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声音就没停过,一会问东问西的,今安从他口中所得的消息便是山顶结界有损,需要修补。说是往年此处都无破损,师傅给他们分配了最轻松的活,一点都不信他们的能力。
今安越看越觉得叶防之同云墨颇像,都是个嘴巴停不下来的人物,怪厉害的。
虽嘴碎了点,但也不当误事。云衡的一声令下,便同大伙一起作出手势,修补起结界。
封印一事,今安不懂。
众人一同动气手,整齐划一的带出的肃然正气让今安不自觉的更加挺直腰板,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
半晌后,那溢出的金光放缓了速度,众人的眼中紧张的神色也散去不少,不过一柱香的时间,便完完全全的将结界修补好。
此次为北域修补结界闹的声势浩大,众人一时间竟觉得容易的不可思议,但也的的确确是完成了任务。
不少弟子因灵力消耗巨大,便瘫软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路宁止则皱起了眉,此番平静竟让他心神不宁的。
叶防之探出头看那绵延的雪山,就算是见过来几次,任觉得难得的壮观。就在他感叹着,肩膀却被人一抓住,往后一拉,见到那人的脸,叶防之道:“大师兄,有事?”
长衡的手放在了身后,略显踌躇,“不要靠那么近。”
“我又不是小孩子,摔不下去的。”
“未离开北域,你不可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听话。”长衡没有说话,是站在一边的路宁止开的口,最后两个字说的各外的重。
叶防之:“……”
这么大人了,还要听话,他没有面子的吗?心中虽是这样想的,叶防之却未反驳。两个师兄都是为了他好,他不会不领情。
今安看着休息整顿准备下山的众人,敛下眸中神情。
真的会有那么容易吗?
她望了一眼正与叶防之站在一起的路宁止,还有那席地而坐的扶月,与那瘫软在地的众多弟子们,直觉告诉她定会发生什么。
如今的路宁止不会那般的拒人千里之外,不似同她相遇时的漠然,满身冰冷。
扶月还活着,还不是不可说的存在。
不出意外的,天边一震惊雷,乌云聚集,层层翻涌。
众人侧目,雪山中大片血色飘散出来,不远处的山脉被笼罩其下。
长衡:“是掌门那。”
出事了,路宁止心下一沉。
风云突变,面前景色逐渐的扭曲起来,蔚蓝深沉的天际变化成血色云彩,妖异异常,那高悬的月亮占据着天幕大半,压抑的氛围蔓延。
今安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却是空无一物。恍惚了一瞬,才发觉是在路宁止的记忆里。
灵体形态的今安此时都感到危险,就不用说是真真实实感受到的众人。
眨眼间,面前景色彻底变成了另一副样子。黄沙漫天的飞,大地干涸,因缺水裂开口子。
飓风灌入衣袍,风沙迷眼,使得众人站都站不稳。不过只是一会便就调整过来,结印将风沙都隔绝在外。
叶防止:“这里,怎么变了?”
今安欲看向他,视线却在扶月苍白的脸上顿住。
至到北域,扶月的状态一直都不好,时时沉默的站在路宁止身边,也不说话。
不过此时,她却开了口,“这里是里北域,北域分为里外,雪原是表,这里是里,而且……这里的气息,不对。”
众人警惕着望向四周的眼神全都聚集到扶月身上,只是一眼,众人眼中都闪过惊艳的神色。
唇若丹朱,肤若凝脂,玉簪挽着乌木色长发,一身碧色罗裙,在满天尘土中却显得无比灵动。
温柔的似春日柳枝,虽显孱弱但却坚韧。
不过这般好看的人,扔在人堆里一眼便会发现的人物,他们为何此刻才发觉?
众人的视线使得路宁止向前一步,遮掉了部分目光。
临汾怔愣一瞬,便问道::“什么是里北域?”
“上古神灵将妖魔邪祟囚于北狱,将北狱划分里,表。里是神灵在北狱地界创造的另一秘境,表就是我们刚刚走过的雪山,里北狱很危险。”
仙门百家都曾告知内门弟子北域的由来,大家都知晓,不过涉及里表北域一事,众人都不知,一时人心浮动,望着扶月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忌惮。
临倩藏不住事,便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语气颇冲,带着些许敌意。
气氛凝滞,叶防之嘻嘻哈哈的打破的僵局,“我师姐看的书多,自然知晓的多。”
一股子的阴阳怪气。
临倩刚开口,手便被临汾给拉住,那话耽搁在嘴边,未说出口。
临汾道歉道:“临倩在云荒山时不受拘束,勿怪。”
叶防之微微笑,并不搭话。
“此处危险,大家不要放松了警惕。”长衡出来打了个圆场。
长沙漫漫,大风过后,众人才看清面前的景象,是望不到边际的裂土,还有那大的而显怪异的月亮。
人群中有人大喊,“看,那有人!”
裂土上竟有白玉所筑的祭台,一男子被粗壮的锁链束缚在台上的十字架上,衣裳褴褛的,垂着的头发遮住了大半脸,让人看不清神色。
扶月拉住路宁止的衣袖,手指攥的发白,“别去。”
路宁止顿下脚步。
此时,那被锁链锁住的男子动了动,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众人如临大敌,就连今安此时的心也莫名慌了起来。
“千百年来,终于有人进来了,封印终于破了。”
那声音极沉,沙哑的难听,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所有人都可清楚的听见。
是那祭台上的男人发出的。
皎洁的月光上爬上血色,裂开的大地上出现黑影。
蓦然的,今安眼前一黑。
耳畔响起刀剑挥舞的声音,夹杂着哀嚎声,看不见后,听觉好像变得极为敏感。利刃划破皮肤的声响似乎就在耳畔,带起阵阵颤栗。
似乎可以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