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便有卖的。 叔侄二人下棋,皇帝便坐在二人的身旁观棋。 要论下棋,萧元良和萧谨恒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二人自然都不情愿与他切磋。 观棋的期间,他瞥了一眼坐在窗户边的温玉礼。 她依旧保持着方才那样的姿势看着街道,分不出半点儿心思来看这边的棋局。 她淡雅的侧颜与安静的模样,若要拿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便是——归心似箭。 像这样大的雨,她若独自打伞回去,自然是行路不便,且她想必也不放心把他们几人就留在此处,若是宁王府的人能快些出现,她大概会很高兴。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屋外的大雨也小了许多,而萧元良和萧谨恒两人在下了三盘棋之后,都有些没兴致了。 “三局两胜,没想到还是六叔技高一筹。” “幸亏我多赢了你一局,否则真不敢把与你对弈的事情往外说了。” 萧元良轻呼出了一口气,“别看你六叔我文武都很平庸,好歹也是个附庸风雅的人吧,文章写不好,不代表下棋也下不好,不过你这棋艺确实不错,再过几年我恐怕不是你的对手了。” 两人说话间,窗台边的温玉礼缓缓伏倒在了桌面上。 萧谨恒“咦”了一声,连忙走到了桌边。 温玉礼闭着眸子,容颜格外静谧,像是睡着了一般。 “姑母这是睡着了吗?奇了怪。” 他走回到皇帝的身旁,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记得太傅和我说过,习武之人,尤其是功夫好的人,五识敏锐,是不会在喧闹的环境里轻易睡着的,且姑母方才也说了,不想错过宁王府的人,那她怎会睡着?可别是病了吧?” 皇帝听闻此话便站起了身,走到了窗台边。 温玉礼依旧很静谧地伏在桌上,他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十分稳定,且看她的脸色也很平常。 “似乎真的只是睡着了。” 萧谨恒仍旧觉得有些不放心,“唔,要不叫大夫来给她把把脉,确保万无一失。” 他说着便跑到了屋外,不多时,大夫就进了屋,来到温玉礼的身侧。 他抓起了温玉礼的手腕给她号脉,温玉礼在睡梦中察觉到有人触碰了自己,动了动眼皮子,而后倏地睁开了眼。 她一睁眼,便见大夫摸着胡须说道:“诸位无需担心,这位姑娘并没有生病,她只是……” “我只是方才打了一架,有点累了。”温玉礼迅速打断大夫的话,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回来,“方才看着窗外,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自从有孕了之后,她比从前嗜睡了许多,她的身手还是像从前一样灵敏,只是敏锐程度会比从前降低些。 司徒彦说,这些都是正常现象,还格外叮嘱她,孕期不能累着,要戒骄戒躁,尽量少和人动手。 可像今天街头发生的那种情况,她根本没法不动手。 医馆大夫自然能把出她的喜脉,可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身旁这些人知道。 尽管他们不是敌人,她也并没有拿他们当成自己人。 故而,她不能将弱点暴露,以免被有心之人利用。 大夫见她打断了自己说话,且还另给出了一番理由,不由得怔了怔。 他还以为眼前这姑娘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正准备提醒她,却见她冲他微微摇了摇头,他此时站在她面前,刚好遮挡了身后几人的视线,使得他们看不着她的小动作。 “大夫,我有些渴了,能不能劳烦你烧一壶水来?” 大夫当即心领神会。 看样子这姑娘是不想被旁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 她不愿声张,他自然也没必要说出来,便应道:“厨房里正好有刚烧开的水,我这就给你们端来。” “有劳。” 温玉礼继续转头看向窗户外。 很快,街边出现了几道她所熟悉的黑色人影。 宁王府的人可算是找到这附近了。 她将头探出窗外,喊了一声:“墨竹!这儿!” 几丈开外的黑色人影转过身来,见到她的那一刻,迅速奔上前来,“王妃,原来您在这儿。” “嗯,梁王殿下受伤了,我们带他来此处上药包扎,正好下了大雨,便借此处避雨。” 墨竹讶然,“梁王殿下为何受伤?” “我们在街边遇袭了,好在没出什么事,梁王殿下也只是皮肉伤。你派些人在此处守着,等一会儿杨大人回来之后,将陛下护送回宫。” “是。”墨竹应了下来,而后说道,“王妃,殿下的马车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属下这就带您过去吧,您迟迟未归,他十分担心。” “好,我这就跟你过去。” 温玉礼转头与皇帝等人告别之后,便跟着墨竹离开了。 而她才离开没多久,杨景赫空着手回来了。 “陛下,微臣无能,好不容易逮住一名刺客,那人却自尽了。” “看来是死士。”皇帝面无表情道,“这怪不得你,回去吧。” 他说着,转头看向萧元良,“六弟你也回府去吧,接下来这段日子好好养伤,伤好之前就别四处晃悠了。” 萧元良应了声是,而后在两名护卫的陪同下离开了医馆。 皇帝等人也朝着回宫的方向出发了。 原本还热闹的医馆,一下子又变得寂静冷清。 大夫并不知几人的身份,只因他给萧元良上药包扎好之后,萧元良付了他一大锭银子,说是治伤和避雨的费用,叫他没事别进屋来打搅。 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喜好清静,如今人都走了,他自然要将屋子收拾一番。 可他没想到的是,萧元良离开之后,竟又折返了回来。 他下意识问萧元良道:“公子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儿了吗?” “没有。”萧元良摇了摇头,“就想问问你,我妹子究竟得了什么病?她和家里人闹矛盾,有事也憋着不愿说,怪让人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