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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篇】(二)(2 / 3)

死定了。

但刘晴珍挡在了他们中间:“萧哥哥,我就知道来北境可以见到你。”堂堂刘家小姐,当朝太傅的嫡亲孙女,平日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在盛京之中素有娴名,而他萧泽川年纪轻轻位居御林军统领,长得又是面如冠玉俊眼修眉,惹得京城多少贵女的仰慕,何况这位刘家小姐还与他幼时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萧泽川见过比刘晴珍更为惊艳的人,九公主是位世无其二的金枝玉叶。

“小姐若还想保得刘家上下的平安,最好现在就让令兄撤回所有人马。”萧泽川面无表情地警告。

刘晴珍的脸色不好看,咬着嘴唇一副委屈的模样。

萧泽川知道这一趟山长水远,她一个素日里养尊处优的官宦贵女此程必定是吃了不少苦的,脸上还有风沙的痕迹,朱唇干裂,若是平时用口脂好好养着又如何会是如今的模样,可这些于萧泽川来说都无足轻重。

“我走了很远才来看你的……”刘晴珍带着哭腔,眼里的泪水在打转,但又抬着高傲的头颅,直视向萧泽川。

“平乐公主既是大郢的和亲公主,也是安平侯的女儿。”萧泽川直接打断她的话:“刘家想要是想要和大郢作对,还是想要和安平侯作对?”

刘晴珍整个人傻了,呆在原地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似乎不明白怎么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萧泽川知道,必定是自己父亲许诺了刘家什么,这位刘家小姐以为萧泽川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人,所以理解不了他的这番话。

“小姐请回吧,转告令兄将刘家人马尽快撤离,平乐公主金尊玉贵,北境国主会亲自派人照顾,就不必刘家来替圣上操心了。”话已至此,萧泽川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

只是,以刘家人这样的脑子,此番暴露了自家在暗中豢养人马,终究是留不得了。

“萧哥哥!”刘晴珍不死心,追上去拉住了萧泽川身后的衣角:“我们刘家究竟哪里高攀不上你萧家?我亦慕恋你多年,我不信你不知。难道是为了九公主,你可以连萧家都不要?!”

萧泽川转过身扯回自己的衣角,面色冷清:“萧家与公主,与大郢君臣一体,刘小姐身处闺阁不通圣贤与朝堂,静水流深智者寡言,担心祸从口出。”

“祸从口出……是,我不精孔孟不明朝堂,那九公主就懂这些?她是圣上的女儿,圣上早已对刘柳萧三家有所忌惮和防备,九公主对你只怕也不过是利用而已。萧哥哥,你别傻了。”

“刘小姐请回吧。”萧泽川面对刘晴珍的话和那一双我见犹怜的水灵大眼无动于衷,转身从容离开。

她说的话萧泽川孩子时候就明白了,是他自愿身陷宫门,为自己,为大郢,也为萧家。

“她这样的女子才不会以真心待你!”在萧泽川的身后,刘晴珍带着哭腔喊着这句话,惊起了北境荒檐上落歇的几只飞鸟。

萧泽川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徒留给刘晴珍一个背影——比起让九公主掏出真心只对他一人,与他相濡以沫,他更希望九公主能够得享天下独厚,行尽心中山河。

两月之后,萧泽川回到盛京,向圣上复命之后回了一趟国公府,受了一场家法鞭罚。

鞭子落下时,萧泽川仿佛听见了自己背后的血肉裂开的声音,耳边略有蜂鸣,还没清醒过来下一鞭又至,忽地眼前一黑!萧泽川知道父亲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

“入宫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我才是你爹!我才是你爹!你姓萧!不姓沈!”暴怒之下的护国公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雄狮,也就是这样的男人才能暗中驯得两朝萧家军,手段雷霆凭一己之力固筑起萧家满门的名望和地位。

记忆中萧泽川从没有见过父亲动如此大的怒,当年他执意不愿出宫,父亲也是铁青着脸丢下一句——“你要记得你姓沈。”

长鞭纷至沓来地落下,满国公府没人敢多说一个字多喘一口气,只能听见护国公盛怒的训声:“我萧家历经两朝,是老子从朝堂里那些掉书袋的老鬼中和战场的死人堆里拼出来的国公荣耀!可也只我区区一个国公,萧家再也没第二个有出息的了!皇帝老儿防着我萧家,当年就让那劳什子安平侯,江家那厮替我领了兵权去渭西,他的皇位都还是我替他打出来的!他不仁我不义,我萧家军好不容易暗埋到今天,只要刘家去当一个出头鸟我萧家趁机联合安平侯就能废了那皇帝老儿的帝位!你个吃里爬外的东西,阻你爹的道!白养你了!当初就该在你出生就给你扔进粪池里头弄死!”

话是越说越难听,整个国公府除了护国公的怒吼之外鸦雀无声,萧泽川受着长鞭,背后从刺骨痛到麻木,然后是清晰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流动和满鼻子的血腥味,眼前的景象成了一方方的色块。

饶是如此,他依旧咬着牙,跪得直直的,不低头也不反驳。直到二十七鞭家法打到了第二十六鞭,护国公一句——“不忠不孝的白眼狼”,萧泽川忽地身手抓住了破空而来的长鞭,挞破骨血的声音响彻在他的耳边,接下那一鞭的左手已经是鲜血淋漓,隐隐可见虎口处的白骨。

许是没想到萧泽川居然还有这般力气和意志,一时间整个国公府突如其来地静谧无声,护国公手里握着鞭柄,也没想把它那头抽回来。

“敢问父亲——”萧泽川被血丝糊住的口角伴随着沙哑的嗓音:“不尊君臣之道,何为忠?不惜家族千秋,何为孝?忠孝之义,父亲可担得起?”

“你说什么?”父亲的声音冷静了下来,但萧泽川模糊里也听得出来他在颤抖,其实他比谁都清楚,萧泽川所作的一切才是在最大程度地保全萧家,只是要做一个龟缩的纯臣,他萧历鹤做不到,也不甘心。

萧泽川缓缓站起,手里依旧握着长鞭的一头,另一头,是生养他的父亲:“父亲,我姓萧,自我出生的那刻起就将整个萧家背负在身上,至今未曾舍弃;但我也是大郢的御林军统领,是圣上身边的忠臣,九公主手下的棋子,所思所行,忧国忧民,无愧于心,更无愧于己,这才是……萧家子孙!”

“混账……逆子……”护国公手里的青筋暴突,双眼鲜红,可萧泽川却感受到手里的长鞭在渐渐卸力,于是他放了手:“父亲,收手吧。到此为止,我定能保得萧家全族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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