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围一切新奇的事物。
“让一让——让一让——”
林识月拽着寸碧的手从密密麻麻的人堆里挤了出来，抬起头，想看一看面前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在首邓城的彩日节将这么多人吸引过来。
然后她就愣住了。
“瞧一瞧，看一看——”一个胖墩墩的小男孩拿着几个木牌站在台阶上大声吆喝，“办卡读书不要钱啊，还送你一朵鲜花啊——”
“神女亲自庇佑的店铺啊，衡朝首家图书馆望月图书馆开业啦！”
“瞧一瞧，看一看，办卡读书不要钱，还送你一朵鲜花啊——”
那小胖子人虽小个，声音却洪亮，而话语中的意思也立刻吸引了许多人。
今日彩日节，鲜花本就是受欢迎的物件，且这种人人都开心的日子，大家也都乐意凑个热闹。
而衡朝重文，读书一直受到推崇，唯有读书者才可登上殿堂为官一方，从此翻越阶级的障碍。百姓一直不愿读书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买不起昂贵的书本。所以一听见免费读书的事情，便立刻都围了上来。
“这可当真？”
“有这张卡就可以了吗？什么书都可以读？”
林识月被蜂拥而上的人群挤了一个踉跄，干脆也就往旁边躲了一躲，继续呆呆地望着上面的牌匾。
“望、月、图、书、馆。”寸碧呆呆地念了一遍，随即转头看向林识月，“姑娘，我没看错吧？”
林识月也僵硬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一旁有个穿着一身彩色花裙的少女听见了两人的讨论，转过头来对她们两人眨了眨眼：“你们在讨论望月图书馆吗？”
寸碧不明所以：“是呀，我们......”
林识月打断了寸碧的话，微笑着补充道：“我们很好奇这是做什么的，姑娘知道吗？”
那花裙子姑娘一叉腰，露出一个有些得意又娇俏的可爱笑容来：“我知道呀，它可有名了！”
“哦？”
那花裙子姑娘见两人露出了期待的表情，语气也上扬了一个调：“我爹爹有个商户好友，前段时间刚刚从江州和襄州回来，他说这个叫做‘望月图书馆’的铺子呀，最近可出名了！只要你交了......五贯钱的什么......押金，就可以拿走一张木牌，他们管这个叫做借书证，然后接着你就可以凭借着这个木牌来借书看啦。”
林识月佯装讶异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吗？那......那这五贯钱我能拿回来吗？”
“当然可以，只消去拿着木牌找到店里，和里头的人说一声，把木牌交还回去，你就可以拿回钱啦——所以，一定一定要把木牌保管好，若是丢了，可就拿不回钱了。”
“原来如此！”林识月恍然大悟，感激地点了点头，“姑娘这般熟悉，难道是已经去过了？”
林识月这么问，是想要知道自己的这家图书馆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那花裙子姑娘眼睛一挑：“一看你们便没有去过江州、襄州，这望月图书馆自洪州发家，一到江州便火爆得不行，直叫那店小二当日就定了个新规矩，说一天最多只接待一百位客人，这才叫秩序稳定了许多。”
一百位客人！
江州、襄州！
林识月从这姑娘的话里悟出了什么东西，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喜击打得有些目眩神迷。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也是喜欢读书的人，不如交个朋友？”那花裙子姑娘走上前来，用手里的花枝碰了碰林识月的肩膀。
在彩日节，用花枝碰他人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林识月猛然抬眸看着她，有些笨拙地拿起手上的花也碰了碰她的肩膀。
“林识月。”她说。
花裙子姑娘眯起眼笑了：“我叫卫繁。”
＊
“望月图书馆？”
远隔千里的京城，金銮宝座上，一身龙袍的皇帝拿着手中的奏折，若有所思地念了一声。
一旁的太监总管姜侯保忙在一旁扇起了扇子。
“姜侯保，”皇帝沉吟一声开口，“这望月图书馆，是不是就是几日前，止川说的那个？”
姜侯保思考了一下：“若奴才记得不错，应当是的——陛下要宣侍郎大人吗？”
他作势就要放下扇子出去通传。
“回来！”皇帝啧了一声，叫住了姜侯保。
“也不是太急的事，今日太迟了，明日叫他来见朕吧。”
皇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