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决的的孩子,居然选择留在了洪州,若不是我这老顽固坚决要找到你,怕是就要将你错过了。”
“但,不对......您还是没有证据,开书铺的有可能是任何人,您是如何断定那人便是那个灰扑扑的林正的呢?”林识月不自觉用上了敬词。
陈定言的指尖轻轻敲了两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抬头定定地看着林识月:“无需证据,当我在宫中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相信我——这么多年,我这双眼睛,只认错过一次人。”
“爱书者、厌书者、恋书者,我只消一看便知了。”
他的话语笃定中透着欣赏,平静中混合着兴奋,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让林识月有些无措。
“但我还是欺骗了您,您不生气吗?”她问。
“你又非无端端的欺骗,我也不是那些迂腐之人,自然也能理解你,倒是姑娘你,”他体谅地笑笑,眼神带上了些许引诱的味道,“虽然乾明书院的规矩不能破,但老夫我的确是不愿见姑娘这般人才流落民间,不知姑娘可否跟随我学习?”
林识月有些受宠若惊。
“陈掌院的意思是......想要收我为徒?”
陈定言点头。
说不兴奋是不可能的,但林识月思忖片刻,还是摇了摇头。
“抱歉,”她抬头诚恳地看着陈定言,坚定地说,“请恕我不能从命。”
*
从茶馆出来后,林识月揉了揉手腕,有些感慨万千。
让她忧虑如此久的事情,如今却被解决的如此简单,当真是世事难料。
她拒绝了陈定言,理由是自己已经有了老师。陈定言自然也表示了理解与遗憾,并对她发出了邀请。
“若需任何帮助,尽管来乾明书院找我。”他说着,摘下腰间的一块玉佩,塞给了林识月。
现在这块玉佩还躺在她的手心之中,温润而绵软,似乎也泛上了陈掌院身上的些许书卷气。
她深吸一口气,捏了捏手里的玉佩,将它收到了系统的内置储物空间中去,随后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林识月熟悉的声音。
“姑娘!”
寸碧快步从林识月身后走了过来,眼神亮晶晶的,又带着些不好意思。
林识月弯弯眼:“回来了?”
寸碧嘻嘻一笑,冲着林识月用力地点了点头,但随后想起了什么,脸又耷拉了下来,眼神有些躲闪,好像有些不太敢看林识月。
林识月有些奇怪。
“怎么了?”
寸碧瓮声瓮气地说:“我......我没能做好姑娘交代的事情......卫繁姑娘说,她也不清楚丹轮殿下的位置。”
她垂头丧气地说着,眼睛也随之看着她自己的脚尖。
“这有什么?”
林识月的手带着温度搭上了寸碧的肩膀,寸碧一抬头,就撞进了林识月宽和灿烂的眸中。
林识月调皮地拍了拍寸碧的肩膀:“若是能问到,那当然是最好的,但若是问不到,也没关系,你家姑娘聪明着呢,办法多的是。”
她揽着寸碧向前走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责怪之意。
这话自然也不算是安慰寸碧。
商止川已经去禀告皇帝了,丹轮公主失踪的消息也很快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中。凭借皇帝对丹轮公主的宠爱,林识月可以想象,届时定然会掀起一阵风暴。
她微微扭头,在寸碧背后,看向宫城的方向。仿佛已经看见了金碧辉煌的宫城之上,酝酿而起的一场阴云,潜藏着皇帝的雷霆暴怒。
她寻不到丹轮公主的踪迹,没有关系。
暴怒的皇帝与沸腾的皇室精锐士兵,一定能将京城掀个翻天覆地,掘地三尺,寻出丹轮公主的踪迹。
而她的任务,也该顺势完成了大半。
想到此处,林识月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翘起来,脚步也顺势轻快了许多。
进了客栈,轻车熟路地上了二层楼,站在走廊上,林识月一边走,一边在储物空间里翻着钥匙。
“找到了。”
黄铜钥匙在她手里晃了晃,林识月扭头对着寸碧眨了眨眼,便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霎时间,她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林识月感觉自己的脑子似乎被一种奇怪的念头击中了一般。
她的潜意识开始疯狂向她预警——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她的心开始不正常地狂跳起来,但是......一切似乎都是正常的样子。
钥匙一直放在储物空间里,走廊上没有其他人、房间的门也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走廊上甚至还有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香气......
等等。
林识月反应过来了什么。
她离开坤宁宫时,也闻到了类似的气味,很淡,而刚刚在茶楼时,也似有若无地闻到了这股气味。只是这个味道不算难闻,且非常淡,转瞬即逝,她甚至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而现在在高度紧张之下,这股气味却变得有些明显起来。
“姑娘......”林识月攥紧了手,寸碧也感受到她的紧张,下意识问了一句,却被林识月用眼神打断了。
她食指竖在嘴前,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她的手指一寸一寸抓紧了寸碧的手,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一扇无害的门。
“寸碧,我好像拿错钥匙了,你等我找一找。”她盯着门故意说到,同时拉着寸碧的手往后扯了扯。
‘我数三个数,跑。’她以唇语对寸碧说。
寸碧抖了一下,嘴唇发白,但很快反应过来,虽然不清楚情况,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
一、
二、
三。
随着林识月收起最后一根手指,她的左手用力扯了寸碧一下,两个人立刻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长长的走廊上响起了两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而林识月那间房内,有人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