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雾温和地行了个礼,"这般比较谁的毒厉害,无趣。" 台下有人喊:“那如何有趣?” 孟湘雾笑着看向台下喊话的那人:“我们来比解毒。” “两人服下对方的毒,无论用何方法,解了毒就算成功。”孟湘雾在人群中找到摇扇子的李惊鸿,"医毒圣手李公子,久仰大名,可敢与我一较高下?" 公孙寂先急了:"不行!你怎能服毒!"他说着就要上去,被孟湘雾用眼神制止了。 李惊鸿可能本来兴趣不高,但见到公孙寂焦急的模样,反而增加了兴趣,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下公孙寂的表情。 随后,他望向台上的孟湘雾道:“那在下便应下你的挑战了。” 语罢,他脚尖一点,轻松地飞上台,带起一阵异香,与方才孟湘雾缓 缓走上去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李惊鸿“啪”一声合上了扇子,拱手道:"这位姑娘,你要用何药?" “说出来就没意思了,要先让大家看,再讲解。”孟湘雾取出一个陶瓷药瓶,递给李惊鸿,“这里装着一丸。" "如此,那在下也不介绍了。”李惊鸿也掏出一个药瓶,递给孟湘雾,“此毒口服,味甜。" 两人交换了毒药。 孟湘雾道:“我们一个一个来,我先罢。” 这时,公孙寂飞上台,伸手便要抢孟湘雾手中的药:“我来喝!” “不行。”孟湘雾早有准备,护住了药,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清的声音耳语道,“我若让你喝,他也会让别人试药。" 公孙寂又急又气,却又无法改变孟湘雾的想法,亦或是他知道孟湘雾说的是对的,只能看着她喝下李惊鸿的毒。 孟湘雾将药瓶递给公孙寂,微笑道:"李公子,此药确实……甜……"说到后面,她说话愈发艰难,额头很快就冒出冷汗。 她苍白的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泛出不自然的红。 在孟湘雾给自己诊脉时,李惊鸿对着台下众人开口了:“此药我起名为秋海棠,中毒者面色潮红,犹如盛开的秋海棠一般。中毒者会先腹痛,再心痛,最后头痛,约半刻钟死去,死后尸体会有淡淡的香气。" 孟湘雾掏出怀里的金针,从外陵穴开始,沿着足阳明胃经快速扎上去,延缓发作的毒蔓延。 李惊鸿在她面前轻轻摇头,笑容怡然:“只针灸是没用的。” “非也。”孟湘雾在公孙寂快要急死的目光下,淡定地拿出一瓶药,艰难而缓慢地道,“李公子……可曾听过,以毒攻毒?" 她拔掉塞子喝了毒,又拔出身上封着穴位的金针,不过几息,便倒在地上吐血。 "不苦!"公孙寂抱起孟湘雾,急得眼睛都湿润了。 孟湘雾抓住公孙寂衣襟,虚弱道:“别动……” 她又吐了口血,可气息却比刚才稳定许多,再次吐出一口污血后,她扶着公孙寂的肩膀缓缓站了起来。 "此毒,不过尔尔。& #34;孟湘雾故意道。 李惊鸿用扇子敲着手心,笑道:“以毒攻毒,在下佩服。”孟湘雾道:“该你了。” “那在下便来领教姑娘高招。”李惊鸿拿出暂时放在怀里的药瓶,拔掉塞子倒出一个药丸,给孟湘雾看了一眼,然后塞入自己口中。 他吃完,老神在在地给自己诊脉,眼中闪过一丝迷惑,又仔细摸了一会。 孟湘雾也缓过来了,望着李惊鸿娓娓道来:“此毒,中毒者会先觉得略微腹痛,可脉象却无丝毫问题。" 李惊鸿也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为自己刺穴,封住胃经,不让毒扩散。 等他扎完,孟湘雾才道:“若是针灸封住胃经,毒素便会直接扩散到皮肤,几息,便会感觉浑身发痒,且愈来愈痒,还有点刺痛。" 她观察着李惊鸿的表情,发现他紧紧咬着牙,应当是在强忍痒意。 李惊鸿维持着儒雅的模样,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吃下一颗药丸,静待了一会,似是感觉不痒也不痛了,才安下心从容地介绍道:“此乃我炼制的解毒丸,可解百毒。” 底下有人问:“卖吗?” “不卖。”李惊鸿笑道,"解毒丸炼制困难,造价昂贵,我也只炼了六颗。"孟湘雾微笑着拍拍手,好像在为李惊鸿鼓掌。 李惊鸿觉得她态度不对,但自己却又是真的没事了,想了想,开口道:“姑娘,有何指教?”孟湘雾摇了摇头。 "既如此,应当算平——"李惊鸿话还未说完,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他如同一具尸体,浑身僵硬地躺在地上,可是眼睛还能眨动,眼球还能上下左右地转。台下的侠士们一惊,开始议论纷纷。 孟湘雾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 众人奇异地渐渐安静下来,似是想听她会说什么。 孟湘雾走到李惊鸿身边,道:“此毒专为你量身而制,越会解毒的人越容易上套。你越是用解毒的药,越会让毒素快速爆发。” “我不知你那解毒丸是何药材炼制,但瞧你如此快速地进入最后阶段……”孟湘雾笑了笑,意味深长,她如闲庭信步般绕着李惊鸿慢慢走,“这最后阶段,中毒者会倒在地上如一具尸体般不能说话不能动,同时浑身发痒、五脏六腑剧痛,要 忍受足足三日,才能彻底死去。" 台下的人倒吸口冷气。 有人超小声道:“这得是什么仇才能用上如此阴毒的毒?” "知道为何是三日吗?”孟湘雾弯腰,乌黑如深渊的眼眸望着李惊鸿,“因为我爹爹停灵了三日。"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此毒名为天心。” 李惊鸿瞪大了眼睛,好像才想起来,他去武馆那日曾与孟湘雾擦肩而过。他的眼神变得愤怒,使劲眨眼睛,但孟湘雾看不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