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不知道是谁在戏弄她,但刚才没有来客的门铃让她闻到了诡异的氛围。她听得很清楚,窗户方才绝不是被风吹响的,而确实是有人试图以一种不法的方式,进入到一个不欢迎他的住宅中。 更不要说,这栋房子里,现在仅仅有的是爱丽丝这么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了。 怨灵修女很快就飘了出去,她特殊的灵体状态不仅使得很多物理攻击对她无效,也让很多阻碍在她面前不再是问题。 外面很快就传来凄惨的叫声,爱丽丝站在窗户的后面,她看着屋外,没有要出门去的意思。她知道露西在屋子的外面安装了摄像头,所以她特意让怨灵修女避开了这些地方。 没过一会,怨灵修女就重新出现在她面前,她怪异的双手上已经染了血,冲着爱丽丝摇摇头,她的衣衫微微飘动起来。 没有下达杀人的命令,因为爱丽丝不能让自己的家成为第一现场,见到怨灵修女这般归来,她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那人确实是带有恶意而来,但你在他身上看到了我们需要的东西?” 与小熊不同,怨灵修女极强的精神力让爱丽丝有时能隐隐明白她的意图,她想了想,决定出去审问这个不速之客,不仅要弄明白他妄图闯入的原因,也是为了他身上很有可能存在的某件遗物。 爱丽丝不知道自己的金手指能不能融合外来的完整遗物,但她发现,小熊和怨灵修女都是能够再放入格子的,这让她心中有了预感……也许自己的这些“同伴”,还是能有继续变强机会的。 可就是在这种时刻,外面的门铃再次响了起来。 很紧急很急迫的样子。爱丽丝站在门后,往视屏上看了看,见到一个提着包包的女人正站在外面。她一头黑色卷发,身形也有些富余,像是遭遇到了什么,视线不停地往两边张望。 爱丽丝将门打开了。怨灵修女隐去了身形。女人赶紧一脚踏了进来,她刚一进入,就反手将门锁住。拍了拍胸,她有些庆幸、也有些紧张地说道:“刚才好像听到了惨叫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爱丽丝你有注意到什么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她背负着双手,视线略有些偏移道:“可能是有人摔了一跤吧。我一直都在家里,露西说过了,不是认识的人不要开门。” “做得很对!”这位优质的保姆立刻就夸奖起来,她蹲下身,满面笑容道:“以后也要谨记这一点,哪怕是碰到有人求救,自己一人时也不要轻易开门。你可以拨打报警电话,或者是通知你露西姐姐,她绝对会将一切都处理好的。” 爱丽丝笑了起来,她重重点头道:“我知道了!” 时间已入夜晚,街道上看不见行人。这里本就是不多人居住的幽静之所,再加上草木繁盛,就算有人路过,也不容易辨出其身形。 “呼哧、呼哧——”有人呼吸的声音像破鼓风拉响,灯光找不到的黑暗里,一个融入其中的影子沿着道路内侧艰难地往前行走。 而就是在这时,一个在微暗灯光下站立的身影吸引到了他的注意。他抬头看去,见到那人身上穿着黑色的大衣,头上戴着圆顶的帽子,手里拿着精致的手杖,看到他顿住,他反倒主动走了过来。 “停下!”他低吼着威胁道:“你是谁?” 穿大衣的人笑了起来,他面容掩藏在压低的帽檐下,他慢条斯理,声音好似深涧之水般道:“腐臭的灵魂,山姆·艾丹,你的怀表还好用吗?” 山姆像是只被抓住了后腿的兔子,他突然举起一把刀,嗓音尖锐道:“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男人不为所动,他继续道:“依靠着你那可以催眠人的怀表,你这段时间可真是过得香艳无比啊,沉溺于纯粹肉|体感官的臭虫,已经得意洋洋到认为这个世界都是你的狩猎场了吗?” 山姆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中往上冒,他开始意识到了不对——往昔的认知似乎并不是正确的。他急忙从怀里将一个金色的怀表掏出,手一抖,淡金的链子就垂了下来,他刚想要用它做些什么的时候,对面的人就敲了一下手杖。 手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不知为何在他的耳中显得格外清晰,一股火焰从怀表的面盘上燃起,它簇拥着向上,如蛇一般飞快地攀援到了他的手上,“啊——”山姆痛苦地大叫起来,其声色之惨厉,足以令人闻之心生噩梦。 他跪倒在地上,之前手中的怀表已经化为了飞灰,连一丝尘埃也没有落下。他睁大了双眼,满面恐惧与狰狞,整个人被汗浸得湿透,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救……放过……我……”他断断续续地说道,一只手握住另一只被烧却的手,上半身仆伏在地上。 那人叹息了一声,他失望道:“庸人!蠢货!废物!这世上为什么总是被你们这种东西填满呢?” 他用手杖抵在山姆的后脑勺上,迫使他整张脸都与冰冷的地面贴近,然后,山姆就听见他弯下腰,恶魔一般在他上方低语道:“灵魂已如此不堪,若不将肉身好好雕琢一番,又怎能入得了世人的眼?” 他的眼前漆黑了下去。 保姆在露西家歇了一宿,因为家里的主人很晚才回来,她那时候再回去已经太晚了。黑夜总是会带点不安全的色彩,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一般都会在第二天离开。 爱丽丝也不着急,因为怨灵修女已经定下了标记,只要他不跑出一定的范围,她都能在人群中找出他。 她十分安宁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按时醒了过来。 保姆阿姨已经将早餐摆放到桌上了。爱丽丝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屋里:“还没下来吗,露西?我听见她昨晚回来了呀!” 保姆有些歉意道:“露西小姐半个小时前接了电话,好像是工作方面的事,谈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连食物都还没来得及吃呢!” 爱丽丝坐到了桌边,她咬了一口培根的三明治,皱眉道:“我记得她昨天是凌晨两点多才回来的。” “是啊,”保姆感叹道:“警察的工作也不容易……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