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躲在我身后,别受伤。”
柳舞在他身后探出头来,她打趣似地拍了拍顾明宇宽阔的肩膀,“看不出来你倒是很有担当。”
顾明宇没有接话,就在他伸手准备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柳舞窜到了他的身边,与他一同对抗魔气。
但那魔气在触及顾明宇的一瞬间,慢慢缩了回去。
柳舞目光染上了几分诧异,“这魔气为何不攻击你?难不成认识你?”
顾明宇微微摇了摇头,“现在没时间追究这些事情,我们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救助文物。”
两人的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洗魔印身上,它悬浮在半空之上,周身被魔气笼罩。
柳舞将灵力置于手上,她缓缓挥了挥手,洗魔印落入手掌中。
顾明宇的手掌按住快速跳动的心脏,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他刚才感受到心中的悸动,他微垂眼帘,“衡云宗有一方天池,那里灵力格外充沛,去那里去除魔气再合适不过了。”
柳舞看着手掌心上魔气环绕的洗魔印,她目光沉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染上了几分严肃,“顾明宇,为救助去除魔气而死亡的文物拟人师不计其数,所以,我今日也可能遇到这种情况……”
顾明宇的目光绞着她,凌厉的眼神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神情,“柳舞,无论如何,你都要保证你的安全。”
柳舞缓缓摇了摇头,“顾明宇,如果今日我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保护好文物。”
顾明宇犹豫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行,我答应你。”
天池位于衡云宗的地下,云雾缭绕,只见一泓池水澄澈如玉,有微风拂过,水面上轻轻荡漾起细碎的涟漪。
柳舞做出标准的打坐姿势,一手高高举起文物,另一只手掌上洗魔印正在悬浮着。
她微微回头,缓缓叫了顾明宇一声,“顾明宇,我们一定都会平平安安的。”
顾明宇应声回眸,与她的目光不期而至,他愣怔片刻,忽然移开了目光,目光亮了亮,终究没有说话。
柳舞淡淡收回目光,她念着口诀,“万法归一,合一为整,天地同根,万物同源。”
文物缓缓升起,像有引力一般靠近着洗魔印。
在靠近的过程中,柳舞感受到文物中强大的魔气,她微微皱眉,这个魔气很强,怨气很大,光靠洗魔印怕是镇压不住它。
在思索过程中,柳舞手上的灵力不断灌入文物中,那文物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吸收着柳舞的灵力。
为何这件文物需要的灵力无穷无尽?再这样下去,灵力真的会被全部耗尽。
就在她思索的片刻,文物中的魔气全部释放出来,它们笼罩着柳舞,将她拽入了黑暗的深渊。
柳舞感到她自己四肢无力,没有任何意识,等到有些力气的时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漫山遍野的尸体。
不知道从何处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就像来自灵魂深处,撞击着柳舞的心脏,“柳舞,我终于等到你了!你看看,眼前这一幕眼熟吗?”
柳舞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脚步,她垂下头打量着躺在地下的尸体,目光瞬间暗淡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的手上布满了鲜血!”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杀人!”柳舞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她拼命地摇着头,“我都不认识这些人,我为什么要杀他们?”
“既然如此,那我就带你回忆回忆吧。”
在回忆中,柳舞穿着一身民国的服装,单手捂住嘴笑了笑,“我就是大家要找的翠花楼的头牌,今日恰逢是我的演出,大家都速些进去吧,今晚的演出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翠花楼门前聚集的人群在看到柳舞的一瞬间,他们发出了嗤笑声,“呦,你看看她,到现在还以为自己是头牌呢!”
其中有人伸手推了柳舞,柳舞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地上,她轻咬嘴唇、含着眼泪望着他们,“你们为何都这么对待我?”
“他们都说你不检点,那你一定就是不检点的女人。”
这许是柳舞听到过最好笑的话,仅仅因为几句莫须有的流言,就给别人贴上了标签。
柳舞抬手擦了擦眼眶中的眼泪,她从地上站了起来,怒气冲冲推开翠花楼的门,直奔头牌的休息室。
那翠花楼的头牌倚靠在门框上,淡淡看着柳舞,“到底只是盗贼出身啊!就连做事都如此鲁莽。”
柳舞挑了挑眉,直接切入主题,“是你传播的流言吧!你一直嫉妒我的头牌之位,只要外面流言四起,我便无法再继续当头牌了。”
那头牌无所畏惧地点了点头,“不错,传播流言就是我,你有什么办法吗?”
柳舞微微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我会再次回到这个位置的。”
那头牌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她看到柳舞转身打算离开,她扬高声音说道,“我知道你来这里不过是为了打听出更多日军的消息,然后消灭他们,我也知道你是要为你弟弟报仇……”
柳舞微微颔首,“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那头牌低头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她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今日离开了翠花楼,便没有办法再得到日军的消息了。所以,我今晚可以让你留在这里,继续登台唱歌。”
柳舞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会有这么好心?”
那头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今晚村木长官会来,原本想着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你不需要就算了。”
柳舞轻轻拽了拽那头牌的衣袖,“谢谢你,给我今晚上台的机会。”
此刻的柳舞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圈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