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银牙含情脉脉的眼神,姜雨芫定了一下,收起慌乱的眼神。
既然还能气定神闲地闲话,证明姜雨芫没有刺伤银牙的要害。她向银牙表示歉意:
“对不起。”
姜雨芫从银牙身上起来,到处张望,寻找能处理包扎伤口的东西。
银牙盯着姜雨芫,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递过来:
“伤药,帮我涂上。”
姜雨芫接过小瓷瓶。
银牙一下拔出珠钗,掂量了掂量,收起来:
“这是物证,你刺伤我,以后要还的。”
姜雨芫无心与他争辩,打开瓶塞,俯身准备给银牙上药。
“脱掉。”
银牙忽然坐起来。差点儿撞到姜雨芫。
姜雨芫往后闪了闪,愣住了。
银牙补上句:
“给我脱衣。”
“你自己能脱。”
姜雨芫回他。
“我受伤了。”
银牙耍起无赖。
姜雨芫虽然羞涩,但还是把眼睛斜到一边去,解开银牙的衣衫。
银牙一直盯着姜雨芫。姜雨芫都知道。
“银牙,上完药,你送我出去吧。”
姜雨芫用温柔的口气对银牙说,既是有求于银牙,也是为了缓解尴尬。
“这是你给我上药的条件吗?雨芫。”
银牙放肆地抓住姜雨芫拿药的右手,指挥她往自己流血的伤口上洒药。
姜雨芫被他看透,立马掩饰:
“不是。”
银牙松开手:
“那就好,天黑出去做什么,好好在这里睡一觉。”
“不是。”
姜雨芫顿时觉得自己陷入语言障碍,前后矛盾,一着急,与银牙四目相对:
“不是条件,但一定要送我出去。”
“还是要出去,是讨厌这个地方,还是讨厌我?”
银牙又甩出一个难题。
姜雨芫没有正面回答:
“阡陌可能不见了。”
银牙拉上衣服,站起来,只说了一个字:
“走!”
姜雨芫被他拉出去。走前好容易扯住自己的包袱。
下楼,银牙一声喊:
“云姐。”
胖女人大声回应,晃着一身肉笑眯眯跑来。
银牙拎起她的衣袖,像拎着一只幼崽,也不看她,脚下停也没停:
“卖人的人在哪里?”
胖女人吓得哆嗦:
“银爷,银爷饶命,我不知道呀!”
银牙停下脚步,单手举起胖女人,高过他的头顶。乐声停了,厅堂里的女人尖叫不已。
哐啷!
银牙把胖女人扔出去,戏台的一角被砸塌。胖女人唉哟唉哟叫唤,口里还不胜感激:
“谢谢银爷!我是真不知道呀!”
“我知道!”
人堆里走出一个从容的女人,是给姜雨芫妆扮的女人。
“银爷,这么快就出来了。”
眼里露出别样的风情。不时打量一下姜雨芫。
“曼娘,带路。”
银牙瞥了她一眼。
胖女人赶紧一声招呼,一个小厮双手捧着一柄剑急匆匆向银牙奉上。
银牙接过剑,仍旧拉住姜雨芫,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曼娘柳腰一甩,快步追赶,留下一句叹息:
“半老徐娘咯。”
在曼娘的带领下,银牙和姜雨芫很快找到老太太的家。
老头子和老太太看到姜雨芫,着实吓了一跳。随即满脸堆笑。
姜雨芫没给他们狡辩的机会:
“阡陌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姑娘,急啥,一只狗。”
唰!
银牙出剑,搭在老头子颈上。
老两口腿一软,瘫下去。
曼娘轻轻移开剑:
“银爷,别跟老人家动粗。让他们找出来就是了。”
“找,找,找。”
老头子骨碌着大眼,快哭出来:
“大概是找不到了。”
“找到也是死尸了。”
老太太话一出口,姜雨芫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差点儿仰倒。
曼娘识趣地扶住她。
银牙的剑染上血迹:
“在哪?”
老头子哼哼唧唧,闭眼干哭。
老太太哭天喊地嚎叫。
水丫突然出现,冷冷地说:
“我带你们去找。”
姜雨芫再看她,神情全完不是白日里所见的样子。小小的人儿教人觉得可怕。
水丫在前头带路,银牙和姜雨芫跟在后面。
曼娘留在院子里。
殊不知,她此时正在跟两个老人讨价还价,最终决定把卖姜雨芫的钱五五分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