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而又沙哑,“娘娘想要奴才做什么?” 他的声音仍旧是那样的有力,但是气息却和她一样开始变得不稳,说话时喷吐的热气让她的耳廓也开始发烫。 少女声音从喉间泄露,她勉力让自己的声音也稳定起来,却被对方呼吸间的禁锢紧抱身子的力道而说话断断续续—— 他太用力了,让她感觉到喘不过气来。 她说:“我真想、真想杀了你。” 她的话语很轻柔,却仿佛带着丝丝缕缕的杀气。 脖子又被咬了一口,肩上的痕迹也许消不下去了。 细密的吻从耳后一直滑落至肩上。 原本为了今夜侍寝的沐浴与妆容,都便宜了这个胆大包天又肆意妄为的男人。 “狗奴才。”少女骂道,却因为如同撒娇般的话语,一点威胁的力道都没有。 但是男人却仿若听出了话语中的怒意与真切的杀意。 他没有生气,也没有愤怒,更没有感觉到被一个弱者叫嚣的冒犯。 他轻笑着,低低的笑声让胸膛都在震动。 他的愉悦让他更加癫狂,就像是在生命最后极致爆发。 她什么都听不到了,所有的感官仿佛都掌握在对方手中,在这样灼热的氛围中,她仿佛和他融为一体。 当他汹涌的情感包裹住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逃不掉了,而他也再一次的—— 落在了她的身边,也落在了她的手里。 他的拥抱骤然变紧,全身的力量仿佛都在将她压入怀中,好让她真正的成为他骨肉的一部分。 男人有些沉沉,但是沙哑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奴才等着您。”他在喘息间说道,带着一种愉悦的笑意,还有期待,“等着您来杀我。” 这一刻,他空缺的内心就这样被填满了。 他大约知道了。 他在等着她的出现。 当他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件事是让丁贤把宫里的人都查了一遍。 这样兴师动众。 他总算是知道是为了什么。 原来是为了来找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为了来找她,但是—— 他抓住了。 将蝴蝶抓在了手里,将扑腾扑腾乱飞的小麻雀抓在手心。 汗与泪交织,挣扎与臣服相对,他们在对抗着彼此,又在对抗中一起走向更高的高峰。 夜深了,月亮却依旧皎洁与明亮。 长春宫的灯熄灭了,昏暗朦胧的内室却仍未安寝。 姜穗在这个夜晚看到过床头繁复精致的雕花,也看过茶几上摆放的精美烛灯与香炉,自鸣钟在滴答作响,帐顶的祈福香囊在摇晃。 她也曾掐着男人的脖子,感受着掌心下上下微动的喉结,也曾看着男人如狼一般的黑眸紧紧盯着她,然后盖上他的眼睛。 屏风后通往浴池的路其实很短,但是高高低低的走着却竟然也不近。 紧紧闭上的嘴,像做贼一样生怕宫人发现,这样却也仿佛刺激到了男人,故意一般想要让她发出声音。 他高大而有力,这也是她第一次在清醒间看到他的身体。 线条流畅的强壮。 只不过随着意识的褪去,她也因为昏沉的脑袋,最终在柔软的大床里安睡。 “睡着了啊……”男人似乎轻轻碰了碰她的脸,她被紧紧的抱在怀中。 看着她挣扎地想要睁开眼睛,男人轻声哄着,“睡吧,已经洗过了。” 哦,那她现在总算是可以干爽地入睡了。 要是这个热乎乎的热源离她远一点就更好了。 她在心里这样想着,最终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她也并不知道,整整一夜,男人都在紧紧相拥中和她一起入睡。 在这个原本的帝后之夜,却成了另外一个人的餍足。 而那可怜的皇帝,在灯火通明的太和宫里,被宣布突发疾病,陷入昏迷。 “娘娘、娘娘。” 姜穗觉得好吵。 但是耳旁的声音还在不停的呼唤。 “娘娘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终于在巧夏的努力下,皇后终于醒了。 她觉得眼皮好沉重,身子也很难受,全身上下写着好想睡觉。 看着属于皇后朱谌色床帐,她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什么人。 “怎么了。”一张口,她就被自己沙哑的声音吓到了。 就连巧夏都吓了一跳。 “您声音这是怎么了?”她赶紧在一旁倒了杯温水,喂了皇后一口,随后拿来帕子替皇后抿嘴角,被皇后自己接过。 皇后顿时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 她抬眸看向巧夏,声音比刚才好了不少。 “今日早晨,你没有看到有其他人从我内室中出去?” 巧夏一愣,没想到皇后会这么问,但巧夏还是摇了摇头,老实回答皇后娘娘的问题。 “并未曾看到,昨夜奴婢和迎春一起忙碌了许久,后来见娘娘内室的灯都熄了,也知道娘娘不喜人随意出入内室,奴婢便在外间歇下了。” 巧夏问:“怎么了娘娘?” 皇后坐起身来都有些困难,腰酸背痛,但还是拒绝了巧夏的帮忙。 她说:“无事。” 也不知道贺朝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她只依稀记得禁锢在她腰间的手让她睡时都不太安稳。 翻个身都不行。 巧夏还想追问,就听见娘娘问道:“你刚刚叫醒我说出了大事,究竟是什么事?” 巧夏心中一惊,她怎么把这个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