烟花了好几秒才敢确认站在宣传栏前的人是傅君良。

这人手指沾着创可贴,小心翼翼把宣传栏上的照片撕下来。

她忘了呼吸,站在三米外,静静看着傅君良。

傅君良也没察觉到她,一张张把照片撕下来,四周只有那阵嘶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心脏时发出来的,很痒。

日光从另一侧照在傅君良身上,他的刘海有些长了,稍稍盖过眉毛,眼睛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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