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什么呢,从ICU里面跑出来一名小护士,对蒋易安喊道:“蒋医生,患者许烈情况不妙,你过来看一眼。”
蒋易安来不及想太多,甩开冯贞的手跑进ICU病房。
许烈的情况牵扯着大家的心,全都聚集在门口等消息。
后来许烈被推了出来,蒋易安说道:“我马上去手术室对他进行抢救。”
许烈躺在推床上,口鼻处带着吸氧面罩,脸色苍白的吓人。明明昏迷了几天的人,偏偏这会儿竟然睁开了眼睛,就这么盯着冯贞看。
许如风惊道:“阿烈醒了。”
蒋易安停下脚步,看着推床上的许烈确实是睁开了眼睛,“他好像有话说。”
冯贞趴在他身前,哭着问他:“阿烈,你要说什么?”
许烈蠕动了一下嘴唇,好半天才发出声音:“贞……贞,我爱你。”他的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音说话。
冯贞听到了,哭着点点头,“我知道了。阿烈,我也爱你。”
所以你一定要坚强,等你病好了,我们就结婚。
许烈被推进了手术室。
他又对蒋易安说道:“帮我照顾好贞贞。”
蒋易安一刻不停的抢救他,“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照顾不了贞贞,她的幸福就是你,知道吗?所以你一定要挺过来。”
许烈早已出现其他脏器衰竭现象,供体肺被他身体里的免疫系统无情的攻击,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毁灭性的伤害。
供体肺现在已经死亡,无论蒋易安如何抢救,都已是回天乏力。
许烈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结束了。
这回一切都结束了。
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家围在门口等医生出来。
医用门打开,蒋易安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他看到大家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心钝痛着。
他摘下口罩,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尽力了。”这话他以前对其他家属说过,可从没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难受的想发疯。
许母一时接受不了,还没等哭出声呢,直接晕了过去。许如风赶忙接住母亲,把母亲扶到凳子上坐着。刚才听到蒋易安说完后,许如风直接掉了眼泪,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这就离开他了吗?他不相信会是这种结果。
许父嘴里一遍一遍的说着:“我的阿烈啊,我的阿烈……”失去爱子的老人,声音悲痛欲绝。
傅兮直接靠在妈妈怀里,只有她一个人哭出声来。
傅之行和傅明安站在一旁,也不相信许烈就这么去了。
只有冯贞最安静,她走到蒋易安面前,还对他笑了一下,“易安哥,你刚才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然后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你出来干什么?你不是正在抢救阿烈吗?那阿烈怎么样了?”
蒋易安舔了舔干涩的唇,似是艰难的说道:“对不起,贞贞,我没能救回许烈。”
“没能救回是什么意思?”然后把他往医用门那边推,“你赶快进去救阿烈,你出来是什么意思啊?”
傅之行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拉住冯贞的胳膊,劝她道:“贞贞,别这样,许烈已经去了。”
“你胡说!”冯贞回过身来甩开他的手,声音徒然提高了许多:“阿烈还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你没看他刚才已经醒了吗?而且他还说爱我,这些你都没看见吗?”
傅之行蠕动了一下嘴唇,看她这副模样,没敢在劝下去。
许如风走到蒋易安面前,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痕,问道:“阿烈是怎么去的?”
蒋易安回道:“许烈的供体肺已经死亡,多个脏器功能衰竭,这我无能为力。”
许如风听后点了一下头,低着头说道:“看来我弟弟还是没能挺过这一关,这是他的命,不怨你。”
冯贞像疯了一样抓住蒋易安的洗手衣,嘶声力竭的喊道:“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你快进去救他啊,你为什么不去救他呢?”
许如风拉着她,大声说道:“够了,贞贞,你这样闹下去阿烈就会活过来了吗?阿烈已经死了,他死了,你明不明白?”说完早已泣不成声。
冯贞真的不相信阿烈离开了她,然后就此消失在她的生命当中。可阿烈就真的离开了她,从此以后,她的生命里在也没有阿烈这个人了。
这让她怎么能接受得了这样的现实?
她接着抓住蒋易安,摇晃着他的身子,哭着说道:“是你把我的阿烈害死了,你就是凶手。”说完接着摇晃他,悲痛欲绝的说道,“你把我的阿烈还给我,你把我的阿烈还给我……”
傅之行不忍她这样,红着眼眶把她拖走,冯贞不干,接着找蒋易安算账,在拉扯当中冯贞晕倒了。
几天几夜的不眠不休,冯贞的身体已达到极限,在加上阿烈去世的消息让她悲痛欲绝,此时的身体在也吃不消,直接昏睡过去。
傅之行觉得这样也好,省的贞贞在闹。把人打横抱起,对许如风说道:“我先送她回病房休息,你这里有什么事就叫我,或者找咱爸也行。”
许如风对他点点头,“好,大哥,你照顾好贞贞,我可能没精力去管她了。”
冯贞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梦中梦魇不断,她又梦到了阿烈在“贞贞花园”跳楼的场景。
地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阿烈躺在血泊之中,怎么叫也叫不醒。
她的手被染红了,吓的她晕了过去,紧接着又陷入了梦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