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围栏,抢了北狄人的战马和兵器从外面开始冲击包围萧衍他们的北狄人,解了萧衍他们的燃眉之急。
一把弯刀自萧衍身后挟风而来,萧衍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侧身躲过,横扫长/枪格飞对方手里的弯刀,随后长/枪回势将那人从马上刺下。
又有北狄人骑着大马当面撞来,萧衍未来得及牵引缰绳,身下的坐骑已嘶鸣着高高扬起前蹄,将那匹马惊得乱了脚步,萧衍瞅准空隙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运力掷出,将迎面那人当胸贯穿,摔下马去。
好样的,伐赤!
萧衍满身满脸都被鲜血浸透,模糊中听到闫文昌爆吼着和北狄人厮杀的声音,心下稍安。
都说夜间最黑暗的时刻便是离黎明最近的时刻。
忽然,在勾河的方向传来震天的喊杀声,然后燃起点点星火,并迅速蔓延成燎原之势。
萧衍勾了勾嘴角,他们终于来了。
萧衍带来的几千人北狄人以为是从凉州城或者附近边镇冲出来的,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是从勾河对岸而来,五万大盛兵马在夜色的掩映下,在萧衍吸引北狄注意力的掩护下,犹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了勾河岸边。
北狄人的部队有些乱了章法,被程松衡带来的大部队迅速冲散,慌不择路地四下逃散。
天光乍现,萧衍才逐渐看清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突到了北狄呼图王的营帐附近,而此时对方似乎早已经锁定了她,穿过重重人马将目光钉在了萧衍的身上。
很好,找的就是你。
萧衍弯下腰,摸了摸座下伐赤的脖颈,在它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那马儿便扬蹄嘶鸣,喷着响鼻,似乎迫不及待地要奔杀一般。
闫文昌骇然地看见萧衍在敌军重重弯刀和长戟的包围之下立马而定,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拿下了自己的兜鍪和最外层的重甲。
而在她数丈之外,呼图王与她相对而立,周围拥着数十名北狄勇士。
她不要命了!
倏而,闫文昌看见她笑了。
在满脸血污下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犹如地底的修罗冲破禁锢,带着嗜血的狂性光临人间。
看得闫文昌一阵心惊和胆寒。
忽地一声暴喝,萧衍坐下的伐赤便如闪电一般射了出去,铁蹄踏破地上躲避不及的北狄士兵的胸口,有弯刀划过它的身体,但丝毫不能让它减缓速度。
萧衍左闪右挪,那些弯刀,枪戟就跟商量好似地总是擦着她的身体而过,伤不了她分毫。
没了重甲的束缚,她的身体就像蛇一样总是以奇异的角度躲开攻击,明明是惊心动魄的场面,但看她的节奏,倒像是在自家庭院闲庭信步,舞着一曲人间难懂的异族舞,眨眼间便到了呼图王的面前。
闫文昌拼了命一般策马奔向萧衍,至少靠她近一点,或许能帮她一二。
“萧衍,好久不见。”
是的,他们两个认识,萧衍跟在萧风潜身边的时候,曾经跟着父亲上过战场,那时候萧衍曾和呼图王在阵前遥遥打过照面,萧衍认识呼图王的旗帜。
而作为萧风潜的老对手,呼图王不用想也知道面前这个少女一定是萧风潜的独女,萧衍。
“是你杀了我父亲。”
毋庸置疑的口吻,送回大盛朝的军报上是这么说的,萧风潜巡边回营的时候被北狄人伏杀,而现场是呼图王部的旗帜。
王不见王,两人的眼神死死地咬着对方,但手下都没有停,萧衍看着呼图王面不改色地挥刀将一名大盛士兵拦腰斩断,鲜血自刀刃滴下。
“怎么,你要给你父亲报仇吗?”语气尽显轻蔑和不屑,还带着一点挑衅。
萧衍的怒火被彻底点燃。
此时一名北狄勇士窜到呼图王的面前,挡住萧衍,萧衍没有犹豫,长/枪出手一把贯穿了那人的身体,随即萧衍便自马上一跃而起,脚尖在枪柄轻点,借势在空中翻转,再落下时便两手空空地正好落在了呼图王的身后。
呼图王猝然间勃然大怒,反手持刀向身后狠狠刺去,萧衍躲避不及,生生地挨了这一刀,不知道这一刀刺了有多深,闫文昌只看见那鲜血瞬间便染红了萧衍的腰间。
只电光火石之间,萧衍两手交错拔出绑于腕间的短刃,一左一右狠狠自呼图王勃颈处刺下,双双贯穿。
呼图王瞠目欲裂,不可置信自己居然命丧她手,只不甘心地拼尽最后一口气说道,“杀...了...我,你也...报不...了...仇。”
萧衍抽出利刃,呼图王彻底气绝,无力地向地上倒去。
萧衍再次一跃,回到了伐赤的身上。
闫文昌斩下呼图王的头颅,用长/枪高高举起,喊道,“呼图王已死!杀啊!”
声音震彻山谷。
不远处的亲卫们听到闫文昌的声音,亦大声呼喊,“呼图王已死!呼图王已死!”
瞬间呼图王身死的消息便传遍了战场。
北狄人彻底溃散,大局已定。
等闫文昌再看向萧衍的时候,却看到那个少女将军就像放干了血的皮囊一样,闭着眼睛从马上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