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见了,也刻意忽略。
“你不是想救那孩子么?”陈言好整以暇道。
“我是想救,可是我……"突然想起那晚的黑影,赵清抖了几抖。“我可以叫小川哥帮忙。”
“你害怕?"
“我才不怕,我那是没休息好,不过没关系,为了石头,少睡一晚也没事。”赵清强作镇定道,引来陈言怀疑的目光。
“好,那今晚就看你的了。"
是夜,赵清早早就把小春送到陈家托付给了三娘,独留张嫂一人守在小石头身旁。
“怎么还没出来?"赵清就着屋内的烛火,一眼不错地盯着,生怕漏掉什么。
“急什么,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陈言躺在窗外一棵树上,双手背后枕着,就着清风明月,看起来惬意极了。
“你后来怎么不上山?"陈言突然转头问。
赵清愣了下,才意会他说什么,“我去过,没进去。"
“没进去?我给山门打过招呼了。”陈言道。
想了想,都过去了,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把进山的事讲了。
“原是这样,那几天山上来了重要的人,防守紧张也是自然的。”陈言解释道。
“师父过几天就回来了,你随我上山吧。”
“上山干嘛?”赵清问,萍水相逢,她虽然很喜欢老者,却不想因拜师花太多时间呆在一个地方。
“师父是大陈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术师,能得他真传一二,一辈子就能受用无穷,你不想拜他为师?”
“做术士有钱么?"赵清不假思索道。
“当然。”陈言愣了愣回道。
“有多少?”
“你很缺钱?”陈言转头怀疑地看着赵清。
“不缺钱我躲山里干嘛?”
“也是,师父叫你上山做厨娘为什么不去?”
“厨娘的钱太少了,也不自由。”赵清随便说了个理由,总不能说,刚到这儿,虽人生地不熟的,但自我预期太高,以为自已现代人的智慧会在这儿活得风生水起吧。经过这段时间的搓磨,自信心已经所剩无几了。
“钱太少?”陈言上下打量了赵清几下,怀疑地问,要知道,师父嘴挑,之前请的厨娘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每月二两银也有大把的人前来应征的。
“你还没回答我,”赵清不满道,却见陈言眼色不对,转头一看。
夜已深,月儿隐于云层,四处静悄悄的,已伸手不见五指,惟有山风吹动树梢发出的簌簌声,仔细听又有别的声音,几道似人非人似兽又非兽的声音在院中不远处响起,似乎起了争执,如山猫野狗打架般激烈起来,不多时四周又恢复了平静。赵清却顿时觉得后背汗毛竖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屋内张嫂坐在床边看着小石头,不知何时也睡着了。屋内烛火晃动几下,两道极淡的黑影瞬间不知从何处移到床边,似乎正在打量着睡梦中的两人,转头看向陈言,陈言不知何时已从树上下来,竖起食指在唇边作了个“嘘”声。
再看黑影伸向小石头的手,赵清着急得差点尖叫出声,被陈言一把捂住了嘴,赵清挣了挣没挣开,一脚跺向了陈言,陈言五官扭曲,怒视过来,赵清方觉心里畅快了些。
再看屋内,黑影堪堪到小石头头顶,一道红光从小石头头顶冲出,黑影发出一道极细的惨叫,便烟消云散了。张嫂被惊醒,四处看了看,见小石头仍在睡中才放下心来。
陈言走进屋里,从地上捡起一颗黑色的珠子收入囊中,对张嫂道“今夜没事了,这孩子明日就能醒来,你们要赶紧搬家 ,这地方不能住人了。”
“道长,石头真的没事了?”张嫂上前问道。
“当然。”陈言看了看随后跟进来的赵清施施然道。
“那太好了,太好了。”张嫂仍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须得尽快搬走,这地方不能再住人了。”
“啥?搬家?”赵清懵了。
“是呀,道长,我们在这儿住了几个月了,好端端的搬家……再说了,外面如今乱糟糟的,我们都拖家带口的……”张嫂有些为难道。
“本来没什么事,但有这颗珠子出现,这儿以后就不太安宁了。”陈言面色凝重道。
“那就还是这破珠子的原因,那这珠子我们不要了”。张嫂急忙道。
“这辟水珠乃是玄门异宝,千金难求,当真不要?”
“它再宝贝,伤人性命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赵清不屑道。
“人心难测,伤人性命的未必就是它。”陈言意味深长道。
陈言走到床头从石头枕下拿出辟水珠和一小块雕着奇怪图案的黑乎乎木头,转身对张嫂说,“你既不要这辟水珠,这木头给你,给孩子随身带着,以后就没什么东西敢靠近他了。”
“嫂子快收着,这可是好东西。”赵清刚刚见识过这木头的威力,赶紧接着放到张嫂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