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求见皇后娘娘。” “求见?”厂公微微皱眉,“现下姜家女眷都在狱中,她以什么身份求见?” 丁贤道:“姜家有□□赐予的丹书铁券,想来是姜大老爷知道求见大人您没有用,便让姜夫人走皇后娘娘的路子。” 厂公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 丁贤问道:“大人,是否……要将此事按下?以免扰了娘娘。” 厂公抬眸,又看了内室的皇后一眼,最终说道:“不,让她去。” 厂公似笑非笑,“都搬出丹书铁券了,难不成本督主还要违抗□□吗?” 丁贤低声道:“是。” 厂公其实想要看看皇后打算怎么做。 虽然明面上说不在乎姜家,但是若是是她的违心之言呢? 丁贤离开,厂公又喝了一口茶,面色却又阴沉了下来。 他这么想……是在欺骗自己,每听见内室的动静一次,都在提醒他这么做,是想和她搭话。 明明只是短暂的不理会他而已,他却已经抓住任何一个能够和她牵扯到关系的机会。 贺朝都想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贺朝紧紧地皱着眉,看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 每次遇到她,都像是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似的。 而现在,他的注意力一边在这里,一边却放在内室里。 除却那些嘈杂的声音,贺朝还感觉一种声音非常清晰—— 她的脚步声。 慢悠悠的,又有些活泼。 就好像听了无数遍,听着她走来走去,听着她走向自己。 一切的正常就是不正常。 贺朝决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用晚膳时,皇后仍旧是贯彻着不理会厂公的原则,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看不回应,这让厂公更加阴森煞气十足,宫人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生怕惹怒了他们。 原本见姜夫人是安排在第二天的,但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开口和厂公说了第一句话。 “本宫今晚便见她。” 她剔透的眼眸在烛光下看着他,厂公本来想装作冷硬地回话,但是好不容易她说话了,他已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奴才这就着人安排。” 会面的地点安排在杏花台。 皇后最终也沉默地同意了厂公的安排,跟随着黄门前去杏花台,等待人将姜夫人带来。 皇后千金之躯,自然不能去牢狱这样肮脏的地方。 为什么皇后同意见姜夫人,是因为她有一件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 而陪伴在皇后身边的,是厂公。 姜穗让他离开,这家伙完全当做没听到,动都没动。 好吧,服软,但是并没有完全服软。 姜穗看着他阴沉沉的模样就有些想笑,但是想到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中,姜穗还是端着脸不说话。 这种状态下的贺朝还挺好玩的。 姜穗慢悠悠想,要是咬人再轻一点就好了。 姜夫人被带来了。 姜穗看了还反应了一下,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妇人是原本那个高贵的姜夫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姜夫人行礼跪拜。 “起来吧。”皇后娘娘的声音一如在姜府时那样沉静,只不过听起来似乎多了几分威严。 姜夫人起身,在皇后的允许之下,抬起头来,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姜五姑娘,那个被姜家送入宫中的“质子”。 姜夫人原本已经丝毫没有情绪波动的眼眸微微睁大了一些。 面前的这个姜五姑娘,和当初在姜府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有些阴郁的气质变得安稳,沉静的性子看起来颇给人带来压力,但是最让人惊讶的,却是她此时模样上的变化。 这也是姜夫人,第一次真正的看着这位姜五姑娘。 原本总是低垂着眼眸,看起来低眉顺眼的姜穗,现在眉眼明亮,清亮的眼眸仍然是平静的沉稳,她看起来就像是晖日升起后绽放的华光,端坐在上首都有着来自气度的高贵。 不一样了。 这是姜夫人的第一感受。 在老皇帝手下,竟然也能有这样的变化吗? 姜夫人想到了姜家还未倒之前,在老爷那收到的消息。 姜穗搭上了九千岁。 但是家里往长春宫递的消息,却全都石沉大海。 这让姜夫人怀疑是不是姜家的事情其实早已败露。 “夫人一定要见本宫,是有什么事?” 姜夫人眼眶微红,像是含着泪。 “娘娘,如今姜家出了此等大事,娘娘也是姜家出来的姑娘,臣妇只是想来求求娘娘,救救家里人吧!” 姜夫人其实很想反问皇后,她难道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要来见她吗? 但是现在姜家已经不比从前,皇后也不是那个无依无靠的五姑娘,九千岁则站在她身旁,这让姜夫人不敢放肆。 况且姜家如今已经沦为阶下囚,没了当初的如日中天。 一朝龙在天,凡尘脚下泥。 然后姜夫人听到了皇后平静的,又带着一丝疑惑的声音。 “本宫为何要救呢?” 姜夫人不敢置信,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皇后嘴里说出来的,“娘娘,那可是您的父亲,您的兄弟姐妹啊!” 皇后仍是没有什么情绪的看着她,身材纤细但是却已经不再瘦弱,她声音也仍然是那样平稳。 “夫人,姜家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