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还没有死。 贺朝冷静到极致的脑子里想到这一点,如果他现在也跟着她走,是不是还来得及追上她? 或许这就是她给予他最大的报复,就像上一个世界他对她那样。 然后他拔出腰间授勋的腰刀,被一旁的红棕狼死死按住。 但是红棕狼又怎么能压得住他? 也就是最后,他被那个叫穆青的人揍了一拳,他舔了舔唇角,冷冷地看了过去。 他被人拉到一边,舒兰巫师神情愤恨和悲痛。 舒兰巫师道:“你与其在这里发疯,还不如去帮穗儿报仇。” 而另外一个有着暗红色眼睛的男人看着辞,神情冷峻,拳头紧紧捏着,他说道:“去命树下看看,看命树有没有办法救她。” 舒兰巫师震惊地看着穆青,他没有想到穆青也不承认姜穗的死亡, 但是……谁又想承认呢? 尽管他知道姜穗已经走了,但是他也还是不愿意相信。 于是他沉默了。 贺朝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命树之地。 虽然贺朝是外人,但是这一次情况特殊,而且他也进行过命树的祷告,穆青同意他进去。 不过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 没有人相信这位帝国执行官会老老实实在外面等。 看他可怖的眼神,浑身杀气和沉沉的晦暗,让人难以猜测他会做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贺朝的心神都放在了姜穗身上,他心底也有一个期望,期望命树能够将姜穗送回来。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命树既没有回应姜穗的死亡,让她回归命树,也没有让她苏醒。 舒兰巫师睁大眼睛了:“怎么可能?!”他几乎是不敢置信,“穗儿的灵魂不在舒兰?那会在哪?!” 贺朝沉默地,看着眼前的闹剧。 他抬头看了眼高大的命树,又看向四周一望无际的蒲公英田。 白色的绒毛在空中飞舞,黄色的小花迎风摇摆,生机勃勃,和这边死亡的沉重似乎格格不入。 [自由的花是相连的秘密。] 贺朝垂下眼眸,问系统:“扫描我所有意识空间。” 系统愣了一下,照做。 它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男人废话。 况且它现在也很着急担忧,它也一点都不希望穗穗真的死了。 宿主都还没有来得及将她偷偷藏起来呜呜呜…… 系统扫描完很震惊,它知道宿主不会无缘无故地让它扫描他的意识空间。 系统:“宿主!意识空间里有一颗蒲公英种子!”它又捣鼓了一会儿,“天啊!这颗种子是镜像的!我能连接到另外一面在哪里!!” 贺朝不知道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紧绷。 命树的预言,是真的。 都说舒兰是有生命,那么究竟是这棵命树有生命,还是这片土地有生命? 这棵大树如此巨大,它地下的根茎究竟有多长,有多深? 会不会遍布着舒兰整片大陆? 不过这已经不是贺朝思考的问题了。 既然如此,就继续把之前地计划执行下去。 他对穆青说:“姜穗她……会一直在命树下吗?” 穆青沉默,最终还是回答了他。 “三天后仪式结束,就要将她归葬于舒兰了。”就算她没有回归命树,但是她仍然是舒兰人,她终究要葬回舒兰这片故土。 “三天……”贺朝重新带上军帽,“我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 辞问道:“你去哪?” 贺朝只留给他们一个背影。 “替她报仇。” 男人的声音在风的尾巴消散。 然后……去寻找她。 是痛苦,也是希望。 — 姜穗再次醒来的时候,还在发愣。 她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聚焦。 她看到了极具现代的天花板,鼻尖闻到的是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 她这是…… 回家了? 姜穗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尤其是大腿根部和手腕,还有腹部。 她这是怎么了? 明明在上一个世界死的时候她什么痛苦都没有感觉到啊? 怎么一来就这么猛? 说到上一个世界,姜穗还没有回过神来。 对了,不知道最后那群孩子有没有救出来,授衔仪式有没有被破坏,贺朝…… 他应该没有事。 姜穗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如此草率的迎来那个世界的死亡。 不过明天和意外,人们也总是不知道哪一个先会到来。 不过这一次的死亡,姜穗并不后悔。 面对的是经典的火车道德难题,但是姜穗既然有能力破题,她也不会退缩。 虽然她当时也不清楚如果这一次她先死了,还能不能活过来。 不过她那会儿是抱着不破不立的心情和赌一把的侥幸去救人的。 没想到让她赌赢了。 为什么她敢赌,是因为她在五年前出了命树之地后,隐隐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温暖的保护了一样,灵魂也暖洋洋的,灵核力量也极其充沛。 就像是被母亲祝福了一样。 然后姜穗就想到了那个被舒兰人称之为鸡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