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虽然利用银灯会的APP进行过几次交易, 但是,对于这个组织的高层,除开阿德里安之外, 她就不再认识一位。她能够观察到,这是一个除开金钱之外, 对于其它东西都漠不关心的势力, 在她的实力不够强之前, 可以借用它的平台, 但最好不要与其有更深层次的交结。 因为玩阴谋诡计与因势利导, 还未成长起来的她, 根本不可能是那群资本家的对手。 她又想起了之前与阿德里安进行过的一次交易, 用一件无用的金色的刀,换回了一瓶深金色的酒。那酒便是当初无归的酒馆的合成材料之一。因为这一点, 她没有将这封短信删去,而是对着电子幽灵道:“回复他, 时间, 地点。” 她不是从前的她, 银灯会对她来说,也不再是一个庞然大物了。毕竟,不是每一个禁忌,都有如真知会与行动局那般的实力。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无人瞧见的雨林之外, “直播”沉寂了下来,其它的参与者们也一并被排除了出去, 无尽的侵袭过来的雾气中, 有一道她曾经听闻过的声音响起:“谢利, 你不该在这里。” 谢利也不着急离开了,他就停留在此处,轻笑道:“怎么,担心你的属下?” 雾中有人叹息一声,渐渐地,他的身形显露了出来,伴随着另一人的跟随。二人缓缓走近,为首者面容似老年似中年,带有悲悯,他道:“多米尼克太年轻了,年轻人就是跳脱,受点教训也好,这样一来,得到了成长,对于未来的他来说,也算是件好事。” 谢利无奈道:“你对你看重的人还是这样宽容……不过,有件事我总是要提前告诉你,他所依存的那件遗物,被我拆分了,这样一来,他‘玩家’的名号,或许就有些名不副实了。” “依照你的性子,”谢利眯起眼睛瞧他:“他的价值,已不再如从前那样高了。” 他看向这人身后之人。那是一位美的如梦似幻的女性,她身着洁白的长裙,一头浅淡的金发直直垂下,面上如玉无暇,眉毛与眼睫也一样是几近无色的浅金,她淡淡垂下眸,掩住空无清寂的双瞳。 她的足上没有鞋,右脚裸上系着一根银色的脚链,双臂也赤|裸在空气中,双手间托举着一个纯白明澈的球,她一言不发,浑身却像是笼上了层薄薄的光晕,哪怕就只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瞧见她如辉般的光华。 真知会的首领笑了起来,他道:“谢利,你我都知道,‘强者’的强大,不是由一件两件的异化物来定义的。对于我来说,哪怕是凭空生出珍惜的遗物,也不是一件多难的事。” “我知道,你们行动局过去曾有过一次非常大的行动,在那之中,你们牺牲了很多的人,而这里,”他浅浅喟叹道:“便是其中一队的陨落之地。他在此处,做出了那样的谋划,也难怪会吸引来你的视线。” 谢利微微一笑,没有就他后面的话说出什么感言,他道:“你是以为,他是能从这一次失败中重新崛起的人吗?” 首领没有再说话了。但谢利局长读懂了他的意思,若是真的就这样屈服了,那多米尼克便是成了“无价值”之物,那样一来,他便不会再多看他一眼。而若是他仍在抗争,又或是,依靠着自己从“镜宫”中逃脱,那么,将缺陷之物补全,也不过是一次呼吸的事。 他们便是这样的存在,因为超出常规太多,所以几近到了另一个层面。可,愈是抵近高处,所想要的就越多,要承担的也更多。一前一后,说的便是他们二人。 静默了一会,最后,还是谢利道:“我不会对他施加以折磨,你知道的,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事,而至于其它……也许可以等到将这次的事件解决再说?”他试探性地问。 首领没有为他的行为所迷惑,他知晓,不论面前的这个人表现得有多么温和,他都是那个总揽全局的行动局局长,他轻呵一声:“那我就期待着了。” 他没有在这里发难。涌动着的雾气伴随他而来,也拥簇着他离开,他回转过身去,只留下清淡的一句话,隐约从那边传来:“走吧,‘月光’。” 如月中幻影的女子最后看了谢利一眼,她手中的白色的圆球中似有模糊的纹路在流动。她同样转过身去,跟随着前方的人离开。只是稍许,一切便尽皆不见。 徒留谢利在原地,思索了会,他往后隐去,一道镜光闪现,自此再无踪影。 这便是无人知的一段终结了。 ===== 阿德里安举起一盏灯走在通道里,这里是他曾多次来过的地方,每一处地面的反光都曾在他的梦中出现过。从他三岁的时候开始,他就被引导着走过这冷白到令人感到恐惧的地界,而那个时候,他还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呆呆地跟在自己父亲身后。 而现在,终于也轮到他来为人引路了。 回忆交杂袭来。 剔透的杯沿碰撞,熟悉的、麻烦的脸涌入自己的眼帘,是那个被自己埋过的家伙。可惜,就算被自己丢到了真知会的地盘,他也还是像只小强一样顽强地爬了回来,并且,好似还在那里遇见了什么人。 “嘿,我知道我是个混蛋!”他好像喝了很多的酒:“可就算是混蛋,也绝不会屈服于那个家伙,就算是死、就算是死……” “我知道,我知道,”他听见自己敷衍般的声音:“你的身体是你的,你的灵魂是自由的,你的家族是一坨屎,你把它像烟花一样炸了,然后,开心地参加了三天三夜的派对!” “嘿嘿!老子不上天堂,也不下地狱!就在这人间,有本事你来打我呀!”仿若没听到他应付式的对话,叫杰斐特的家伙在吧台前转个几个圈,然后突然扑回来道:“你看,最后不还是我赢了?” 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复他的吗?是了,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布,疑惑道:“确实,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是怎么回来的,那可是‘禁忌’,就算没剩多少能量,也不该是你能抵抗的。更不要说,你还从我这里得到了‘银之血’……” “是因为当我堕下深渊时,有人拉住了我。”那个时