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发什么呆。姐姐今晚高兴,带你飙车。”,诺诺按下布加迪银色的车门手把,指尖勾着鞋带,把紫色高跟甩得飞高。
“诶。”,路明非回神,他环顾四周,方才漆黑头发的女人不见了,寂静重新笼罩黑夜,那支肆意、张扬的舞蹈仿佛只是他的一场幻觉。
“往哪看呢?走啦!”
“不是,我觉得...她有点眼熟。”
“噗嗤”,诺诺大笑,“你当自己是神瑛侍者呢。”
路明非挠挠头,跟着诺诺上了副驾驶座,但那人精致、苍白的脸在脑海挥之不去,他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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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灵殿。
穹顶上的水晶灯一闪一暗,恺撒和酒德麻衣隔着几步远,保持不变的间距,在英灵殿大厅里踱步。*
“你怎么发现的?”,在奥丁雕像下,开着冥照却被发现的麻衣不见慌乱,反而饶有兴趣地问道。
恺撒耸耸肩,“大概是因为我认识一位气息薄弱的人,每次去找她都要废好大劲。”
“是吗?”,酒德麻衣发出意味不明地反问,“那位卡桑德拉?”
“哦?你知道?”,恺撒拔出腰后的狄克推多,刀尖指向地面。
酒德麻衣从作战服的内袋里掏出两枚银色蝴蝶纹路的发箍,扣上她高扎的马尾。
“我们老板可是经常提及她。”
“你们老板是谁?”
“这我可不能说,我只是个打工人,不可妄议金////主///爸///爸的。”
连接水晶灯的电线发出噼啪一响,灯光熄灭,大厅内陷入黑暗中。
恺撒开始吟诵龙文,镰鼬在空中狂舞,空气中的声浪成倍向他涌来,如同贴向海螺时听见的海潮。
但在如此敏锐的听力中,镰鼬找不到麻衣,只带回无数类似笛音的啸声。
“和那位不详的魔女相处,不觉得恐惧吗?”,麻衣的轻笑从四面八方响起。
恺撒向前一个矮身,以极致的速度将狄克推多横在头顶,抵挡住从上方挥下的直刀,在刀锋交击飞溅的火花里,他的黄金瞳仿佛也要把他的金发点燃。
“只有弱者才恐惧力量,而我!注定会驾驭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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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不知道事情是如何变成这样的。他跟着师姐上了布加迪后,师姐的mp3里放着“斗呀,斗地主”的洗脑歌,原本是欢乐如梦的言情剧情,前方崖边却闪过一线银光,一辆哈雷撞上护栏,有人在路面上翻滚。一下子把言情转变到推理悬疑频道。
起先他以为是交通事故,随后他认出那人是星际上的网友老唐,离谱的是,穿着作战服仿佛下一秒就要上星际战争一样的老唐身后出现了一张狰狞、燃烧的人脸。好嘛,现在惊悚元素出现了!
他和老唐紧紧相瑟瑟发抖,娇弱无力,最后还是师姐爆踩油门,大发神威载着三人冲回校园。
他们三人躲到了窄道,在那里师姐抓到了一只啃着鸡腿的芬格尔。很好,逃跑小队又添加了一个臭男人。
那道燃烧的身体仿佛狗一样追来,于是他们冲入英灵殿,在那里师姐和恺撒走了,他、老唐、芬格尔则躲入泳池,但水底越来越烫,烫得他忍不住跳出泳池,狂奔直到后门的安全出口。
以上就是他今晚离奇的经历。
现在他跟随校长,沿着教堂侧面的铁梯,站在教堂大钟下的阁楼里。校长拿出一把枪和一枚子弹,说是贤者之石,要他在一旁协助射击那道站在英灵殿顶的燃烧人影。哦,现在它有了称呼,龙王康斯坦丁。
路明非忍不住用怀里的枪磕了磕脑门,一片阴影覆盖他面前,路明非抬起头,以为是校长在催他,却是方才见过的黑发女人正抱膝盯着自己,她已经换下撕破的礼服,穿着及膝的小黑裙。
“啊!”路明非大叫一声,原本指向女人的指头,在他看见她上挑的黑眼后,硬生生转了个弯,按住自己张大的嘴巴。
他终于想起在哪见过这张脸。这不是仕兰中学和楚子航并肩的风云人物吗!相传是楚子航青梅竹马的女友,在六年制的仕兰中学生涯里,谁也没见到他们分开过。路明非曾经在早操时抬头看见那些不容他人插足的画面。她总是站在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楚子航从她身后走出,拿着打分表格拍了一下她的背,两人并肩离去,走向路明非看不到的拐角。
只是那时她的脸色还不像现在这样苍白,也许是因为还未完全长开,五官也比现在柔和一些,像一朵浸水待绽的百合花。路明非想起一句诗行,那是他干巴巴的脑子为数不多记住的句子──在一个夕阳斜下的文学社,他捡到一本被人遗落的诗集,其中一页留有浅浅的折痕:
“在吉普赛的明月下
万物都凝视着她,
她的眼光却不回答。”[1]
“你在犹豫什么?”,她说道。
“哈哈哈....”,路明非的腰在梦中女神的面前又塌了一寸,“酝酿,需要酝酿一下,大招总需要读条的嘛......”
“跟着你的心去做选择。”,女人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但没有说出来。她点了点他的胸口,起身回到阁楼阳台边,外头火光把卡塞尔校园烧得猩红、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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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那颗子弹最终还是偏了,重伤的龙王在老唐背后展开他伤痕累累的膜翼,碎骨混着冒烟的鲜血洒落。
“哥哥。”,他疲惫地微笑,化作焦黑的龙骨十字。
老唐连滚带爬地冲出校门,那声呼唤不断地侵蚀他的神经,一声比一声响,最后他停下脚步,在漆黑的盘山公路上发出近乎惨叫的呼唤。炽烈的火焰围绕着他的身体升入夜空,在高空中火焰爆开,仿佛有双翼在那里张开。*
教堂钟楼里,昂热将杯中的马天尼一饮而尽,副校长略微皱眉,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呢?以你的能力本来可以杀掉他。”*
“我已经活了一百多年,拜龙族血统的恩赐,我还未死去。一百多年来,我的朋友们都死了,只剩下你这个老家伙。而龙族的血依旧炙热在我手上。”,校长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