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拉着苏瑾霜走回去,把她交给欧阳道川,只说了一声‘救人’,倒下去化作狐身,昏迷过去。
易白翎一见苏瑾霜被阡陌用白绫捆了回来,立刻弹起身来,惊呼:
“小主。”
围上去要救解救苏瑾霜。欧阳道川一把拉紧白绫,牢牢制住苏瑾霜,不教她动弹。
苏瑾霜慌忙朝易白翎连连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易白翎更添几分疑虑:
“你是被陷害胁迫了吗?”
欧阳道川嗤之以鼻:
“明明是你们主仆滥杀无辜,被擒住就装模作样起来。狐妖的血灵可救治重伤之人,易白翎,倘若你和你家主子救不了雨芫和宗志,那你们就以命相抵。”
易白翎浑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看苏瑾霜对自己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神色紧张,却不肯开口说话,弄得易白翎一头雾水,眼前为了保住苏瑾霜,只得答应欧阳道川:
“好,我救醒人,你就放了小主。”
“我只说救不了人就杀了她,何时答应放了你们!”
易白翎气恼,待要辨别,又见苏瑾霜朝自己摇头,便沉默不言语。
欧阳道川牵着苏瑾霜走到马车前,打开车门,姜雨芫和姜宗志并排躺在车上,蒲姑姑正在为姐弟俩擦去身上的血迹。
看到苏瑾霜,蒲姑姑不由自主地放下姜宗志的一只手,唤道:
“小玖儿,你回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伸手要抓苏瑾霜的手。
苏瑾霜露出厌恶至极的神色,苦于不能开口,紧皱眉头,使劲往后挪,以免蒲姑姑真的抓住她。
易白翎上前几步,威吓蒲姑姑:
“疯妇,休得对我家小主无理。”
啪!
欧阳道川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易白翎脸上,她白润无暇的脸上立刻翻出一层红晕,定是火辣辣地疼。
易白翎没有提防,突然遭此羞辱,盛怒不已,挥手要打还回去。看一眼可怜兮兮的苏瑾霜与目露凶光的欧阳道川,还是放下了手。
欧阳道川将蒲姑姑拉到自己身后,轻声安慰她:
“娘,她不是你的小玖儿,雨芫和宗志就是被这两个坏女人害的,现在要他们把雨芫和宗志救回来。”
蒲姑姑怒视易白翎,朝她啐一口:
“坏女人,害人精。”
转而瞧着苏瑾霜,满是疑惑:
“你不是小玖儿,不,你就是小玖儿。”
无人理会蒲姑姑,易白翎站在马车前,抬起左臂,右手指尖长出一截尖锐的爪尖,在左手腕上一划,手腕上冒出鲜血,血凝结成水珠般大小,一颗颗朝姜雨芫身上飞去,待落到姜雨芫身上,浸入她体内,不见血色。
蒲姑姑睁大眼睛瞧着,自言自语:
“鹭族,是鹭族吗?”
姜雨芫轻轻低吟一声,眼看就要睁眼醒来。
易白翎却支撑不住,左臂耷拉下去,脸色煞白,气喘吁吁。
苏瑾霜急得两眼望着易白翎,几乎留下泪来。
欧阳道川将她往前推了推:
“易白翎身上毒性未散,这时仅凭她一人救不了雨芫和宗志,你要想活命,就拿自己的血灵来换。”
苏瑾霜欲往后退,欧阳道川反倒往前又推了一把。
易白翎忙道:
“欧阳道川,你不要逼迫我家小主,我撑得住,一定能救醒他们姐弟两人。”
说着,抬起右臂,左手爪尖在右手腕上一划,将血灵撒向姜雨芫。可只散出几滴,便又昏沉难支,双腿一软,差点儿倒地。
欧阳道川道:
“你要逞强,我决不许拿雨芫的命作赌。”
从白绫中抽出苏瑾霜的一只手,将其手腕举到姜雨芫身上,拿短剑一划,苏瑾霜嘤地一声,手腕上鲜血冒出,欧阳道川立即亮出一道符咒悬在苏瑾霜手腕上。
符咒自下而上慢慢化作烟气消散,苏瑾霜手腕上的血也凝成血珠,落在姜雨芫身上。
姜雨芫脸上恢复血色,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欧阳道川,弱弱地问了声句:
“欧阳哥哥,宗志和阡陌呢?”
欧阳道川柔声安慰:
“他们都好好的。”
姜雨芫便安然闭上眼睛。
易白翎强提着一口气,恨道:
“她死不了,过一时片刻便能复元。”
欧阳道川把苏瑾霜划破的手依旧反背在她身后,用白绫绑住,而后换另一只手出来,依照方才的法子,划破手腕,用符咒逼出她的血灵,滴落在姜宗志身上。
不久,姜宗志也慢慢醒转。欧阳道川才肯罢休,哄蒲姑姑上车照料姜雨芫姐弟,把阡陌抱上马车。随后拿白绫捆住苏瑾霜和易白翎二人,将她们系在马车后头。驾车前行。苏瑾霜和易白翎不得不跟随马车奔走。灰狼围绕在她二人身侧,来回奔跑,紧紧盯住她们。
苏瑾霜从小到大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况且刚被欧阳道川强逼着失掉许多血灵,气血不足,跑起来顿觉吃力。心里万般的委屈,话到嘴边不敢出声,就连哭声也尽力憋屈着。
易白翎身上毒性未散,又失了不少血灵,气血两亏,比苏瑾霜更为虚弱难支,她更为苏瑾霜担忧,想救她于困境,奈何力不从心,恨得她出言咒骂。
灰狼闻声,立即扑上去,朝易白翎腿上咬了一口,易白翎腿上顿时血迹斑斑。虎落平阳被犬欺,哪怕再不甘心,易白翎也只得乖乖闭嘴。
没过多久,姜雨芫和姜宗志都醒了过来,看起来已无大碍。姜雨芫仔细查看一遍,确信姜宗志和阡陌都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反倒是蒲姑姑神情有异,呆坐着不动,时而念叨几声‘小玖儿,小玖儿。’
姜雨芫喊了声蒲姑姑,蒲姑姑不搭话,摇摇她肩头,蒲姑姑也没什么反应。整个人好像魂儿飞了似的。
姜宗志抓住蒲姑姑的手,连连唤了几声,蒲姑姑仍是不理会他。蒲姑姑的样子令姜宗志担忧又害怕:
“姐姐,蒲姑姑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