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还是不好。” 淡淡的陈述,仿佛是随口一说。 然而这也让大小姐微微涨红了脸——是气的,但是却无可奈何。 飞舰很大,然而这个男人明明有舰内载具的权限,但是却并不用,这让西薇娅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病。 不过这样的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大小姐也只会表现在脸上,一脸憋屈紧绷下是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然而无人知道她其实内心非常闲散地任由这个人形载具带着她走路,尽管属于Alpha的气息应当让Oa觉得不舒服的,但是由于过于熟悉,她实际上其实并没有任何的不适。 姜穗想了想,看似是在害怕的口不择言,实际上是在询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在飞舰上,然后故意打劫的!”大小姐看起来很隐忍,“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偿你,当初我还小,是我不对,只要你让我离开……” “大小姐变化真大。”然而男人却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这样说道,他似乎低头看了她一眼,因她能屈能伸的态度而有些低气压。 西薇娅不懂,怎么了,没以前那么蛮横了你倒是还不愿意了。 然后男人在说完之后,还是开口,“没有。” 他有些慢吞吞的,“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西薇娅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他不是特地打劫的他们。 男人的声音仍旧是不紧不慢,不急不缓,走的每一步也是十分稳重,没有让怀里的大小姐感觉到一丝颠簸。 “飞鹰舰队在找人,诺克利亚四周的航线都被严查,我在驾驶舱并不知道下面的情况。”男人语气温和,就像是在给她解释他为什么不早一点下来。 他友好的态度让大小姐觉得有一些不安。 墨勒斯说:“不过我也让西弗斯去警告利维不要闹出太大动静,吓到大小姐了,真是抱歉。” 平静的,和不该有的温和,和见到她时的玩味有着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表现让大小姐惴惴不安的同时还觉得汗毛竖起,就像是随时随地要上刑场一样。 而姜穗也从贺朝的表现里,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但是现在她对这个世界仍然并不了解,因此也不知道不对劲在哪里—— 毕竟生活在诺克利亚的大小姐就像是被豢养在笼中的金丝雀,一言一行皆受到监控,尤其是父亲新娶了妻子后,大小姐的生活其实十分压抑。 因此她对外界的很多事情,了解的都不多。 也正是因为无知,也因为想要逃脱出这样的囚笼,她才选择出逃。 她想了想,抬起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他轻轻避开。 男人低下头,黑眸里是无波无澜的湖面,他轻声道:“大小姐,不要做无谓的事,你会受伤的。” 他在以墨勒斯应当有的方式提醒她,不要动用不属于大小姐的力量。 姜穗一顿,明白了。 她就像是羞恼一般转过头,紧绷着身子不愿意再讲话。 而她心里也清楚了,贺朝应该是处于什么不太好的状态,也构成了他此时冰冷又温和的模样。 从刚才利维的态度来看,他这样的状态似乎并不奇怪,应当是墨勒斯身上会出现的。 大小姐问他:“你要带我去哪?” 因为他并没有像利维那样因为被发现了奴隶的身份而起了杀意,反而一副平静模样,大小姐的胆子大了一些。 不过比起利维还特地伪装了自己的发色,这个男人根本就没有想要伪装。 在星际联邦,银白色的发色是奴隶的特征,而黑发,则是贵族的象征。 一般平民大多都是棕色的发色,大小姐在出逃的时候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用棕色染发剂把自己的头发给染了。 只不过现在全身上下的行李都丢失,她所有的东西都被这群盗贼给没收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尽管如今的她已经成了他们的阶下囚,但是墨勒斯待她仍然如大小姐一般。 墨勒斯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任由她忍不住低声骂了两句混蛋呆瓜。 大小姐骂人的词汇其实非常的少,比起他们这些常年混迹于灰色地带的星盗来说,这些骂人的话可能更像是撒娇。 而混蛋呆瓜这种骂人的话,实际上也是大小姐小的时候经常对墨勒斯说的最多的话。 西薇娅·洛德,她的人生如果往回拨十年,应当算是如意美满。 就如同童话里的辛德瑞拉那样,在母亲还没有去世的时候,她是洛德家族里最高贵的大小姐。 洛德是诺克利亚最大的贵族之一,家族长期占据着联邦长老席位,也是联邦话语权最大的贵族。 她自小于千万宠爱中长大,养成了娇蛮跋扈的个性,无数人巴结她,讨好她,加上父母的溺爱,更是让她的个性唯我独尊。 贵族的家仆除了世世代代的仆人,还有奴隶。 墨勒斯就是其中的一位。 墨勒斯出生奴隶家庭,因为精神烙印的存在,身位奴隶的发色天生就是银色。 墨勒斯并不清楚自己的父母是谁,因为他一出生就被抱走,带到了奴隶培养院里长大。 奴隶人人可欺,他很小就因为身体素质的良好,以及精神力的强大而被送去了大人物的家族中。 身体素质让他扛过了精神烙印带来的痛苦,精神力的强大让他面对简单的污染而不会因为丧失理智陷入疯狂。 奴隶并没有人权,他自懂事起,自然就干了许多超出自身负荷的事。 打扫卫生、饲养坐骑已经是非常简单的。 为主人承担痛苦,抵挡灾厄才是奴隶存在的根本原因—— 刺杀、死士、实验、充当主人的玩物……都是奴隶应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