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还是担心,万一失控了呢?
银牙可不想这美好稍纵即逝。
他侧身面对姜雨芫,靠得不能再近。
几乎面贴面。
近距离下,姜雨芫的乌鬓,额头,眉峰,睡眼,鼻翼,朱唇,粉颈,伴随着呼吸,有节奏起伏的胸脯,纤长,还未完全成年的手臂和双腿,那么真实,美好得让银牙心中颤动。
他轻抚姜雨芫,从发丝开始,一直向下。
勾了勾姜雨芫颈间的红线,朝红线吹了口气:
“从此,你颈上的红线只有我能解开。”
抚到姜雨芫手腕,轻拉一下,自语:
“你们这些人哪!以为全身系满红线就能求得平安喜乐。”
心中一动,稍稍用力一扯,拉开姜雨芫左手腕上的红线,问姜雨芫:
“有我保护你和宗志,有什么可担忧的。雨芫,你身上系这么多红线,不会小气到舍不得这一根。我施通魂术,把我这根和你身上的红线暗暗结为一体,无论你不在我身边,离我有多远,我都能通过它知道你是否安好。”
银牙都快把自己说感动了。
将那根红线带在自己左手腕上,施展法术,连通自己腕上和姜雨芫身上的红线。
半搂着姜雨芫,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呢喃:
“明日你醒了,我门就走,回涂山,去看我师父老树精。有他在,帝姬和妖王绝不敢叨扰我们。我那儿碧草如茵,绿水长流,杏林连绵,赛过天上仙境。只要你来了,我就再也不离开了,以后,我要比师父更强大,强过帝姬和妖王,守着你们......”
姜宗志回去时,一路上忧心忡忡。
银牙早已醒来。
姜雨芫也醒来。
银牙扶着她坐到桌边。
“宗志和阡陌呢?”
她问。
银牙如实相告:
“宗志去看欧阳道川,阡陌,葬在东封府外。”
姜雨芫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恼怒吵闹,平静得让人于心不忍:
“阡陌去了,总要入土为安。只是,我没能为她做什么,都不知道她埋在哪里。”
银牙陪着小心,安慰她:
“我带你去祭拜,雨芫,只要你好好的,明天身子就能见好,我们带着宗志去。祭拜完就不用回东封府了,直接去涂山。”
“涂山?你要带我和宗志去涂山?”
“涂山是我的地方,那儿宁静祥和美如仙境,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你一定会喜欢。宗志也会喜欢。”
“不行,我们要去东鱼谷。”
姜宗志站在门外喊。
银牙居然没有察觉姜宗志听到了一切。
不过,姜宗志不是阻碍,决定权掌握在姜雨芫手里。
银牙没有急于表达自己的意见。而是招呼过来一个婢女,示意她去端来汤药。
姜宗志耷拉着脑袋,尽量显出欣喜的样子,走到姜雨芫身边:
“你好了。”
姜雨芫推开银牙,
银牙偏要喂姜雨芫喝汤,姜雨芫无力跟他纠缠,只有顺从。
“姐姐。”
姜雨芫绕过银牙,拉住姜宗志:
“宗志,你去哪儿了?”
姜宗志脸上写满委屈:
“姐姐,欧阳哥哥是不是会死在牢里?阡陌已经死了,不要让欧阳哥哥和蒲姑姑也死掉。”
他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砸在姜雨芫手背上,那么沉重。
银牙顺势而为:
“明天,一早我去找城主,救出欧阳道川。”
姜雨芫和姜宗志一齐看向银牙。
他自信满满,不容置疑。
银牙信守承诺,第二天,早早到丹房找梁老仙。
他与梁老仙达成协议,取自身一半的血注入丹炉,助梁老仙炼制仙丹。
条件就是放了欧阳道川,不再追究。
姜雨芫和姜宗志守在门外等候。
自被银牙吸去余毒,缝合伤口,姜雨芫恢复神速,不再像先前那么虚弱。
梁雪梅来了。
易白翎也来了。
门关得紧紧。
梁雪梅急得来回走动。
易白翎站定不做声。
门开了,银牙走出来,面容惨白,双腿看似失力。
姜雨芫和姜宗志迎上去。
梁雪梅一把推开他们,抢在前头。
扶住银牙,放声叱责:
“炼丹炼丹,为一颗仙丹,梁老仙是要把你的命搭进去!亏他做得出。你要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大嗓门对准屋里,这话是训斥梁老仙的。
银牙虽然没说,姜雨芫也隐约察觉出来,他是为欧阳道川求情去的。阡陌已死,梁老仙余怒未消,怎么能轻易答应。
姜雨芫上前到另一边去扶银牙。
梁雪梅恨得牙根痒痒:
“去!一边儿去。惹事儿精。你当我不知道,把银牙害成这样的是你。”
碍着银牙的面子,梁雪梅已经给足了姜雨芫面子。
要不,非打即骂,折磨够了再杀。
姜宗志替姜雨芫回怼梁雪梅:
“你胡说!不是姐姐。”
梁雪梅卷起一脚,踢向姜宗志。
银牙一把拉过姜宗志,避开了。从梁雪梅手里抽出胳膊,费力地笑:
“我不打紧,大小姐,缓一缓就好。你再这里吵吵闹闹,不如把府里最好的补品都我炖上。”
梁雪梅一拍大腿:
“是是是,我这就去找,人参,燕窝,鹿茸......都炖上。”
提裙快跑了。
支开梁雪梅。
易白翎有了说话的机会:
“堂堂的银大爷,也不过如此嘛。”
话里透着一股醋味儿。
银牙心里明白,无暇跟她多言,从身上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