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需要的,就是找到谁带走了丹轮公主,且他的目的是什么。
按照卫繁所说,皇帝对丹轮公主是极尽宠爱,恨不得将金山银山都搬到她的面前——这种重视程度,不该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丹轮公主失踪吧。
别的不提,就说林识月进城门这一事来看,城门的守卫并不算严,人员也可以有效的进出。按照林识月往日读书的经历和看电视剧的经验来看,不该是这么平和的画面。
所以稍微合理的解释就是皇帝还没有发现。
然而,这个结论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荒谬的事情。
林识月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微微叹了口气。
她随手走到一处蜜饯摊子旁,捻了一枚酸酸的杏干尝了起来。
“嗯!”她眼睛亮了起来,冲着寸碧点了点头,“这个好吃!”
寸碧也尝了一个,同意也用力点了点头。
两人在蜜饯摊子这里欢快地挑选起蜜饯果子来。
挑了将近两大袋的蜜饯,林识月眯起眼睛幸福地品尝着手中杏干的酸甜滋味,和寸碧两人慢慢悠悠地在街上闲逛着,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叫她。
“林识月!”
这熟悉的声音让林识月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都直直地立了起来。
她如牵线木偶般僵硬地转过了身,恰好和商止川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他的手正掀起了车帘,一双黑色的眼毫无情绪地看着她,像是又回到了他们初见的情景,但眼神里却似有若无的透着些......咬牙切齿?
林识月疑心自己看错了,再细细看去时,果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在心里没忍住骂了一声。
她知道此次到京城必然躲不过和商止川的见面,但她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见面竟然发生在她到京城的短短三四个时辰内。
当真是......孽缘啊。
他到了京城便不必再隐藏身份,马车周围围了许多侍卫,虎视眈眈地看着林识月和寸碧。
林识月忍了忍,收敛了脸上有些外露的情绪,垂眸给他行了一个礼。
“民女见过商大人。”她在世子殿下和侍郎之间选择了后者。
商止川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松了手,掀起的车帘便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
林识月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下一刻,商止川的手掀开了车门的布帘。
林识月:???
她紧紧盯着商止川,看他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朝她的方向走来。
林识月微一侧头,看见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上了一圈侍卫。
“姑娘,怎么办?”寸碧也注意到了现在不妙的情况,悄声问林识月。
林识月也没办法,只吸了一口气,保持方才的那副笑容看着商止川走到了自己面前。
“不知道,见招拆招吧。”她暗声交代寸碧,下一刻抬头微笑着看着商止川,“商大人。”
商止川比她高了许多,就这么定定地看着林识月,突然露出了一个带着些顽意的笑容。
“带走。”他说。
林识月身后的侍卫听令,将她们两人架上了马车。林识月仓皇间也只抓稳了手里的刚买的蜜饯。
寸碧被带上了后面一辆马车,林识月则被迫带上了前面一辆马车,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片刻后,便看见商止川掀开了车帘坐了进来。
“启程,去宫里。”他吩咐道。
林识月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殿下什么意思?”
商止川瞥她一眼,嘴边缀着一抹淡淡的笑:“不叫我大人了?”
他也清楚林识月叫他“大人”的用意。
下一刻林识月便笑了起来:“毕竟看起来也没用啊。殿下还是不在乎自己礼部侍郎的名声。”她的语气变得坦然起来。
“那倒也不是。”商止川回了一句,片刻才慢吞吞开口对着林识月解释,“带走你不仅是景王世子的职责所在,亦是礼部侍郎的职责所在。”
林识月不禁皱起了眉:“殿下要带我去宫里?”
商止川点头:“是,陛下要见你。”
林识月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又重复问了一句:“谁要见我?”
“当今圣上,”商止川又加了一句,“若我想的不错,门下省已然把圣旨发出去了,当然——他们也不曾料到你已经在京城了,所以圣旨是往洪州发的。”
他说着,有些感慨地看着林识月:“当初分别时,你说你可能这辈子也就呆在洪州了,没想到一月都没到,我们就在京城相遇了。”
话虽是陈述,林识月却总能感受到这话中的揶揄意味。
林识月:“......我也没想到,我到京城不过三四个时辰,就与殿下在城中街巷间相遇了。”林识月有些咬牙切齿。
通常那些王公贵族不都是在马车里休息,谁会闲着没事天天掀车帘看啊......况且......谁会走这一条街市道路啊!
也就是商止川不按正常的路走!
商止川听出了林识月话中的隐含意思,没忍住笑了起来,解释道:“因为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想着来街市里寻些稀奇的玩意回家带给母亲,没成想恰好看见了你。”
林识月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感慨自己的“好运气”。她伸手掀开车帘打算看看外面的景色,却不想看见了一片暗红的宫墙。
“落马息鸣,正言矩行——”
小太监的声音从外面传到了马车内两人的耳中。
皇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