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凌秋出了，我要编造一个合理的与你相熟的身份，才能让他对我知无不言。”秦知律语气加快，“有事随时联络。” “好，祝您顺利。” 频道断，安隅却仍在发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做的事，权限码刷了B1的按键。 长官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理解，但他唯独不能理解长官——不被信任，却赞许那些不信任的。永远站在类立场考，彻底漠视自我情感，很多时候仿佛比他更欠缺性。 电梯抵达负一层，安隅在踏出那道门时忽然又主动接通频道，“果凌秋不相信我们认识，您可以试着他对个暗号。” 秦知律伸手去推面包店的门，随口问道：“什暗号？” “告诉他，在部队不开心就回饵城，或者至少打电话对我抱怨。因为小时候我在贫民窟被打也不会吭声，他很担心，反复教导我说——” 安隅顿了下，垂眸低声道：“你可以不理解世界，也不被世界理解，但一要学会向最亲近的小声诉苦。” 风铃声响，秦知律脚步骤然一顿。 被半推开的门玻璃捕捉到了那双黑眸刹那的失神。 耳机里，安隅的声音平静常，他飞快道：“长官。我们随时联络。” 说完后，他迅速切断了频道。 店老板起身朝门口看过去，招呼道：“这位客第一次来吗？快进来，需要我为您推荐吗？” 秦知律立即整理好表情，淡然问道：“有粗麦仁面包吗？” 背对他的凌秋立即回过头，看到他的脸后惊讶道：“这位生……您尖塔的一位高层长得好像……” * “作为尖塔高层——我有权利终止你在大脑的一切职务。” “您怕了吗？我只是在回看唐女士当年从尤格雪原回来后的体检数据而已，这会让您感到困扰吗？” “不仅是我母亲，你也在调查我出生后参与的那场类首批基因熵检测，以及在我统领尖塔，每一次基因注射试验记录心理咨询记录。” “是的，作为大脑的情报研究者，我需要期梳理这些机密文件，并重新评估它们的保密等级。” “大脑规的每日工作时长是八到十小时，果只是做流程内的工作，你何必为连续通宵？” “为了升职。我因家私事暂时退出畸变研究，只有把这些琐碎的工作做出效率，才能维持在这个精英集营里的存在感。” “倘若真你所说，你又为什在调取文件后销毁记录呢？”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但请您回答我，为什要对这些文件设置调警报？您在防范什，又在心虚什？” 安隅站在墙柱一侧，屏息听着转角另一侧的对话。 兔子柔软的脚垫使在交谈的两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存在，从他的角度可以看清二之一是塞维斯，另外一个的脸看不见，但那个声音却让他无比熟悉。 安隅垂眸，无声地给716发消息。 -看来莫梨确在云岛设置了另一个长官。 716很快回复。 -虽然已经有种种迹象，但我还是有些惊讶。应该知道你是按照秦知律本创造了我，但却仍然创造了另一个秦知律。 -这说明什？ -说明认为我对秦知律的学习精度很低，并不认可我能成为平行世界的秦知律，所以才会亲自捏造另一个他。 安隅不由得皱眉，小章鱼确比长官性格外放一点，但他们深处的观念高度一致，绝不至于被认为是“不合格AI”。反而是转角外的这个，虽然声音与长官相同，但言谈举止都让他感到陌生。 716又传来一条。 -莫梨对秦知律的还原全凭公开资料与峰、大脑对秦知律的感知，而我则来自你与他的相处感受，我预感那个秦知律会我有相当大的差异。友情提示，不要轻信他。 安隅轻轻向外蹭了两厘米，把两只长耳朵拢在胸，小心翼翼地探头窥了一眼柱子另一边墙的大屏幕。 屏幕刻呈的是一段录音文档，刚被按下暂停键。 这匆匆一瞥，他没来得及看清文档全名，只扫到了日期后缀——2138年12月31日。 安隅心跳忽然停顿了一拍。 他还记得在秦知律心防深处，他一直没能推开的那倒数第二扇门——门里的事发生在2138年冬至，也就是这段视频的几天之。 他立即又给716发了一条消息。 -这些生AI在查询长官当年的基因试验咨询记录，这些资料应该属于最高保密级别。请帮我转达大脑黑塔，莫梨已经彻底侵入了他们的防御系统。 转角另一侧，那个“秦知律”被塞维斯反问后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我遗忘了很多从的事，但最近，那些记忆又慢慢地在脑海浮了。有些记忆让我感到困惑，在我自己想明白之，我不希望它们被别有心的利，这个理由充分吗？” 他真的丝毫不像长官。安隅心想，长官从不对自己的行为做出解释，他不在意误解，也不惧怕任何揣测。 塞维斯笑了两声，“原来。谢谢您的坦诚，其我也只是在遵循潜意识做事，那个潜意识告诉我，我应该努力挖掘这些浩瀚情报背后的秘密，因为我就应该是这样的。” 他稍微停顿后，又愁苦地低语道：“眼的世界似乎比记忆美好一些，我好像不惧怕主城之外那些莫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