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的光,看起来有些吓人的危险。 “臣只愿做娘娘的肱骨良臣。” 皇后娘娘似乎被恶心到了,嫌弃:“滚。” 厂公闻言气息随之一变,如同深渊的寒风,又如同阴暗潮湿的低浪。 在之后,张正就看不到,他十分熟练的和长春宫宫人退出了寝殿,只觉得殿外阳光正好。 不过那是很久之后,而不是现在。 现在的张正还在为厂公大人和皇后的关系而百思不得其解,但这也让他对皇后更加恭敬,绝不留下任何的把柄。 厂公在挥退他之前,还微笑着警告了他。 “张正,本督主念在你是丁贤的徒弟,不与你说重话。” “但你要记清楚,若是胆敢做出什么阳奉阴违,两面三刀的事,亦或者被本督主查出了不该有的事,司礼监不听话的下场你很清楚,丁贤也保不住你。” 轻飘飘的话,却让张正冷汗一下子下来了。 他立刻跪下行礼称是。 “下去吧,若是皇后问起你去了哪,照实说即可。” 张正一愣,但他有个优点,也是被师父耳提面命的一点—— 不该问的绝不问,听令行事即可。 出门后,张正发现师父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四周廊下的黄门来来去去,忙碌的模样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张正行礼:“师父。” 师父抬手,随后瞥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大人生气了?” 张正才发现自己额头也有了冷汗,他赶忙低声道:“厂公大人岂会对我一个小黄门生气,这不还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吗?只是厂公大人威严,徒弟有些紧张。” 师父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告诫他,“你且切记,大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老实听话,大人也会对你网开一面的。” 张正受教,行礼道谢。 随着师父进屋,张正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一旁来往的黄门瞧见他,朝他低头行礼才离开,而张正却没有回礼。 皇城之中等级森严,就连这小小南苑也不例外。 尽管张正在厂公大人和师父面前跟孙子似的,但在其他小太监前,却是高攀不上的人。 张正准备离开,隐约听见了师父的声音。 “回禀厂公,昨日幕后之人已经查明……” 张正没听,他离开回到了长春宫。 皇后娘娘果然问起了他去哪。 和其他宫妃的委婉试探不同,皇后是漱口洗手完后,优雅地擦手时直白的问的。 “公公这是哪去了?许久不见回来。” 张正感觉皇后娘娘身旁的巧夏看着他都要喷火了。 但他并不慌乱,低头沉稳道:“回娘娘的话,司礼监厂公大人遣人来寻奴才,奴才这才在娘娘用膳时擅离职守,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沉默了一下,张正躬身行礼的姿势丝毫不变。 巧夏则是已经脱口而出,“你竟是连掩饰都不掩饰,你们司礼监欺人太甚!” 娘娘沉静的声音响起,适时地阻止了巧夏姑娘。 “不必说了,巧夏。” 随后张正能感觉到娘娘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并没有羞愤,也没有厌恶,娘娘十分平静地接受这个现实。 娘娘说:“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张正低声道:“是,奴才告退。” 他缓缓退出殿内,还能听到巧夏姑娘不忿的声音。 “娘娘,您就是脾气太好,都这样明面上的不把娘娘放在眼里,娘娘您还不生气吗?” 皇后娘娘声音听起来有些懒散,可以说是真的毫不在意了。 “巧夏,我好像吃多了有些积食,不如陪我在宫里走走散散步。” 而巧夏姑娘的注意力竟然就被这句话给转移了。 “欸,娘娘为何不去御花园走走,听闻早春的芍药开了,御花园又宽敞,岂不是更好?” “不必了,万一在御花园碰到其他莺莺燕燕打扰我的心情。” “娘娘!您如今已贵为皇后了,您、您怎么可以说出这样轻浮的话!” “巧夏,这宫里谁会管我们轻不轻浮,反正也没其他人听到……” 张正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唇角重新拉平。 他忽然意识到,皇后和宫里的其他人,好像有着很大的不同。 今天是后宫嫔妃来给皇后请安的日子。 姜穗一大早就被巧夏喊起床,她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感觉更困了。 “娘娘,若是实在太困,等嫔妃们请安完再睡个回笼觉可好?”巧夏手下不停地给她梳妆,在一旁轻声安抚。 “这是娘娘第一次接受后宫敬拜的日子,不能马虎,让其他娘娘看了笑话。” 巧夏听到皇后娘娘不甚在意的声音。 “就算接受了她们的请安,我也早就是阖宫上下的笑话了。” 巧夏听着娘娘这样说,内心更加难受,她很清楚是因为皇上对娘娘的不在意才导致的,但这话从娘娘嘴里说出来,就好像娘娘自暴自弃了一样。 巧夏道:“娘娘,您如今还年轻,又是中宫皇后,陛下不会不管娘娘您的。” 姜穗其实很想跟巧夏说她并不在意皇帝管不管她,不过巧夏估计会被她大逆不道的想法吓到。 说到底,就算再不喜欢皇帝,但是皇家天然的威严和嫁后从夫的思想仍然根深蒂固。 这时迎春进来报。 “娘娘,珍嫔、容嫔一位娘娘已经到了。” 姜穗有些惊讶,“这么早?” 姜穗想了想问迎春,“就她们一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